今年是大梁五年一度的招兵年,而今日则是各司呈报具体事项的日子,冯大人,陈大人等兵部诸人皆有些惶恐地看着案台主坐上的人,尽管外界传闻这位豫王殿下有多么的fēng_liú倜傥,可是这大半月的共事,所有人心里都清楚,这位殿下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从兵制到兵器,从军饷到马匹,无一不晓,也无一不精,果断干脆,毫不拖泥带水。
李密在位之时,兵部虽稳,只是欺上瞒下,贪污**之事或多或少总会有,那些心中有鬼之人,自然是害怕。
萧珩目光粼粼地翻看着各司呈上来的折子,神情淡然,喜怒难辨。
“马大人,这是怎么了?”
冯迁赶紧搀扶起有些站不稳的马奎中,握了握他的手,低声道了句,“稳住。”
萧珩的目光依旧没有离开手中的折子,只是嘴角划过一丝难测的弧度,“马大人这是怎么了?还未到晚膳时刻便站不住了?”
马奎中一惊,赶紧跪下磕头,“老臣失礼,还请殿下恕罪。”
萧珩将最后一本折子合上,言笑晏晏,“马大人何罪之有,赐座。”
“是!”
蒙荃搬来一把椅子放在马大人的旁边,马奎中战战兢兢地坐了下去。
“陈大人。”萧珩目光一转,看向陈炳,“本王有一事不明,还望请教陈大人。”
“微臣不敢,殿下请问。”
“国库兵器库存为何较之五年前,竟少了一半之多?”
陈炳上前一步,恭敬行礼,“回殿下,近五年来,西疆流窜的蛮夷部落时常造反,进犯靖西关卡的平乐关,靖州沈家乃平乐关之主,护卫关卡,保卫大梁,是忠君之行,所产兵器优先武装自家铁骑更是情理之中,这才使得上缴的铁器逐年递减。”
萧珩剑眉微挑,“靖州乃天下盐铁之都,我大梁铁器一大半出自靖州,陈大人这个理由倒是很让人信服。”
“微臣惶恐!”
萧珩一笑,“可如今五年一度的招兵在即,就凭诸位大人上报的这点数字,如何引进新兵?没有新兵,如何扩充军制,再进一步,无法扩充军制又该如何护佑大梁百姓?明日早朝诸位大人是准备这样跟许大将军解释吗?”
“这…”
“这…”
“莫不如跟靖州商量一下,每年上贡的铁器数量再增加一下?”
“或者选定一些州府设立专门的炼造场也尚可。”
“不行,即便设立炼造场,没有铁,拿什么来炼?”
“乾州,渝州,北州虽然每年产铁量没有靖州雄厚,但也足以匹配一军的兵马,我觉得可行。”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得不可开交,萧珩倒是事不关己地喝着茶,时不时浅笑地抬眼扬眉,只不过却任由他们吵个热火朝天。
他需要这种紧张并且近乎于压迫的气氛。
“报!”
“说。”
来报之人虽是平民百姓的衣服,但很明显是宫中之人。
“告诉你家主子,公务在身,我现在没空见她。”
那人见自己还未道明来意,萧珩就果断拒绝,只能忍声道,“事态紧急,我家主子希望能与殿下面谈商议。”
萧珩神色不变,“她该找的不是我。”
“可是殿下”
“来人。”蒙荃已经意识到了些什么,语气十分刚肃,同时也用眼神示意那人赶紧退下,“送这位兄弟出去。”
那人咬咬牙,心不甘地走了出去。
“怎么样?”
“启禀娘娘,殿下公务繁忙,恐无法相见。”
王媛愤懑地看着府门,“公务繁忙?!不肯相见?!他到底是不肯还是不愿?!”
“这……”
“好!你去告诉他,本宫就在这兵部门口等着,看他的公务到底忙成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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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文中人物及其各自的表字,怕大家看起来有些绕,现在将已出场的人做个总结:
萧珩(允煦)
明程(子清)——来自他人所取,非自身表字;
沈韶(漫雪);
沈歆(思沅);
沈曦(忆渊);
慕容魏(长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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