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了?!”
金碧辉煌的寿康宫里,随着凤椅之上传来的一声重重的质问,所有的婢女和太监都瑟瑟发抖地跪地垂首。
凤椅的扶手上,被碧玉扳指生生地叩出了一个深深的凹陷,张太后金冠垂珠,步瑶满饰,一袭锦绣华服,阴毒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殿下的人,“你不是说万无一失的吗?”
濮阳淮赶紧跪下请罪,“确实已经快成功了,可是豫王妃突然闯了进来,说什么都不让丽龄进府…”
“豫王妃?”张太后狐疑,“哀家记得,她一向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对豫王这种事不闻不问,连皇帝赐宴都极少能见着她,你确定是豫王妃?”
“犬子濮阳棠当日便跟着豫王殿下在那品花楼,看得真真的,豫王妃还说要赐丽龄红花汤呢!”
张太后狠狠地起身,“千算万算,算漏了她!”
“太后,如今该怎么办?”
“此事之后,若再想安插眼线在萧珩身边,怕是不容易了。”张太后叹了口气,又看了看殿内,眉头一皱,“长临呢?还没来吗?”
“回太后娘娘,慕容将军刚派人回话,说今日有事,不能来给太后请安了。”
张太后越加不满地看向濮阳淮,“让你女儿多用点心,哀家让她进慕容府,是让她好好照顾服侍哀家的外甥的,别跟个木头人一样。”
“是。只是…”
见濮阳淮面露难色,颇有些委屈,张太后瞟了他一眼,“哀家知道你心里不舒服。长临的世子妃和两位侧妃都远在乾州并不在京城,这才想让你家仪儿进府伺候,想来也是军中事务太忙,才冷落了仪儿,让她在慕容府这么待着,也是难为你们了。”
濮阳淮听张太后如此说,心中大石落地,赶紧谢恩,“多谢太后娘娘体恤。”
“放心吧,哀家会找个时机,让仪儿正式嫁进慕容家的。”张太后面色和蔼地宽慰道。
“老臣多谢太后娘娘!”
待濮阳淮走后,张太后的脸便立刻暗沉了下来,“哼!无用的东西!”
“自家女儿不中用,无法得到宠幸,还敢来找太后您诉苦,太后让濮阳仪进府伺候在旁,已是莫大的恩宠,他濮阳淮不过一介户部主司,也敢觊觎堂堂乾州世子的正室之位。”容儿边替她鬓发,便回道。
张太后慢慢睁眼,“哀家记得杨家的小女儿还未出嫁吧。”
“太后是说刑部主司杨澈杨大人的yòu_nǚ杨裳杨小姐?”容儿问道。
“嗯,让她也入慕容府伺候吧。”
“是。”
张太后似乎想到了些什么,看着铜镜中容儿,道,“今日十五了吧。”
“太后请放心,外面的香,奴婢已经让人点上了。”
“嗯。”
张太后慢慢闭上眼,像是在享受着发根处的舒缓。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带着众位嫔妃过来给您请安了。”
婢女来报时,张太后已经躺下了,并未回应。
“嘘,没看见太后娘娘已经午睡了吗?”容儿压低声音指责道,“让皇后娘娘进来,其他人,让她们在外面等着,太后娘娘醒来自会召见。”
“是,是。”
那婢女惊惶地赶紧退了下去。
寿康宫里,各宫嫔妃皆已经静侯以待。
“太后正在午睡,各位娘娘可以在寿康宫自行观赏,待太后醒来,自会召见。”
“是。”
各宫嫔妃皆恭敬应道。
待传话的婢女将张皇后请进内殿后,云贵人便率先笑出了声,“皇后娘娘到底是太后的亲侄女,真是片刻苦都不让她受着。”
“可不是,倒是我们,每月十五都要在这寿康宫巴巴站上两个时辰。”叶昭仪似乎也有些不满,只是眼珠一动,阴阳怪气地望向一旁未曾说话的慧妃,“慧妃姐姐,我们这些个姐妹倒是无所谓,你如今可是六宫专宠,怎么能受得如此委屈。”
慧妃笑了笑,知道她有心讽刺,有心挑拨,只道,“本宫倒不觉得这是委屈,太后为国操劳,我等也无法分忧,午睡时刻不多叨扰便是尽孝,你我为陛下后妃,也是太后儿媳,为太后尽孝理所应当,妹妹觉得呢?”
叶昭仪被她说得哑口无言,奈何自己只是个昭仪,只能愤恨地低下头,脸一阵红一阵白。
慧妃微微喝了口茶,独自走离一众嫔妃,脸上云淡风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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