浔国的官员们顿时间懵了,他们看看趴在地上的灵国太子,又转头看看黑着一张脸的主将顾步凡,随即再去看看有些傻眼的女子雪言,人人呆愣,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反观灵国的使者们,却人人一副哀怨的表情,似乎早就知道事情不会按照常理的方向发展。
顾步凡当先反应过来,顿时上前一步,对着雪言厉声说道:“大胆!竟敢对二皇子无礼,该当何罪!”
雪言一愣,连忙松了手,正想请罪。忽见东方少卿一个翻身从地上利落的爬起,对着顾步凡十分有气势的喝道:“你才大胆!她就是本皇子的师父。”
随即,又咧出讨打的笑容,色眯眯的说:“也是本皇子的心仪之人,未来的灵国皇妃,我把学费和礼金都带来了,来人啊,抬上来!”
几百只巨大的箱子被抬上前来,刚一打开,满是金碧辉煌之景,一片耀眼夺目之色,众人不由得惊呼出声。
雪言站在原地,看看傻了眼了浔国官员,看看目瞪口呆的顾步凡,看看得意洋洋的灵国皇子,最后欲哭无泪的皱紧了眉头。
谁可以来告诉她,眼前这一切,究竟是什么状况?
大地温暖,景色宜人。
今天一早推开窗子,就发现外面的空气很是清新,湖水泛涟漪,花儿散芬芳,燕子在房顶上飞旋,莺莺啼鸣,声音清脆悦耳。
柳无痕今日的兴致极高,他这几天清闲不少,可以好好休息了。
他穿了一身雪白色的锦袍,腰间斜斜的系着一根同色衣带,面如白玉,眼若寒星,翩翩贵介,玉郎神风。
此时此刻,他正端坐在湖心亭里吃茶,一缕晨风悠悠的吹来,掠过花草丛间,夹带芳香,沁人心脾,悦耳动听的鸟叫声从遥远的山间传来,遥遥看去,一袭青碧掩映的假山碧水之间,好似超凡脱俗的画卷一般,毫无半丝人间烟火之气。
偷得浮生半日闲,他已经很久没有这般轻松自如了。
午后,一骑快马奔入了皇宫,霎时间打碎了这份难得的清静。
“将军,”离陌带着几个将军府院的下属大汗淋漓的跑到亭子里,对着正往亭外走的柳无痕大声叫道:“大事不好了。”
微风轻拂,吹起柳无痕翻飞的衣角,男子回过头来,淡淡的看了离陌一眼,似乎为他的莽撞有些不悦。
“何事如此惊慌?”
柳无痕的声音平和,颇有几分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的气质。
离陌却学不来他的这份超然,语调急促的说道:“灵国二皇子刚刚去了兵营,点名要求拜兵营的教练为师,并要娶这位师父为妻!”
“灵国二皇子拜师娶妻,与你我何干?”
柳无痕微微挑眉,语调悠然的说了一句,转身就向前继续走去。
离陌顿时傻了,和几名同伴对视一眼,心底顿时升起巨大的崇敬和喜悦。
难道,将军终于懂得凡事以大局为重,不再为儿女私情所牵绊了吗?姑娘和将军在一起那么久,经历了那么多,感情非比寻常,将军这般冷静,丝毫不为之动容,这该是一种怎样巨大的自制力和自控力?为了国家的安定和百姓的安康,他究竟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放弃了什么,做出了多大的代价和牺牲?
然而,一个开心的笑容还没从眼睛蔓延到嘴角,一阵风陡然刮至眼前,原本云淡风轻的男子面皮紫胀的紧紧抓住他的肩膀,厉声说道:“你说什么?哪个教练?他要娶谁为妻?”
离陌哭丧着脸,心底百般哀怨:“兵营的教练,只有姑娘一个是女的啊。”
“该死的!”
长风吹过潋滟城的上空,就在这一刻,一个声音愤然响起,柳无痕冲出居所,翻身上马,向着城东的兵马大营风驰电掣而来!
“灵国二皇子东方少卿?”
傅辰的后花园之中,紫袍墨发的男子微微皱起冷冷的剑眉,沉声说道:“他又来搅什么局?”
家仆笑眯眯的弯腰说道:“王爷,他可不是搅局,这位二皇子现在已经带着于侍卫去见皇上了,吃了秤砣铁了心,似乎是咬定青山不打算松口了。”
傅辰眉心紧锁,突然唰的一声站起身来,话也不说就向外走去。
“哎?王爷,您要干什么去啊?”
“去看看……”
远远地,只有一个淡淡的声音飘了过来,后面的话家仆没有听清,可是傅辰的身影已经走得远了,转瞬间,骏马长嘶一声,蹄声踏碎了后花园的清净。
就在柳无痕等人快马加鞭的赶往大营的时候,灵国皇子的马车却已经离开了铁血的军营,沿着官署卫道绕了一个大圈子缓缓的向着皇宫的方向而去。
东方少卿的眼睛笑得像只狐狸一样,刚刚被揍完没多久,眼眶到现在还是青的,多少令他的绝代风华失了几分颜色。
雪言坐在豪华马车的一角,被他看的浑身发毛,眉心紧锁面色发黑,可是尽管心下暗恨,却不得不故作恭敬的拱手施礼,说道:“皇子,当日洛凡不知道殿下的身份,多有冒犯,还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怪罪。”
东方少卿眼梢一挑,慵懒一笑,答非所问的说道:“原来你叫洛凡,我叫你凡凡可好?要么就叫你小凡?”
雪言身上顿时一冷,鸡皮疙瘩掉了满地,皱眉说道:“洛凡身份低贱,贱名不足以为殿下所记。”
“我还是叫你师父吧!这样听起来比较尊敬,毕竟我是要拜你为师的。”
女子面色冷然,耐心却随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