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事实就是不会有比他还要倒霉的人。
经过小鱼儿颠倒黑白的闹场以及笙歌的为虎作伥,花无缺作为移花宫首徒代表移花宫参加武林大会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对于这样的结果,笙歌甚是满意。
毕竟崩剧情这种事情小菜一碟。
接下来,他就只需要看着江别鹤如何竹篮打水一场空,默默接受刘喜的问责就好了。
花无缺不愧是移花宫最得意的弟子,哪怕是车轮战,都显得不慌不忙,有条不紊。
白衣飘飘,武艺超群,容貌不凡,潇洒不羁,这样的花无缺难怪会让江玉燕神魂颠倒,欲罢不能。
只可惜,神女有梦,襄王无心。
笙歌默默的观察着在场之人的表情,有凝重,有愤怒,当然也有似她这般幸灾乐祸的。
这场武林大会召开的初衷,明眼人都知道。
铁如云失踪,那么江别鹤几乎就是板上钉钉的新任武林盟主。
可偏偏,这场大会以一种闹剧的走向让人措手不及。
“可还有人向花少侠挑战?”
江别鹤僵硬的主持着武林大会。
“父亲,您还没有上场呢,虽说您有心礼让,可武林盟主向来都是能者居之。”
笙歌心知,江别鹤此时根本不宜出面相争,可越是不宜,她就越是要把他推到不能后退的境地。
嗯,死对头就要有死对头的样子。
江别鹤看着笑颜如花明媚俏皮的如同春日暖阳的女儿,如坠冰窖。
他终于确信,这个女儿是带着无尽的恶意走进江家。
这种恶意,毫不掩饰。
之前种种的父慈子孝,不过都是觉得好玩。
想他江别鹤行走江湖十数年,什么阴谋诡计没见过,如今竟然被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算计的团团转。
若是他没有猜错,从一开始,一切便是算计,就等着他一步步按着她的设想,亲自接她回江家。
骑虎难下,说的就是他的现状。
“父亲,您难道就这样把武林盟主的位置拱手相让吗?”
“女儿有些纳闷,为何与移花宫相关的事情您都这般退让再三呢。”
“女儿也不曾听闻您与移花宫两位宫主有私交啊,不过,女儿倒是在红叶先生那里听说当年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玉面江枫与移花宫有剪不断理还乱的私情。”
“江枫,江……父亲,您不会真的与江枫有关系吧。”
笙歌装作十分惊讶的模样,捂着嘴,浮夸的表演着。
唉,红叶先生对不住了。
不过,她也不算污蔑红叶,红叶那里藏着的江湖秘闻数不胜数。
专业的八卦小天才,所以不拖他下水要拖谁下水呢。
“看来,父亲对花少侠如此慈爱,定是因故人之情。”
笙歌唯恐天下不乱,继续诉说着江湖中被藏在重重迷雾之后的故事。
毕竟似武林大会这般天下群雄聚集的场合不好找,江别鹤越是想要隐藏的过去,她就越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掀开。
至于花无缺和小鱼儿的身世之谜,就当是举手之劳了。
谁让她今天作为吃瓜群众看戏看的欢乐呢。
“我隐约记得,江大侠当年是江枫身边的书童,江枫身死,江大侠便逐渐在江湖上崭露头角。”
“对对对,要是认真算起来,倒真是这样,据说当年的天下第一神剑大侠燕南天还曾养扬言要追杀江大侠,但最后却因燕南天的不知所踪而不了了之。”
“燕南天可是江枫的至交,而江大侠是江枫的书童,江枫身死,燕南天为何要追杀江大侠……”
“难道,难道……”
众人你一言我一遇,把那些零零碎碎的线索集中起来,刨根问底,隐藏在迷雾之中的真相也一点点显露。
笙歌舒了一口气,幸亏她聪明,提前安排了一些人,否则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怎么可能如此顺利的被推理出来。
“细思极恐啊……”
人群中不断有人喟叹,看向江别鹤的眼神也是变幻莫测。
“你们闭嘴。”
“父亲可是人人称颂的仁义大侠,又怎会做那等弑主之事。”
“难不成你们要说父亲卖主求荣,为了江湖权势出卖主子吗?”
笙歌惟妙惟肖的扮演了一个歇斯底里为父亲证明清白的孝顺女儿。
只是这番争辩,更像是盖棺定论。
江别鹤只觉得胸中气血翻涌,一口血吐了出来。
难道天要亡他吗?
“呵呵……”
“我江某人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难道不足以为自己正名吗?”
“当年我的确投身在江枫门下,江枫仁德,待人宽厚。知恩图报的道理,我江某人还是知道的。”
江别鹤语气沉重悲伤,似是受了天大的冤屈,却又无力申辩。
哪怕是笙歌,都不得不承认江别鹤的演技当真算得上是出神入化。
只不过,既然撕破脸,她便不会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
苟延残喘都不可以。
“江琴,你莫要狡辩。”
就在这时,人群中一道尖锐刺耳的声音响起。
“江琴,难不成你忘了当年为三千白银把江枫行踪泄露给江“十二星相”的事情了吗?至于燕南天重伤,成为“活死人”的事情也跟你脱不了干系吧?”
“江琴,你虽然处心积虑除掉了当年的知情者,但父辈死前依旧有蛛丝马迹留下。”
人群中说话之人不足二十岁,条理清晰掷地有声。
为父辈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