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香雪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自然希望你快乐,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堕落,陷入危险中去。”
周敏叹道:“我会小心行事的。我真的很快乐,我也不会放弃这份难得的享受。有风险我也愿意,你们不必杞人忧天,有皇帝罩着我,总不会掉脑袋。更何况这与妇德无关,皇上在淑妃身上寻欢作乐,我在张泽济那里找到欢乐,本质上没有区别。男人能享受的东西,女人同样可以享用。”
黄桃费解的问道:“小姐这么快就喜欢上了张教头吗?”
周敏点了点头,笑道:“是喜欢,也只是喜欢。”
冷香雪道:“你的心思总是与众不同,难以揣测,我说不过你,也不想勉强你,你好自为之吧。”站起身来就要走。
周敏忙一把拉住她,由衷的说道:“香雪姐,这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凭什么男人寻花问柳被赞fēng_liú倜傥,女人只要稍稍表现出享受鱼水之欢的倾向就被指责为**dàng_fù?这是不公平的!总之,请你不要生我的气。”
冷香雪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柔声道:“我没有生你的气,我不理解,但还是支持你的决定。可我总需要时间去适应。”
周敏点了点头,笑道:“香雪姐,你对我真好。对了,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冷香雪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我想跟你商量找人临摹古画的事。”
周敏道:“这个你拿主意就好,我没什么头绪。”
冷香雪走后,黄桃和白梨又絮叨了半天,才放过周敏。周敏费尽唇舌,虽然冷香雪等人心底里仍不认同她与张泽济的关系,可她好歹将她与赵启关系里最大的漏洞补上了。
次日,周敏强忍着去找张泽济寻欢的yù_wàng,召来余伟光,说了唐秀被欺负的事。
余伟光听见对方是淑妃的兄弟,便说道:“杜宏此人仗着淑妃的势,在京中一向无法无天,横行霸道,无人敢惹,受欺辱的百姓多是敢怒不敢言。”
周敏道:“为何也不见御史参他一本?”
余伟光道:“据小将所知,确有御史参奏过,那杜宏虽可恶,倒也没闹出人命,被皇上压了下去。”
周敏气道:“当真糊涂!好个偏心眼的皇帝。”
余伟光不敢搭言,周敏又道:“那你想不想替唐秀和一众受害的百姓出口气?”
余伟光当即从椅子上站起来,抱拳道:“小将早有此意!此类恶人,如过街老鼠,人人皆欲惩之而后快,若非顾忌着淑妃,早已出手教训于他。”
周敏笑道:“这个你毋需担忧,淑妃那有我应付,你只管放手去做。”
余伟光喜道:“小将计拙,但凭娘娘吩咐!”
正说着,白梨端了茶进来,余伟光接过茶,道了谢,又大着胆子看了白梨几眼。周敏忽见白梨耳根子都红了,心下好笑,又暗自为白梨高兴,若两人能凑一对儿,她也放下一桩心事。
“余将军?”周敏连唤了两声,才听他愣愣的应了一声,不由笑了起来。
余伟光俊脸微红,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浑身扭捏起来。周敏见了,更觉好笑。
白梨也红了脸,道:“小姐只管笑怎的?”
周敏忍住了笑,说道:“好好好,我不笑,那你红脸做什么?”
白梨脸更红了,丢下两人落荒而逃。余伟光很快调整了心情,脸色恢复如常,问周敏有何计划?
周敏笑道:“既然出手整他,就要往大了闹,闹得满城皆知最好。”接着将心中拟定的整人计划详细说了一遍。
余伟光听后,大笑道:“娘娘此计甚妙!只怕他今后没脸在京城混了。”
当即告退,调兵遣将去了。
过了两日,赵启如期搬来颐苑避暑,未携带淑妃。当晚在香云阁用过晚膳,略坐了片刻后,周敏提议去湖边散步。
夏日晚间,颐苑的花木丛中,流萤点点,随清凉的夜风四下里飞舞。天上一轮明月初升,银白色的月光下,颐苑仿如仙境一般。
周敏手执团扇,与赵启并肩缓步行走其间,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周敏自从张泽济家回来后,心境已变,只觉无比的从容与平和。再见赵启,心情已不再是从前的幽涩曲折。
“今晚的月色真美。”赵启忽然道。
“是啊,风也清凉,那些萤火虫最美。”周敏仰面笑道。
月光下,她的脸似会发光的白玉,双目亮如明星,清丽不可方物,犹如夜色中悄然绽放的素馨。这样的周敏,让赵启有瞬间的恍惚,他总觉得她有些不一样了,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两人来到湖边的凉亭里,周敏俯身倚着亭子临水那一面的栏杆,慵懒的轻摇团扇,看湖中的月光倒影。赵启也学她般靠在栏杆上。
微风徐来,吹皱了水面,波光一圈圈荡开。颐苑里很安静,水波轻拍湖岸,虫鸣声声不息。
“我带了许多关于改革的奏章来,我看过了,有的提议很有见地,明日你也看一看。”
“好啊。”周敏摇了摇团扇,替他赶去萦绕旋飞在耳边的蚊蚋。
她心里却在想,明日赵启怕是没心情处理政务了。周敏下午接到消息,余伟光撒下去的网,守了几日,正好于今夜收网。想必明天淑妃就要哭上门来找赵启为她兄弟做主了。
“我和张泽济的事已经成了,想必你已知道了吧?”周敏眼看着赵启,轻轻说道。
“什么?!这几天我忙着整理奏章,并不知晓。”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