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是沄铭商会在云罗城中三年一度的龙拍卖,每一单在拍卖会上的成交价额都堪称是天价,据说沄铭商会就靠着这三年一度的龙拍卖,就足以养活整个商会,其规模宏大可想而知。”
“而沄铭商会虽然厉害,但毕竟只是个商会,能有几十个地阶武者已经是很庞大的数字了,还要分配到各个玄阶城的商会中去,所以以云罗城沄铭商会的武力,想保护这批要竞拍的东西,会有些困难,于是他们就把东西交给了沥春派来保管。”
“而后来……”云若岚的声音一抽,“被放在沥春派的东西居然一夜之间不翼而飞,大人你说可笑不?一个是大型商会,一个是第一的门派,居然连几件东西都保护不好,这笑话可在云罗城里被人拿来当饭后闲谈,讲上许久了。”
常青眨了眨眼,事情的经过了解了,但是平心而论……“这的确是沥春派的失职没错啊。”
常青的话一时间让云若岚糊涂了,异人城的一城之主跑来云罗城,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沥春派。
他本以为常青是想插手这件事情,偏帮其中的哪一方,结果从他的话里好像和沄铭商会根本不熟,又非常客观的在评价了沥春派,搞得云若岚都不知道常青到底在想些什么。
难不成是来看戏的?
大堂内,剑夂翘着个二郎腿,嘚瑟的不行,“门主大人,这事情可不是装哑巴就能过去的,我们沄铭商会因为这次的事情,拍卖会举行不了是小事,在业界损失了名誉才是重中之重,你们沥春派丢了东西,总要给个说法吧。”
沥春派的门主是个胡白须的中年人,明明长得一张未显老的面孔,头上的毛却银鬓花白,此时见剑夂嚣张的模样,皱了皱眉头,“你想要什么说法?”
人家把皮球又踢回了自己的脚下,这可是剑夂最爱看到的局面,狮子大开口道,“赔偿,把你们沥春派的山门都赔给我们算了。”
“你放屁!”
刘丹生年轻气盛,当下暴跳如雷,门主挥舞了一下手中的拂尘,刘丹生顿时气消怒散,但还是不甘的看着剑夂。
“小少爷的口开的有些大了吧?”门主不骄不躁。
剑夂轻蔑的笑了一下,“怎么大了,你们这山门待在云罗城这穷乡僻壤,八百年没见过什么变化,想必库里也是穷的响叮当,我沄铭商会接收都已经算是给你们面子了。”
门主的样子起了愠怒,“我沥春派虽然简陋,但自建宗立派多少年来,也是积蓄了不少东西,虽比不上沄铭商会家大业大,可也请不要小瞧了他人。”
“不错!不过是区区几个拍卖品,能值几个钱,我沥春派赔给你就是了!”几位长老跟风应和道。
“拍卖品?值几个钱?”剑夂一脚踹翻了张椅子,“别的不说,这一次的拍卖中,有一份天阶下品的功法,单这一样东西我们出的底价便是五十万金币,预计最高可有人叫到百万金币,你确定你们赔的起?”
“嘶!——!”
所有人冷不丁倒吸了一口凉气,价值百万金币的功法?
沄铭商会要么怎么是大商会,这种品阶的功法是怎么让他们搞到手的,一般世家就算是有,哪个不放于家中当宝藏着,偏偏人家能拿出去拍卖。
这消息门主和几个长老应该是知道的,但包括刘丹生在内的一众内门弟子却是头一次听闻,当下宛如头顶被浇了一桶冷水,所有的火气都消了下来。
百万金币,还只是一件拍卖品的赔偿,沥春派怎么赔的起?
门主身上半米多长的衣袖迎风摆动,轻轻一挥,身后的声音立刻消停了。
“我沥春派库房的金币不多,赔不起你们。”
剑夂轻蔑的眼神看着男人,仿佛早已料到。
“但只许你沄铭商会有宝物,我沥春派没有吗?”门主的声音不紧不慢,像是胸有成竹的样子。
“门主不可,那些可都是传下来的......”
门主打断了几位长老的争执,“宝物丢失固然是我沥春派的失职,但你们沄铭商会不去计较贼人如何也就罢了,却日日上门,来寻我等麻烦,今日见各位实在欺人太甚,既然所要赔偿,那还请剑公子回去与家父算好账单,等改日来时与我报上个数目即可,我等以物易物赔与你们便是。毕竟论起宝物,沥春派在云罗城中还没怕过谁。”
声音落下,恍如一颗炸弹掷落在地,惊起一片哗然。
剑夂年纪尚晓,只知道沥春派看起来没有多富裕,谁能想到人家有祖辈历代传下来的东西。
本来是想嘲笑讽刺一番别人,结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反而打了自家的脸。
气得从桌上跳了下来,连说了三个“好”字,“可以,你们有赔的意思就好,就怕某些人赖账,我这就回去找爹爹算好账来,希望你那库存里的宝贝,能赔得起沄铭商会的损失!”
“咱们走!”
剑夂带着人挥袖而去,刚一出门就撞上了在门口偷听的两人。
一下子与走在前面的常青撞了个满怀,顿时破口大骂道,“哪儿来的沥春派的杂狗,也敢撞你爷爷?”
再转过脸来,看到常青的旁边,云若岚笔直的站在身边,脸上狰狞的表情凝固住了,赶紧问候道,“这不是云叔叔吗?怎么在这里碰见了?你这是......?!”
云若岚仿佛没看见他一般,欠着身子给常青领路道,“大人,这边就是沥春派了。”
“好,你跟我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