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鸢姑娘恨不得掀桌倒柜,气得在屋里指着她一直狂骂。

她没想到,雪鸢姑娘发起火来竟然那么可怕,犹如五雷炸轰一般让人不禁胆颤起来。

“你是不是爱上他了?”雪鸢姑娘突然止住了气,声音恢复平静的问。

“我……”雪言愣住,被她的话问住了。

她转身瞪着她,不敢相信的说:“你竟然对他产生了情愫,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什么啊?”

雪言垂下头,什么也不说。

雪鸢姑娘被气得说不上话来,两人在屋里面对面对峙了很久,屋里一片寂静,外面的一丝风吹草动都能清晰的听到。

突然,一声突如其来的响声,打破了久违的不能喘息般的的寂静。

听到声音,雪鸢姑娘连忙走到窗边,往外面看去,只见远处的天边一线灰色的烟雾,一团白色的烟火在空中绽放,然后舒展开来,形成无数无数耀眼的小点,撒落下来。

古代的烟花只有一种颜色吗?雪言心里起了疑问。

雪鸢姑娘把头垂下,嘴里低喃道:“君上召见我!”

原来是传递信息的一种途径,雪鸢姑娘住在山上,古时候又没有通讯工具,所以以烟花作为代为传讯,只不过,君上很少召见雪鸢姑娘的,怎么会突然要见她呢?

君上的寝宫,风雅有致,檀香木制的卧榻巨大,柔顺细腻的丝绸软被,整个寝宫都是金黄的一片,极具奢华。

此刻,君上北辰正在寝宫里把酒自乐,眉间却聚满了愁绪,微醺的眼眸注视着她。

“爱卿,你可知孤为何从不立后?”

“臣不知。”雪鸢姑娘垂眸,声音毫无起伏。

“孤前段时间做了个梦,梦到救了一只雪狐,后来那白狐化为了一名女子,与孤相处数年,孤在梦中立下誓言,今生,只立她为后。”

“既是梦,皇上又何必执着。”雪鸢姑娘轻叹。

“可孤总感觉,那不是梦,梦里的那种感觉,特别真切,好几次在梦中都出现了那样的画面,就好像曾经发生在我身上一样,可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君上皱下眉头,努力的想要在脑海里找寻那份丢失了的记忆,却是一阵头痛。

雪鸢姑娘看着他剧痛的样子,连忙上前取出腰间的银针,运用自身真气在他的太阳穴处轻轻扎了一下,真气顺着她的指尖流到银针上,再灌入他体内。

顿时,他觉得舒服多了,头也没有刚才那般痛,呼吸也畅快极了。

他不小心瞥到了她面具里的那双眼睛,清澈明亮,传神动人,他心里有种久违而又熟悉的感觉,但是却又很陌生,脑海里不停的晃过一个女孩的身影,模糊得看不清脸。

北辰紧盯着她,似乎想透过那面具看到她的容颜。

雪鸢姑娘突然站起身,退了几步,淡淡的说:“君上操劳过急,理应多休息,梦里的东西皆是虚无,还望君上不要过多猜想。”

“孤听闻爱卿擅长看相占卜,今夜宣卿前来就是想让爱卿给孤算上一卦,”他的气息声很重,听起来很累的样子。

“君上想算什么?”

“孤想知道,三年前在猎场里救的菱王妃是不是就是我梦中所救的那名女子。”

“占卜只是一种预测手段,不能准确告知结果,臣能力有限,未能测出君上心中所想之人是否是菱王妃,还望君上恕罪,”雪鸢姑娘恭敬地站在那里。

“连你都没法告诉我,那还谁能够知道呢?”

“梦里皆是幻象,君上不必放在心上。”

“孤想立菱王妃为后,爱卿觉得如何?”

“君上喜欢便好。”她的声音很平静,毫无波澜。

忽而,他醉意上头,看着她说:“孤想册你为妃,你可愿意。”

“君上,您醉了。”冰冷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杂质。

良久,他叹了口气,疲惫地闭上眼睛,“罢了,你先回去吧。”

“是,臣告退。”

转身之后,冰冷的眸子闪过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泪光。

不知为何,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他的心会感到一阵刺痛,好像在许久以后就有过的疼痛。

此刻,正值月黑风高时。

黑暗笼罩着大地,四处都是静谧,没有一丝喧闹。街道上,早已没有匆忙行走的街人了。

一群黑衣蒙面人小心谨慎的走在街上,一边走一边望着街道上有没有人,黑色的衣服无疑是黑夜中最好的保护色,他们如此小心谨慎的装扮也只有一种目的,那就是怕被人认出来。

此时,迎面走来一身白衣男子,在夜风的吹拂中,他衣袂飘飘,更显俊美。

连块面巾都不带,在这样的夜色里,他的一袭白衣更惹人注意,看来,他丝毫没有将这城里的戒备放在眼里。

难怪雪言说他无惧城里的任何防守戒备,来去自如呢!看来,他真有这个胆子。

“准备好了吗?”他问。

“准备好了,”带头的黑衣死士答道。

“走吧!”耀眼的黑瞳,在看似平静的眼波下暗藏着锐利如膺的眼神。

走过长长的街道,绕过狭小的巷子,来到山崖之上,从崖上看下去,光秃秃的悬壁像是被斧削过一般,山腰云雾环绕,看不见底,站在上面,心里不禁战怵起来。

望着这峥嵘险峻之地,柳无痕凛然的对着身后的那帮人说:“开始吧!”

话一出,这些人纷纷拿出身上携带的利角抓钩抓住悬崖边上的大石头,拉着绳索踩着崖壁上细小的岩石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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