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九一直低着头,没让她看到眼中掩饰不住的失落。“好嘞,我顺便……顺便带给他。”谁才是真正的“顺便”,此刻不言而喻,心照不宣。/p
潘竹青的马车停在不远处的街边,薛九一上车,他便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药香迎面而来。“什么味儿这么香?”他极其自然的松了松眉头,似乎对这味道并不反感。/p
薛九楞了片刻,还是老老实实的告诉他:“傅雲做的香囊。”话虽这么说,可九爷并没打算遵照姑娘的意思把好东西拿出来与主子分享。这么多年来,中饱私囊的事情,薛九背地里没少做过。但这一次,却让他心里最不好受。/p
潘竹青一眼就看穿了他眼中的猫腻。倘若傅雲是真心馈赠礼物给他,以他的性子,又怎会如此低调,甚至,并不高兴。/p
可潘大少并没打算拆穿他,而是若有似无的笑了笑,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带过:“看来收获不小。”就像薛九每一次背地里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中饱私囊一样。/p
“那当然……”/p
薛九一副强颜欢笑的模样,让潘竹青忍不住撇了撇嘴角。这种“襄王有梦,神女无心”的单相思,连他自己都束手无策,更不会有兴趣淌别人那滩子浑水。便正色挑开话题,不再容薛九自怜自艾:“事情交代清楚了么?”/p
“我办事儿,您放心。”果然,九爷这直肠子瞬间又打起了精神。/p
“嗯,赶路吧。”/p
车驾在沧州城里穿过,薛九忽然想起前些日子听来的新鲜八卦,忍不住想要与人分享:“大少爷,您有没有听说,最近宫里多了位娘娘?”/p
潘竹青正半躺在软榻上看公文,含糊的问了句:“是吗?”/p
“据说这位娘娘可不简单,出身平民,短短几个月就让皇上将她从才人晋升为昭容,皇上对她的宠爱程度,直逼当年的罗氏二妃啊。”/p
薛九说的眉飞色舞,却没料到潘竹青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是淡淡的反问道:“这有何稀奇?咱们皇上从来就喜欢美女,你第一天知道?”/p
“要不要查查底细?”薛九到底是跟在潘竹青身边多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句话早已经成为他心中处事信条。/p
潘竹青坐直了身子,沉默着思虑片刻,最后正色道:“开封的事儿先不急,有我爹在,出不了大乱子。任何可疑之处,他都会派人知会我。反倒是这里的事情,决不能再有半点错漏。龚玥玥的事情是怎么透给辽人的,到现在为止咱们还一点眉目都没有。这细作不简单,之前咱们这么大动静,捕杀那么多人都没把他揪出来。这人要么是藏得太深,要么是大树底下好遮阴,咱们没够着。总之,还得多费点心思。”/p
车窗帘子随着马车的奔波不断被掀起,又不断被撩下。潘竹青脸上好看的轮廓忽明忽暗,唯一不变的,是一双冰冷星眸,始终坚毅深邃。仿佛能摧毁一切美好,又仿佛能平息一切灾厄……/p
薛九坐在他对面,听他说话听到入神,不由得定定打量着他。这是九爷第一次如此认真的打量面前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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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一直以来,他是主子,甚至是导师……只有此时此刻,他薛九是站在情敌的立场上打量着他。/p
薛九的目光过于直白,让潘竹青有些不悦。“你这样盯着我好像很不妥。”/p
“我要是女人,我也肯定选您。”薛九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却让潘竹青疑惑到皱起眉头。/p
他赶紧补了句瞎话:“我是说,如果我是龚玥玥,我肯定选你,不选那个小白脸子……”/p
一句蠢得不着边际又容易适得其反的奉承话,却引来潘竹青扬起嘴角难得一笑,是自嘲,也是觉得薛九这百年难得一见的傻样实在有趣。/p
最后,他正了正面色,带着玉扳指的大手轻拍在薛九宽厚的肩膀上:“薛九,我希望你明白,你我永远不会成为对手。”/p
“明白,我明白!”/p
潘竹青那句话的含义有两层。第一层,“我不会与你争”。第二层,“若我与你争,你连喊开始的机会都不会有。”潘竹青明白,以薛九的能力,只能参透前一半。/p
此时驿馆里一群人正对着药方子发愁。替代原本方子里肉桂与红花的两味药材,虽已在新方子里标明了名称和药性,却几乎对于所有人来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p
更让大家一筹莫展的,便是这两味药材的产地出处。一味是“潇湘兰”,方子里说明它生长于大宋西南方向大理境内。此时宋与大理国的关系并不紧张,若是派人前往寻药,安全问题倒不用过于忧虑,关键是路途颇远,结结实实的跨过了北宋直径。/p
另一味是“朱丹寇华”,路途倒是比大理国近许多。可偏偏生在玉门关外,戎狄水土之上。且不说关内外正各自排好千军万马,大眼瞪小眼打算拼个你死我活。就关外那些实力雄厚又与中原人向来势不两立的异族武林人士们,就足够让赵长垣这帮人好好吃一壶的了。/p
别的不说,西域门派中的头号种子选手大明教,就与赵长垣有着间接仇怨。明教势力曾经一度伸展到玉门关以内,赵雄年轻时领兵西征,死磕了一整年,硬是将他们打回了老家。赵长垣的功夫很杂,其中就有人家大明教的内功护体心法和短兵刃搏斗技术,都是赵雄当时从人家这个护法,那个祭司兜里硬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