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重地,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走的,秦寂言放任景炎在宫里乱蹿,当然是有用意的。
和太上皇一样,秦寂言相信墨家人肯定还留了后手,只是他们找不到罢了,而他们找不到并且不表示墨家的人找不到,至少秦寂言相信,景炎肯定能找到。
景炎要找宫里,寻找墨家人留下来的后手,必然需要在宫里四处寻找,而他就给景炎这个机会。
不出所料,景炎的确没有辜负他给的机会,趁机就在宫中四处溜达,而秦寂言的人则隐在暗处,盯紧景炎的一举一动。
景炎是个聪明人,秦寂言做得这么直白,他当然知道秦寂言的用意,可他无法拒绝,因为他确实需要这个机会。
他认识墨家人的暗记,可却不知墨家人将这个暗记做在哪里,他必须自己去寻找。
景炎相信,要不通过一些特殊手段,他和倪月想要顺利离开皇宫,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景炎一看完,暗卫就来御书房,将下午的监视结果报告给秦寂言知晓。“封大人离开时,曾看了景炎公子好几眼,似乎猜到了景炎公子的用意,不过封大人并没有阻止,也没有给予帮助。”
“封大人走后,景炎公子在东侧宫殿逛了三圈,在议政殿、太和殿、中和殿停留略久,并且多看了两眼殿内的布置。”
“出了中殿,景炎公子去了御花园,在假山前停留了许久,并且登上了观景台。”
“景炎公子一路不曾与人说过话,也不曾有任何异常,每到一处宫殿都会多看两眼,不曾有特别之处。”
……
暗卫将景炎下午的行动,详细的禀报给秦寂言知晓,前面都是中肯的叙述,直到最后才带出自己的意见。
而暗卫给出来的意见,着实没有多少价值。
这倒不是说暗卫能力不够,而是景炎这人太聪明了,暗卫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虽然得到的消息不多,不过秦寂言并没有不高兴,放下御笔,说道:“继续盯着,派人重点守在那三座殿外,有异动直接将人拿下。”
对景炎不需要客气,对他越客气,他就会当你越好欺,一次又一次挑战你的忍耐底线。
“是。”暗卫应下,抬头看了秦寂言一眼,确定秦寂言无其他的要求,便立刻告退。
暗卫一离去,在外间候着的太监就弓着身子走了进来,也不敢看秦寂言,跪下就道:“皇上,景炎公子在外求见,说是江南的事他能帮忙。”
太监说这话时,声音抖得不行,要不是景炎的气势太骇人,太监根本就不想冒险进来通报。他们这些小人物,可不敢冒险惹怒皇上。
“宣。”秦寂言声音淡淡,听不出起伏,太监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僵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忙不迭的跑出去,生怕晚了又会惹来皇上的不满。
从殿门口到御书房内不过十余米的距离,景炎一靠近秦寂言就听到了。
略略动了动有些酸痛的脖子,秦寂言端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口,杯子还未放下,就看到景炎走了进来。
“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景炎这次十分乖觉,一进来就行礼,不过他并没有跪拜,只是双手抱拳。
虽然礼不成礼,可这确实景炎第一次主动的,不带任何勉强的给秦寂言行礼。
果然,这人就是犯贱,他退一步并不会换来景炎的感恩,反倒会让景炎觉得理所当然。
秦寂言冷哼一声,略略抬手,“免礼。”
“谢皇上。”景炎将姿态摆得极低,如同普通臣子一般,低眉顺眼的站在那里,不见一丝骄矜。
没了平常恣意潇洒,这样的景炎失了平日的颜色,可秦寂言却很满意。
“说吧,求见朕有何事?”他晾景炎大半天,并不全全是为了折辱景炎,而是给宫人争取时候间,让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可以审问倪月。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长生门这一次动了顾千城和她腹中的孩子,无疑是触了秦寂言的逆鳞。
要不是不知道长生门在哪,秦寂言早就点兵亲征,去灭长生门了。
像长生门这种,不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的门派,要不灭了他帝王尊严何在?
“皇上,我们之前说的解忠心蛊的事气,可也仅仅只是客气罢了,并没有因此放低身段。
景炎有他的骄傲,他可以在秦寂言面前服软,但绝不会跪下来求秦寂言,更不会臣服于秦寂言。
他的骄傲,不允许!
“解忠心蛊?什么事?”秦寂言装糊涂,一副没有听明白的样子。
景炎眉头微蹙,抬头看向秦寂言,“皇上,这般为难我有意思吗?”语气平淡,可话中的意思却不平淡,隐有责怪的意思。
秦寂言冷笑,嘲讽的道:“为难?朕需要为难你吗?”景炎就在皇宫,他要捏死景炎再容易不过。
别说宫里有胭脂泪这一类无色无味的毒药,就是拼武功,景炎一个人也不是宫中高手的对手。
确实,论单打独斗,宫里除了子车也只有秦寂言可以和景炎一战,可如果他要杀景炎,需要和景炎一对一的讲究公平吗?
杀人不是比武,有结果就好了,至于过程不会有人在意。
景炎说他为难他,着实是自以为是,他根本不需要为难景炎,他要不爽了,大可直接下令,让侍卫围杀景炎。
这些话秦寂言没有说出来,可他冷冰冰的眼神和嘲讽的语气,足够让景炎明白秦寂言话中的意思。
“皇上,你赢了!”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