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风将从药铺老板那里拿来的单子递给骆柔:“王妃正在回府的途中,这是从药铺掌柜手中拿到的单子,上面是王妃列的所需的草药种子。”
骆柔将单子接过来看了看,只是些普通的草药。
“你先退下。让苏嬷嬷到门口候着,王妃回来了,直接领到这儿来。”
他看着手中的草药名单,眼神变得迷离:唐善清,你到底是以什么身份来到本王的府上?
唐善清回到王府的时候已经是酉时,见苏嬷嬷站在王府门口,看起来是在等她。这画面让她想起入府的第二天,苏嬷嬷在门口等着,领她去悠然阁的场景。
想到这,她心底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暗暗感到不妙,莫非这么快就穿帮了?
待唐善清走近,苏嬷嬷走上前去行了个礼:“王妃万福。王爷差老奴来请王妃去轩月殿一同用晚膳,请王妃随老奴一起过去。”
唐善清暗暗叫苦,明知故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等我?”
“王爷知道王妃今天上了街,便特地遣老奴在此等候。”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看来遇到骆柔之后,她好运用尽了,再不能像再清灵山那般能够随便蒙混过关。
想到这里,唐善清转身对云芽说:“云芽,那我随苏嬷嬷一同去见王爷,你先自己回去吧,晚膳就不必等我了。”
见云芽一脸担心的样子,她握了握云芽的手,故安慰道:“去吧,不用担心我,没事的。”
走在去轩月殿的路上,唐善清一直在回想早上她从轩月殿落荒而逃的情景。
她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骆柔,她心里有太多的问题在纠缠不清,距离轩月殿越来越近,她的心跳却越跳越快。
垂在两旁的手,也不自觉得地紧握起来,指甲深深掐进了肉里,直到感觉到痛,才微微放开些。
来到轩月殿门口,苏嬷嬷为她打开大门,躬身退到一旁:“王妃请。”
她偷偷地深呼一口气,调整着胸膛的心跳。这天从早到晚,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承受不住站在骆柔面前的压力。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根本就不给她思考的时间,所有事情都绕成了一团麻,她怎么都理不清。v手机端/
走进屋里,映入眼帘的一如早上刚来的时候,骆柔沉默得坐在食桌旁,一如她早上刚来的时候,又好像她从没离开过一样。
见她到来,染竹默默地退了出去,因着暮色已深,夜风太凉,染竹出去的时候顺手将大门关了起来。这一来,屋子里就剩下她和骆柔两个人。
她感到自己的心快要跳出嗓子口,从前在清灵山,不管她如何胡闹,师傅对她的任何惩罚也不足以让她害怕紧张。但此刻,与骆柔单独处于这个空间里,她竟感到呼吸缺氧,她不明白这是为何。
她注意到骆柔放在桌上的手缠着纱布,微微一怔:他什么时候受的伤?怎么弄的?看包扎的程度,好像还伤得不轻,厚厚的纱布透着微红,看样子已经有些时辰了,这时候也该换药了。
还没等她说话,骆柔扬了扬手中的纸张:“你给本王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莫名其妙的,他手中拿的是什么?
这么想着,她的脚就不听使唤地往前去,接过他手中的纸张,只一眼,她就脸色微红,不答反问:“这张单子怎么会在你手上?”v首发
这惯性的对白,让骆柔感到很不高兴:“作为本王的王妃,你私自出府不说,竟还试图隐瞒?是不是需要本王让萧美人给你列一本王府守则,你才能清楚知道你作为一个王妃的身份该有的样子。”
骆柔的话听在唐善清耳朵里,很是刺耳,尤其是萧美人三个字。她还没有问她做错了什么,安置到悠然阁她能忍,但为什么要将她软禁在府里?他倒先来兴师问罪了,更让她生气的是他竟然还说出让萧美人给她列什么王府守则的话。
“你这话什么意思?若要论起来,我才是你要宠爱的王妃吧!”话刚说出口,她就后悔了,霎时便恼红了脸。
真真是往日在山上顶撞师傅惯了,嘴上功夫一点都不饶人,这会竟然说出了这种羞死人的话来。虽然她自己知道她不是那个意思,可他要是误以为她想让他宠爱,她才真是要羞死去。
见她一脸恼怒,他也不急,只道:“怎么?你不服气?”
笑话,换作是你会服气吗?在清灵山上好好的一道圣旨砸在头上,让嫁人就嫁人,嫁人也就罢了,大不了眼睛一闭一睁就过去了。可她却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被安置到一点也不悠然的悠然阁,而且出个门还要手令,这是什么生活?
但见骆柔一脸悠哉,只得闷闷道:“没有,我怎么敢不服,你是王爷,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看着唐善清一脸赌气的样子,骆柔已不像刚才那般气恼,故想逗弄她,语气也跟着变得轻佻起来:“如果想让本王像宠爱萧美人那样宠爱你,不如你今晚过来轩月殿侍寝可好?”
她当即慌了,忙摇手:“不可以,如若那样,王爷你还是专宠萧美人一个吧,我在悠然阁里住得挺好的。”
笑话,萧美人不需要侍寝就可以得到他的宠,而她不过是想在这附上过得自由些,却要侍寝这么大代价,她不傻,她宁愿天天在悠然阁里看方方正正的天空。
“既然如此,就请爱妃你好好在本王身边呆着,没事就别往街上跑,别给本王惹出什么乱子才好。”
怕她惹乱子?什么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