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光随着他的走近而慢慢上移,还没来得及移到他脸上,他便忽然弯下腰,正好对上我的脸。我的呼吸随着心跳一块儿停止了……/p
那是一张让人无法看清面目的脸庞。消瘦的脸盘被杂乱的胡子占去三分之一。剩下的皮肤表面,布满了不知是汗迹,油迹还是泪痕的东西。可让我真正惊心的,是他那双似乎正与我对视着的眼睛。/p
撇开他全身上下其余部位不说,这双眼睛,应该是我长这么大以来,见过最好看的一双眼眸。增一些则过大,减一些则过小,眼角的弧度和谐温柔,睫毛比我的还长许多。只是这样一双美好的眼睛,却让我不忍直视,匆忙低下头避开他的视线。因为,这大概也是我有生以来,见过的最为悲伤绝望的眼睛。/p
该如何形容呢?记得我曾经在网上看过这样一组呼吁抵制皮草的公益图片。其中有一幕,是一只被剥了皮的貂,并未立刻死去,躺在地上,用一种让人心碎的眼神望着自己的皮毛。那是哪样的眼神,哪样的心情,原谅我言辞枯竭无法形容。因为我觉得“绝望”,“心碎”这些词语,在此情此景都显得太过单薄。正如此时此刻站在我面前的这个男人。/p
我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看到我。因为至始至终,他的眼睛和表情都毫无变化。即使我一次又一次低下头避开他,又忍不住再望向他,他还是望着原来的位置,像是专注的看着什么,但更像在发呆。/p
从他身上传来的味道,让人很不舒服。他浑身上下,也没有哪一处不是肮脏破旧的。可即便如此,还是有一股莫名的冲动从我的心脏蔓延到全身。/p
说起来有些疯狂,我竟忽然有了一种想要将这个陌生人拥在怀中的感觉。/p
我从他始终未变的眼神中猜测他大概是没有发现我的存在。刚刚放下心来,他却忽然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接着又缓缓吐出气息睁开眼睛,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发现他眼中似有异样的波光一闪而过。随后,他歪了歪脑袋,向我的方向伸出了手……/p
我放下手,坦然的等待着即将发生的所有情况。他会宰了我?打我一顿?还是把我拖走?如果是最后一种情况,那是不是代表我现在这幅皮囊长得好看?/p
就在我脑子里开火车,胡思乱想之际,他的动作戛然而止,大手停在门板上,眸子微微转动。/p
可怜我还没反应过来,只一眨眼的功夫,眼前这活生生的大个子便如“白娘子”一般消失在我视线之外。/p
不知怎地,我竟然有些莫名的怅然。刚想推门而出,又听见屋里似乎有轻微的碰撞声,和杂乱的脚步声。于是乎,我又屏住呼吸,将门缝稍稍推大些,想看看到底什么情况,果然发现缩在角落里不知所措瑟瑟发抖的何家三口,和另一边拳脚相斗的两个男人。其中一个,便是那疯汉,而另一个,则是位锦衣华服的帅哥。/p
这巴掌大的屋子,并不是适合大打出手的空间。而且这两人看上去似乎也并无仇怨,那帅哥使得一手擒拿术,并无伤人之意。而这疯汉,提着钢刀的左手始终垂着,只用右手招架着对方的招招式式,并且,毫无吃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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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势。/p
两人就这么你来我往的耍了片刻花枪,疯汉似乎没了耐性,伸出手指直直戳在对方肋骨之上,小帅哥立马变成雕塑,不动弹了。/p
屋子里有几秒钟的沉默,直到另一个男人的声音随着脚步声一齐从屋外传进来。“跟我们回去吧。”原来小帅哥还带了个帮手,只不过这房间实在太小了,他大概是没能挤进来。我猜他年纪也就二十四岁以下,虽不及小帅哥那么英俊标志,眉宇间也透着彪悍的英雄气。/p
“你们少管闲事。”疯汉背对着我,我看不见他此刻的表情,只觉得他语气虽平淡,却不容置疑。/p
“闲事?你的事儿也能算闲事?”那位不太帅的小伙子眉头皱成川字型,语气无可奈何。/p
疯汉并未说话,将脸瞥向一边。被点穴成石像的小帅哥忽然开口悠悠问道:“今日是她的忌日,你非要这么疯疯癫癫的祭奠她么?”/p
疯汉低下头,随即又望向他,语气冰冷的说:“祭奠她的最好方法,就是亲手替她报仇,你教我的。”/p
小帅哥轻笑了一声,眉宇间却凝聚了淡淡哀伤:“报仇的事,来日方长。幽兰谷这么近,你不想去看看她吗?”/p
“大仇未报,我有何面目去见她?”说完,只听见刀锋划过地面的声响。疯汉拖着刀一步步走出这间屋子,带走了他的厚重的气息和我满心的疑惑。/p
屋子里又出现了短暂的沉默。那个被点了穴的小帅哥,不知何时已经自行解开穴道,随意的歪了歪脑袋,松了松筋骨。最后,拿出一锭银子放在窗台上,又对屋里的何家三口说了句:“打扰了,抱歉。”/p
当这些不速之客纷纷离开,我才缓过神,从衣柜里爬出来。院子里忽的又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一个女人的大嗓门:“何三姑!”这声音我们都很熟悉,属于隔壁王大妈。/p
“哎哟娘呀,吓死我了!”何三姑捂着心口埋怨。其实不止是她,何伯与儿子何犇也是吓的面色青黄。大概是怕那疯汉又提着刀杀回来。/p
“这什么人呀这是!”何三姑皱着眉头指着大门向王大妈摇头诉苦。/p
王大妈却神秘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