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痕?”飞燕拉着他的手,就像拉着一个救星。懵懂无知的她哪里会知道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背后究竟隐藏了多少事是她不知道的呢?
她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其实是一个助纣为虐的大奸臣,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居然会和当今的王爷在背后谋划了这么重大的一场阴谋,不知道原来自己早已经卷入了这场阴谋之中,更加不知道以后将会活在逃亡里,没日没夜的都要提防周围有没有想要杀害自己的人。
若是整件事情都是傅辰谋划的,杨尚书已死,他肯定不会让杨书瑶活在这个世上,沈相一旦败倒,他也不会放过飞燕的,这两个人如今是他最想杀的人。
无痕既然救了这两个人,就会好人做到底,两人目前都是通缉犯,若是被发现,自己也会被连累的,当务之急,是把她二人藏好,逸仙居是最合适不过的地方了。
“无痕……”书瑶拉长音喊着他,期望得到他的回答。
无痕面色沉静的看着她,无奈的点了点头,语调低沉的说道:“你赶紧进去吧!”
此刻飞燕的手却抓得更紧了,平时凶悍的她眼圈竟然有些发红了,声音有些发颤的说:“你要记得以后常来看我,知道吗?要是不来,小心我闯到你府里揍你。”
无痕顿时感到有些动容,点了一下头:“我知道了。”
无痕轻轻推开她的手,把车帘放下,转身朝前走了两步,站在离陌面前,沉声说道:“路上小心!”
“将军放心!”离陌拿着虬龙剑声音沉稳的说道。
马车起行,车轮碾在路上,只听得声音越来越远,无痕没有回头看一眼,直直的走进了府里,朝着雪言走去。
“其实昨天我就应该想到了!”
“想到什么?”无痕走到雪言跟前问道。
雪言垂下眼帘,面色冷静的说道:“昨天在路上,她给你的香囊,那时候我就应该想到了。”
此刻雪言回想才明白,为何当时杨书瑶要把自己母亲生前留给自己的香囊送给无痕,如此贵重的东西她竟然舍得。现在想来,原来她早就做好了逃婚的打算,那个香囊就是她晚上藏身的地点。
她都有十足的把握,觉得无痕肯定会去那儿将她带走,柳无痕啊,你究竟有多好?值得她这样做。她都没有对你抱有一丝怀疑,倘若你的到来是为了抓她,她的人生就彻底绝望了。
可见,你没有让她失望,确实把她从浑浊的泥潭里给救了出来。那么下一步呢?你是不是要对她负责到底了?
无痕看她的脸色就知道她又在胡思乱想了,抱着她温声说道:“雪言,别乱想了,你担心的事绝不会发生的,我向你保证,永远都不会发生。”
永远,有多远?
雪言轻点了一下头,抿嘴一笑:“我没事!”
“那好,你先进去,我要去处理杨尚书一事,”无痕轻抚她的脸庞说道。
“嗯,”雪言点了点头,看了那张沉稳的脸一眼,转身就走向自己的房间。
雪言走后,无痕闭眼长出了一口气,这几天发生了那么多事,最近肯定要忙死,没有一点自己的个人时间了。解决完杨府的事情,紧接着要处理沈相的事情,还有远方北漠那边,那里还有更大的事情需要他去解决。
无痕来不及在过多的思索,转身就走出了府,一身雪白长衫转眼就消失在风中。
下午时分,院里一片寂静,雪言一个人在院里漫步,这诺大的将军府,倘若没有无痕,和深宫锁院有何区别。岂止是这里,雪言的心情可以扩大到整个世界,在这个世界,倘若没有无痕,就算这个世界再大,也终究不过是一个寂寞而又空旷的牢笼罢了。
无痕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回来,雪言心里念得不行,如今已经不能跟他分开一分一秒了。
大厅那边传来翻箱倒柜的声响,雪言暂时撇下心中思乱,向着大厅方向大步走去。
来到大厅,只见好几个沉重的大箱子平放在地上,雪言眼神定在沉重的大箱子上面,问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啊?”
家里的管事笑着走过她面前,微微低头的说道:“这些都是皇上赏赐给将军的,一千两黄金。”
“皇上赏赐的?”雪言眉头一皱,疑惑问道:“为何要赐无痕这么多黄金?”
“小的也不知道,将军打了这么多年仗,劳苦功高,皇上赏赐这些也是没有问题的,”管事乐呵呵的笑着说道。
府里的家仆和小丫鬟都十分兴奋,手舞足蹈的说他们家将军如何如何的好,如何如何的为国家鞠躬尽瘁,皇上终于看得见他们家将军的辛苦了。
她们一群人说的热闹,雪言却暗暗留了心,先不说皇上此举的深意,就说那些屈膝鱼傅辰脚下的官员们,真的能看得惯无痕这么深得皇上的厚爱吗?
她心里突然一阵心寒,想起了爬得越高,摔得越惨的那句话,杨尚书和沈相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皇帝这是要无痕不能对他有二心啊!
他也开始提防无痕了,让群臣对无痕产生敬畏之心,不敢与他为伍,整个朝堂之上,傅辰和无痕两人势力相抗相制,正好可以权衡浔国局势平稳,倘若哪一方势头旺足,就将会大难临头了。
皇上其实才是最阴险的人,这几箱黄金只是在禁诫无痕,并非是在赏赐他。
想到这里,雪言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即便无痕智谋十足,也不禁为无痕日后的处境感到一阵担忧。
“姑娘。”离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