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无痕一愣,转头看着一脸孩子气的飞燕,哭笑不得的说:“我大情人都没有,哪来的小情人。”
飞燕冷哼一声,“那你为什么一直盯着她看?”
柳无痕戏谑一笑,“好看为什么不看?”
“你……”飞燕恨不得把鞋脱下来砸他,见这如此隆重的场面,还是极力控制住了火爆脾气,低声怒意的说:“她就是你养的小情人!”
柳无痕懒得跟她辩,她爱说什么就说什么,转回头去,又继续看着雪言。
只见她已经放下手中软鞭,缓步从台上走下来,来到中间过道上,对座上的皇帝皇后拜礼。
皇帝哈哈大笑,心情大好:“不愧是柳将军的人啊,鞭法舞得精彩,文采也是极妙,可谓妙笔生花,让人大观啊!”
“皇上过奖了,”雪言垂首淡淡的说道。
“本宫一见你就觉得不凡,确实没让我失望,果真是个文武双全的奇女子,”皇后欣慰笑言。
埃米尔露着淡淡的笑,眼神如水般澄清,闪着欣赏的柔光,呆呆的看着雪言。
“于侍卫舞得怕不是西域祭花舞吧,”话音刚落,全场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霎时间都转向坐在最顶一席的傅辰处。
“灵敏的身手配上鞭法,确实美妙,只不过这不是西域祭花舞,倒有些像……”男人邪笑的眼中暗含阴冷之气,冷冷的看着雪言,在她身上打量了一下,不咸不淡的吐出三个字:“耍杂技。”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大臣们一向畏惧傅辰,如墙头草一般全都倒向他这边,全场议论声沸腾。
皇帝温和的笑脸立刻变得冷峻起来,不知是因为雪言跳的不是西域祭花舞,还是傅辰公然出声指怼雪言,先前他才大声夸赞雪言的舞蹈,傅辰这样做不就让他下不来台,一时之间气氛凝重,所有人都止住了声,全场死寂!
柳无痕面色渐变,淡漠中带了一丝沉着与淡定,凛声说道:“听王爷的话,王爷是见过真正的西域祭花舞,莫不是王爷身边有人会跳西域祭花舞,何不如让她上来一舞倾城,让大家赏赏眼。”
此话一出,傅辰愕然,没想到反被他将了一军。
众臣满是骇然,这些两个强人,势均力敌,这些墙头草不知该往哪头倒了。
皇帝冷沉的脸色渐渐缓和下来,露出一丝平淡的笑,更加证实了他的怒气来自傅辰。
皇后见两方都不说话,现场气氛又僵又尴尬,做起了和事佬,温和的声音缓缓说道:“王爷经常参加宴会,见到的舞蹈众多,可能是于侍卫跳的舞比不上王爷府中的歌姬,所以才这样说,于侍卫是练武之人,刚刚在台上舞得甚是绝妙,本宫很是喜欢。”
雪言颔首拜礼过后便回了位子,飞燕看到柳无痕为了她一脸紧张的样子,心里涌上了一番酸涩之意。
欢乐声再次响起,凝滞不动的气氛终于被打破,现场又开始沸腾起来。
皇帝端起桌上的琉璃杯,笑着对温润的埃米尔说:“王子远道而来,朕敬你一杯,愿浔国与天方关系和谐,国运昌盛。”
埃米尔端起桌上的酒杯,如水似玉的笑淡淡的,浅浅的,饮完了那杯酒。
觥筹交错间,众人欢乐,丝竹乐器交杂响奏,在柔和的夕阳下,有满心欢喜的,有沉默不语的,有观看热闹的,也有心怀不轨的,一场隆重的盛宴汇杂了人世间百千种人心,可喜可悲,可歌可叹!
柳无痕拿起杯子,一饮而尽,面色沉静,眸色深沉,仿佛在想什么事。
不知过了多久,他将酒杯猛磕在桌上,右边的飞燕吓了一跳,这么突然的一下,即使是她这个憨猛的女汉子也会被吓到。
飞燕看向他,见他眼色十分坚毅,脸色峻然,好似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缓缓站起,正在走出去,柔和的风中一只纤细的手拉住了他。
火红的袖子在微风中微微飘荡,那丝火红的温暖从手上传到了心里,他扭头过来,雪言满脸担忧的看着他,对他摇了摇头。
雪言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他说过,等宴会结束的时候让皇上赐婚,可此时此刻绝不能这么做,她的身份已经是一名下属,若是明目张胆的让皇上赐婚,谎言就会被拆穿,这是是犯了欺君之罪,众臣在场,即便皇上有心偏袒他也是无用的。
柳无痕偏执的看着她,一副执意如此的样子,一向沉着冷静的他竟然也会这样不顾一切,雪言还是摇了摇头,双手握住他的手,手上的温度越来越热,仿佛她一颗灼热的心,暗暗的告诉他:我俩早已经在一起,皇帝赐不赐婚又有什么区别,并不能改变什么,何必为此搭上性命呢!
柳无痕感受她手里的温暖,终是坐了下来。
盛大的宴会终于结束,天方的使臣被安排住在宫中,柳无痕和雪言回到将军府时夜幕已经降临,阳光缓缓的被黑暗吞没。
雪言坐在桃花树下,树下落满了一地桃花,宛如坐在一片粉嫩的花海里,星空璀璨,知了鸣叫,偶尔还有鸟叫声,院中一片静谧,远处还有大批的下人们来回忙碌着,脚步声响来响去,却又充满了平静的温馨。
几日来连续梦魇,闭眼皆是杀人的场面,漆黑的夜中血与火交杂,火光耀眼得像吞噬了整个夜晚。雪言几乎不敢入睡,因为一睡便是整宿的噩梦。
可夜色越来越浓稠,整个将军府也越来越沉寂,柳无痕还在墨渊阁与离陌商谈要事,倦意已经爬上了心头,眼皮也开始打架,她始终熬不住,回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