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竹青轻咳了一声,撩开袍子坐在驿馆门外石狮子头顶上:“你说的没错,我是故意放他走的。那又如何?”他大大方方的承认,说的云淡风轻。/p
“那又如何?大哥,亏您还能理直气壮的反问我?”饶是恶少有比天还高的情商,此时也被潘竹青比地还厚的脸皮活活气死了。若非对方是他亲大哥,他真会忍不住一拳抡过去。/p
潘竹青看他难得沉不住气,压不住火的样子,心底觉得有些好笑,可脸上还是表现的一本正经:“我喜欢龚玥玥,想和她在一起,你不是第一天知道。不瞒你说,赵长垣下落不明正随我心意。所以我今天这么做,你根本不必大惊小怪。”/p
“可你这么做有什么好处?你该不会天真到认为那只羊会因此转投你的怀抱吧?”恶少脸都绿了,他忽然觉得,这根本不是道德问题,而是智商问题。/p
“你又如何知道没有这个可能?”/p
潘竹青的回答,让恶少又一次肯定,自己的哥哥在男女情爱方面的思维能力有些不正常,只得作罢,将话题转开:“有关于此,我觉得我们没有再讨论下去的必要。只是,我心中有个更大的疑惑,很想知道答案,也希望大哥能给我个实话。”/p
“你问吧。”潘竹青始终表现的很平静。/p
“赵长垣这次失手被擒,跟大哥有没有关系?”虽然平时恶少总是大白鹅大白兔的跟赵长垣开玩笑,可心里却很佩服他的能力,无论是武力还是智谋。他实在不愿意相信,赵长垣就这么平白无故被人掳了去。他本来绝不会怀疑到自己哥哥身上,可今日潘竹青的一举一动,实在让他无法忽视。/p
潘竹青虽然早有心里准备,可面对自己弟弟如此直白的质问,还是有些心虚骇然。若不是夜色暗沉,恐怕他脸上翻动着的异样神色是瞒不过恶少的眼睛了。可潘竹青到底是潘竹青,只消片刻,便将心中的紧张情绪全部压下,换上一脸的不可思议,难以置信,委屈加气愤:“今日的事我不否认,并不代表你可以任意诬陷我,我可是你大哥。”/p
但恶少并不是好糊弄的人,毫无就此罢休的意思,显然对他的回答并不满意。依旧定定的望着他,很坚决的追问道:“我不怕大哥记恨我。可我还是希望你给我个答案,有还是没有。”/p
潘竹青依然没有直接答复他,而是轻笑一声,漫不经心的反问他:“若有,你会如何?若没有,你又当如何?”/p
恶少轻叹一口气,言辞恳切的说:“我当然希望此事与大哥无关。可若事与愿违……我也不会把你怎么样,你毕竟是我大哥。只求大哥能网开一面,放过他。”/p
潘景元这番坦诚的心里话,听得潘竹青心下万分感动。他刚才表面上出要大义灭亲之类的话。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弟弟与自己是完全不同的两类人。他清楚的知道,对于眼前这位世人口中的豪侠来说,是非黑白,正义道德有多么重要。/p
“此事与我无关。”这句谎言,也许是潘竹青说过的最苦涩,最艰难的一次。感情上,他差一点便脱口而出说明真相。可理智,还是将他从危险的悬崖边拉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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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的只是为了一个龚玥玥,他潘竹青如今甘心情愿为了自己的弟弟收手。可事实远非如此,有些事,只要踏出第一步,就无法回头。/p
无论如何,等到这个答案,恶少提着的心,放下一半:“当真?”/p
“当真。”潘竹青回答的很认真。/p
“我信你。”只真的相信,还是宁愿相信,恐怕连恶少自己也弄不清楚。/p
恶少的信任,并没让潘竹青好过,反而心中更加难受,只得轻轻拍了拍弟弟的胳膊,轻声告别:“我该走了。”/p
刚踏上马车,薛九便紧张兮兮的问:“二少爷难道看出什么了?”/p
潘竹青撇他一眼,揉了揉眉心,不耐烦的说:“你别这么慌,真给他看出来也没什么。可咱们若自己露出马脚给别人看出什么来,麻烦就大了。”/p
“知道了。”/p
“你没事吧?好像伤的不轻?”薛九毕竟是快四十的人了,潘竹青还真有些担心他架不住赵长垣今天这顿狠揍。/p
“皮肉伤,不妨事。”薛九说完,嘴角苦涩的抖了几下。今日最让他痛的,哪里会是这点伤?而是傅雲从头到尾,连白眼珠子都没给过他一次。就连他受伤倒地,也没见她对自己发挥哪怕一丝医者父母心。看来她对自己,已经不是不喜欢这么简单的事了,根本是讨厌,是不屑一顾。此刻心里的难受,才是九爷最受不住的。/p
薛九点点头:“属下明白。”强将手下无弱兵,自怨自艾这种事,向来不是这两主仆的风格。/p
马车没走多久,薛九忽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递给潘竹青:“对了,这是太师爷给您的信。”/p
回到自己屋中,燃起烛火,潘竹青立刻拆开信封查阅。信上所述内容,不外乎一个父亲对游子们的关切,劝大儿子赶紧把个妹子,让大儿子劝二儿子赶紧生仔……唠唠叨叨一长篇,直到最后,才有一句仿佛是关于太师府的近况。翻译成大白话有些滑稽——你养的鹦鹉吃了隔壁家八哥鸟刚下的蛋。/p
潘竹青看完,长眉微挑,思索片刻便立刻借着烛火将信燃尽。/p
此时此刻,已是万籁俱静。但沧州郊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