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万斤虽然一问三不知,可秦寂言要了解这三个月发生了什么事,还是很简单的。
命人把禁军统领叫来,秦寂言很快就知道,他昏迷的这三个月,焦大人和太皇太后做了什么。
“太皇太后呢?”秦寂言强压下杀人的冲动,咬牙切齿的问道。
太于太后她怎么敢替他下立后的决定!他什么时候说过要立皇后了?
千城都死了,他要立谁为后?
“回圣上的话,太皇太后担心您的病情,前儿个怒极攻心晕了过去,至今仍旧没有醒来。”禁军统领如实禀报。
“昏迷不醒?”还真是昏迷的正是时候,“去,宣焦大人进宫。”既然太皇太后昏迷了,那他就找另一个当事人。
焦大人敢假传圣旨,就要承担起后果。
当天夜里,焦大人连夜被禁军统领“宣”进宫,全程由数百禁军跟随,要不是没有带枷锁,旁人都要以为焦大人犯事了。
而在禁军统领杀进门时,焦大人就猜到了什么事,整了整衣领,焦大人从容不迫,淡定的随禁军进宫。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左右躲不过,早死早超生。
“罪臣拜见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焦大人一踏进大殿,就老老实实的跪下。
“罪臣?你认罪倒是爽快!”秦寂言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后悔把焦大人提到首辅的位置。
要是焦大人不是首辅,他就不可能,也没有胆子假传圣旨。
“圣上,罪臣自知有罪,可却不悔,如若重来,罪臣仍旧会那么做。”虽说他有别的办法,可以保住皇上重伤的秘密,可却找不到比那更好的机会,让皇上立后。
“好好好,好一个知错不改,你当朕不敢杀你吗?”秦寂言一拍桌子,杀气冲天。
有那么一刻,他是真得很想杀了焦大人。
此事,触了他的逆鳞,踩了他的底线。
“臣不敢,圣上就是要杀臣,臣仍旧会这么做,这是臣唯一能想到,让圣上您立后的法子。”在秦寂言面前,焦大人是一句谎话也不敢撒。
“立后?立后?朕已有太子,立不立后,与你们何干?”他也想要立后,可是他的皇后在哪里?
“立后是国事,是国事就与臣相干。”焦大人跪得笔直,虽然嘴上一直说认错,可从他的表现来看,他是完全不认为自己有错,“圣上,就算你现在不立后,日后也要立后,您难道从来不打算立后吗?”
秦寂言立了太子后,朝臣没有催促他立后,不是不管他立不立后的事,而是不想触皇上的霉头,也不想在太子生母刚出事,就请求皇上立后。毕竟太子是他们未来的主子,要是太子长大知道这一出,指不定怎么记恨他们。
可是,当时不提,并不代表日后不提。一旦西胡、北齐臣服,大秦没有外敌,大臣们闲来无事,就会惦记立后一事。
历史告诉他们,当外乱结束后,内半就会悄然上演。
“朕有太子,大秦有储君,何需立后?”秦寂言想也不想就拒绝。
他的皇后,只能是千城。
“圣上,你虽有储君,可您别忘了,您只有十年的阳寿,十年后太子才十一岁,你认为他能坐稳皇位吗?”皇上真以为,朝臣不会记仇吗?
“朕的儿子,别说十一岁,就是五岁也能坐稳皇位。”秦寂言本是随口一说,却不想一语成谶,龙宝真得在五岁登基,并坐稳了皇位。
“圣上,太子虽聪慧可终归年幼,这十年的时间您真得要把精力,放在与朝臣斗法,而不是为太子培养能臣上吗?”焦大人这话可谓是诛心,他就差没有说,皇上你只有十年可活,这十年你真得要与朝臣对着来吗?
就算我们这些当臣子的,这十年都怕你,不敢要你立后,可是十年后呢?
你驾崩了,太子年幼,任凭太子本事超群,也不可能像成年人一样面面俱到,到时候你就不怕朝臣欺负你的儿子吗?
焦大人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就更没有顾忌了,“圣上,兵权有时候并非绝对,多少名将死在阴谋中。”
凤家和言家确实是忠诚,凭他们手中的兵权,足够保证太子坐稳皇位,可别忘了文臣也不是吃素的,在后方坑,让他们兵败、失职,他们到时候要领罪,还能握住兵权吗?
而那时,十一岁的太子,手上无人可用的太子,能稳定住局面吗?
“圣上,十年太短了,还请圣上早为太子打算。”十年不短,可太子太小了,就算从现在开始教,也没有办法把太子培养成第二个皇上。
就算皇上从现在开始,为太子培养班底,也没有办法让他们在十年间身居高位。而且皇上能保证,他为太子培养的班底,就一定会忠于太子,听从太子的命令,不会有二心?不会有自己的想法和立场吗?
“这么说,你是要朕像朝臣妥协?求他们辅助太子?”秦寂言承认焦大人的话不无道理,可有道理的话多的去了,他要什么都听,还要怎么做事?
“罪臣不敢,圣上知道罪臣并没有这个意思。”焦大人重重磕了一个头,以证清白。
“是与不是,只有你自己明白。人心不足蛇吞象,朕要妥协一次,日后次次便要妥协。”在立后一事上,秦寂言不打算妥协,哪怕因此会给他和龙宝带来麻烦,他也不想妥协。
“圣上,太子他……”焦大人想说出龙宝中毒的事,可秦寂言却没给他要会,“好了,此事朕自有决断。六天后就是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