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里山风吹起,水声越来越大,风声水封声交杂在一起,有点类似海啸的可怕。

夜色浓黑,受了重伤的雪言体质已经不行,身体渐渐发寒起来,水花高渐,去势加速。

雪言和男人惊呼一声,就被暗流卷走,天旋地转间,男人突然发力紧紧的抱住雪言,两人一同由高空下落,巨石嶙峋,雪言背心登时磕在一块石头上,眼前一黑,就此失去了知觉。

虽然对山野丛林行军早已驾轻就熟,但是每次登高还是能看到大批追捕者的火把,好似追命的冤魂一样紧紧的咬在尾巴上,让他们根本就没有时间稍事休息和选择逃亡途径,只能向着茂密的丛林和难以翻越的峻岭奔去。

等到终于暂时将那些人甩掉的时候,他们才得以歇会气,山林密盛,道路复杂,他们也终于迷失了路途,无法找出下山的方向。

夜寒雾重,上半夜的时候还下了一场小雨,气温急速下降,为防被人发现,甚至不敢生火。雪言和男人两人坐在一片茂密的矮树丛中,单薄的少女靠坐在树干下,浑身的骨头都几乎散架,身体多处伤口不断的渗出血水,疼痛难忍,肩头的箭伤尤其严重,稍稍动作过大就会撕心裂肺的疼,失血过多让她感到一股极大的困顿和无力,几乎就想倒地而睡。

但是经过几次被人刺杀的经历和经验,她知道此时此刻是逃亡最重要的时刻,一旦在此时倒下,可能再也没有醒来的机会。

“姑娘?”男人的声音在耳旁响起,雪言眉头一皱,抬起头来,只见男子蹲在自己的身边,低沉的问道:“你还好吧!”

男人一身囚服在河里浸泡这么久,又在丛林里逃亡,皱巴巴的像是一块破布,白色的囚服上满是暗红色的印迹,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杀手的血。

雪言轻轻一动,肩头的血丝顿时渗出,男人一惊,苍白的脸上再也没有了笑容,手忙脚乱的按在雪言的伤口上,急忙说道:“又流血了,怎么办啊?”

“没事,”雪言眉头紧锁,撕下衣衫的一角,草草的包扎了一下,沉声说道:“先坐下。”

“啊?”男人瞪大了眼睛,不解的询问。

“先坐下!”女子不耐烦的皱起眉来,声音虽然有些虚弱但是气势十足:“我们时间不多,抓紧时间休息。”

“哦,”男人老实的坐了下来,想了想突然问道:“姑娘,那些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你啊?”

“不关你的事,”雪言坐在地上,靠着大树沉声说道。

“哦,”男人低下了头,轻声说道,雪言正在算闭目养神,男人忽而又抬头说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

“于洛凡!”

“楚,楚姑娘,你家在哪呢?等你歇好了我就送你回去,后面这么多追兵,你一个女孩子应付不过来,你放心,我不会像那些人一样把你交出去的,我肯定把她平平安安的送回家,你刚刚那么不顾性命的救我,我绝不会放下你的,如果他们追上来我就跟他们拼命,让他们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雪言闭着眼睛,面色冷淡,丝毫没有理会他的话。

男子见她没有说话,又开始了自言自语的模式,不休不停的说:“楚姑娘,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了,我看那帮人都挺凶悍的,你一个姑娘家的怎么会得罪这样的人呢,唉,一个人在外都不容易,更何况你还是一个女孩子,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一下言行举止,免得再被人追杀,这次连命都快没了。”

“你若是这么有精神不妨待会多跑几步,再敢吵着要休息我就先杀了你,以免你拖我后腿。”

男人噤若寒蝉,缩着脖子坐在地上,一双眼睛却不安分的乱转。

跑了一路都快累死了,好不容易能够休息会,他却一直喋喋不休,不被人杀死也要被他吵死!

今天发生的事,一时间真的让她有些抓不住头绪。

现在这个时辰,柳无痕应该已经把黄金带到皇宫了,按照事情的发展来看,傅辰也应该被皇帝宣进宫进行质问了。天牢里的证人无故被杀,矛头直指傅辰,傅辰今晚的精心安排不就是为了制造天牢杀人案他不在场的证据,让自己成为他的证人吗?

现在自己是傅辰脱险的唯一证人,他却派这么多的人来追杀自己,不怕落实了盗窃黄金的罪名吗?

他心里到底在盘算什么?宫里的情况现在是什么样?柳无痕能够顺势扳倒他吗?

从整件事情来看,只要自己不出现,傅辰就没有不在场的证据,他就会是天牢杀人案最大的嫌疑人,索性先躲在这里一会儿,也许真的能帮到柳无痕呢!

可是,傅辰既然能指控整个天牢,里面所有的一切可能都被他安排设置好了,柳无痕怕是没有想到他会有这一手,要是指证不成,反而被他反咬一口,落了个栽赃诬陷的罪名这可怎么办?

浔国的政权稳定来自于白羽军的力量和王爷党势力的均衡,而白羽军向来只听从柳无痕的命令,傅辰想要坐上王爷,肯定要消灭白羽军和置柳无痕于死地。

但是白羽军力量雄厚,想要消灭白羽军比登天还难,以傅辰叶相杨尚书等人的老奸巨猾,不会看不到白羽军所隐藏着力量的可怕,如果他们借此反咬柳无痕一口,先发制人挑起皇帝的疑心、让皇帝不得不依靠于皇室的势力、趁机拿回兵权这样的事情,他们也不是干不出的。

但是雪言最担心的,却是身边的这个人,作为一名普通囚犯,这样厮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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