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仙院一年一度的又一个盛会,“风云会”,马上就要拉开帷幕。
新晋的内门弟子们各个摩拳擦掌,刻苦修炼,既期待又紧张,外门弟子们则议论纷纷,既憧憬又羡慕。
这些日子,风云会早已成了年轻弟子们绕不过去的话题,一时风头无二。
不过,这两天,风云会却突然“失宠”了,被十二个“挑粪金刚”抢了风头。
“快看,快看,他们来了!”候涛拉着白书,指着十二个挑粪匠幸灾乐祸地道。
白书放眼望去,只见崎岖的山道之上,十二个劲装青年迤逦而行,每人的肩头都有一个扁担,挑着两个大木桶,满满的装着“人中黄”、“金汁”,臭烘烘的,苍蝇跟着满天飞。
十二个人全都一副样子,一言不,垂头丧气,面色铁青。
“还真是他们!”白书不无惊讶地道,“执法堂嚣张跋扈的‘十二金刚’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境地?”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候涛卖弄地道,“听说他们在天木塔里捅了大篓子!竟然把执法堂都给拆了!”
“为什么?”白书感觉有些不可思议,竟然有人敢在天木塔里闹事。
“据说是十二个人同时喜欢上了青楼里的一个女校书,相互争持不下,十二个人争风吃醋大打出手,一不小心毁了执法堂!”候涛神神秘秘地道。
“真的假的?”白书有些不信任地道,“你这都是从哪儿听来的,可靠吗?他们可是结拜兄弟!”
“结拜,哼……”候涛不屑地道,“他们的结拜不是因为真情,而是为了抱团欺负别人,事情到了他们自己的头上,他们的结拜就是个屁!”
候涛见白书沉吟不语,有了八九分相信,心中更是得意,又道:“听说要不是因为他们的老子一起出来说情,这十二个家伙早就被扫地出门了!”
……
天木塔中无日无夜。
风无尘早已不太清楚进来多久了。
他再次厌烦无比地睁开了双目,起身走向了另一个空着的石台。
他觉得自己至今一无所获,可能跟打坐的石台有关系,兴许是因为自己没选到适合自己的石台。
明知道这理由过于牵强,可他却也不愿放过这丝渺茫的机会,硬是坚持一个个石台换了下来。
再次盘腿坐下,他突然感觉放松了不少,这是最后一个石台了,能做的他都已经做了,已经问心无愧了!
刚要闭眼,剧烈的灼痛感再次从他右手中指传来,火烧火燎的,疼得他呲牙咧嘴。
他赶紧移动了一下身体,让右手离天木远一点,疼痛感这才有所缓解。
经过这些天的尝试,风无尘现,每当右手灼痛之时,中指离天木越近则疼得越狠,越远则越轻。
至于为什么,他之前一直紧张兮兮地只顾着感悟天木了,并没有细想。
现在,他突然心情放松了,即便手指生疼,却也有了闲心。
手指刚不怎么疼了,他又靠向了天木,疼痛之感立时增加,再次疼得他呲牙咧嘴,马上想要放弃。
就在要收手的时候,他又突然觉得这天木好像是在欺负自己,不禁皱了皱眉,心生怒气。又猛然想到那个嚣张跋扈的执法弟子,这几天来一直压抑的怨气、怒气立时炸了锅,天木瞬时成了他要对抗的敌人。
风无尘咬了咬牙,又往前伸了伸手指。
灼痛之感一波强过一波,一浪强过一浪,痛得他全身冷汗直冒,又想放弃。
可就这么放弃,他又觉得在敌人面前服了软,既懦弱又无能!
略一犹豫,他又坚持了下去。
好半天,手指终于距天木仅有三寸之遥,他脸色苍白,衣衫尽湿。
他又突然觉得自己好可笑,竟然在根一块不会说、不会动的老木头置气,无端地折磨自己。
只是,到了这一地步,他却也不愿收手。
可笑也好,不可笑也罢,他今天都要坚持到底。
终于,他一指点在了粗糙的树皮之上。
风无身子一麻,立时双眼一闭瘫坐在了石台之上,眼前的世界却变得与众不同了。
一轮明亮的圆月高挂在空中,清凉的山风穿荡在林间。
一片密林里,一堆篝火正左摇右摆,欢快、贪婪地舔舐上面的美味,那是一只全身噙着金黄色油滴的肥美野鸡,香气扑鼻,闻之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口水直流。
“小月,怎么样了,还没熟吗?”篝火前的一个女子吞着口水,直勾勾地盯着来回翻滚的野鸡,迫不及待地道。
那被称为小月的姑娘,又转了转手中的木棍,叹了口气道:“仙儿小姐,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哪里还有一点大家小姐的样子,这要是被家主看到了,奴婢我的小命可算是完了!”
“就你道理多!”仙儿没好气地道,“难道大家小姐不是人吗?大家小姐就得饿着肚子硬装饱?再说,大家小姐有什么了不起!”
“还说我道理多,明明就是小姐你的道理最多,你……”
“谁?”仙儿突然面色一寒,噌的一下站起了身,冷冷地向着东方道,“既然来了就不要做缩头乌龟了!”
话音未落,一个全身黑衣的男子从十几丈开外的一棵大树后转出了身,男子声音尖利地道:“桀,桀,好俊俏的小娘子,好伶俐的小嘴,果然是压寨夫人的好料子!”
细观那黑衣男子,只见他长得全身黑不溜秋,仿佛是刚刚从煤堆里钻出来似的,没有眉毛,一双三角眼狭小细长,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