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尖锐并且无比呱噪的声音顿时响起,刹那间完全破坏掉了这样一幅山居幽客的画面,果然,只见蓝衣男子手握着一把厚背重刀,正费力的想要拿起来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但是无奈那小身板却怎么也没这个实力,两只手臂抖啊抖了半天也没能把刀子举起来。
“哎,我说殿下,我们现在是没心情管你的死活了,反正皇上发话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您老人家要是不跟我们回去,我们就要去阎王爷那里报道了。”
一名藏青色袍子的年轻侍卫吊儿郎当的靠在亭子外的一根柱子上,苦着一张脸,对里面的男人说道。
蓝衣男子闻言转过头去,恨恨的说道:“好你个夏天泽,枉费我平时对你看重有加,今日你竟敢落井下石,等我他日回京,一定抓了你的兄弟进宫陪练。”
“唉,殿下,”夏天泽垂头丧气的说道:“早在我倒霉的接了这个任务的时候,我大哥就已经带着两个垂髻之年的弟弟去少林寺住下了,只要您前脚活着踏进灵京城,他们后脚就削发为僧,剃头的刀子都磨好了。”
“什么?”男人顿时一愣,随即脸上显出愤怒之色,怒声说道:“他们竟然宁愿出家也不愿意做本太子的陪练,简直岂有此理!”
话音刚落,男人顿时转过头去,对着一名褐色衣衫的大汉说道:“冷玉勋,你也要和本太子为敌吗?”
“殿下,”大个子没精打采的蹲在木桥上,脑袋耷拉着,几乎就要睡着了,含糊不清的说道:“我没有兄弟。”
“我知道!”男人恶狠狠的说道:“可是你有儿子!”
冷玉勋又叹了口气,瞪着一双没有焦距的眼睛,无奈的说道:“殿下,我儿子昨天才刚刚满月,您就算是要威胁我是不是也太早了点?”
说完,冷玉勋无奈的晃了晃脑袋,郁闷的说道:“连囝囝的满月酒都没喝到,这个月就抓您玩了。”
“好啊,一个个的都想要造反了!”
男人气急败坏的四处踅摸,盯着另一个长相出色玉郎神风的年轻男子,沉着脸说道:“尹玉枫,你也要与我作对吗?”
尹玉枫邪魅一笑,笑容极为勾人,他眨巴着明亮的眼睛对男人说道:“殿下,虽然我没有亲兄弟,但是我父亲在外面私生了几个儿子,我热情的期待您能将他们都带到宫里去给你做陪练,那将是微臣此生最大的荣幸。”
“殿下,”一个疲惫的声音响起,只见一名十七八岁、浑身上下都是勃~起的肌肉块,好像健硕的小豹子一样的年轻人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道:“你造型摆完了吗?要是现在下山我们还来得及在关城门之前赶回去,这样晚上去拳坊还能有位子。”
“什么拳坊!”男人愤怒的说道:“我告诉你们,我这次逃跑的信心很坚决。”
众人无奈的看了他一眼,眼神里的嘲讽程度足以让浔国王爷傅辰羞愧的跑去沈相和杨尚书的坟前磕头,意思十分明显:你哪一次不坚决了?
可是男人仍旧没有一丝内疚或是不好意思的模样,他皱着眉,大义凌然的说道:“我是不会屈服在父皇的淫威之下的!”
冷玉勋叹了口气,摆出长者的姿态,好意劝阻道:“殿下,人家浔国的公主都进城了,各国的使者也都陆续到了,您这个时候逃跑,浔国皇帝知道的话鼻子会气歪的。”
“就是,不看僧面看佛面,大不了你娶回来放着不去看不就行了。”
“对呀,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殿下,别钻牛角尖了。”
“住嘴!”男人大喝一声,一副卫道士的模样仰天悲声道:“我已经有了心仪之人,一定要虚位以待,以侯她的前来。”
另外四人不屑的一撇嘴,他有心仪之人?除非浔国自愿对灵国称臣。
李慕白抬头看了眼太阳,叹了口气,沉声说道:“殿下,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别浪费时间了。”
穿着一身蓝色威龙长袍的男人谨慎的向后退了一步:“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我说到做到,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冷玉勋啪啪两声拍了拍巴掌,从地上站了起来,一边随意的懒散的往前走,一边说道:“干活干活,干完活早点回家吃饭。”
尹玉枫拿出了一条长长的绳子,无奈的摇头:“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你们干什么?你们别忘了当初是谁收留你们的,小李子,当初你在赌坊里输钱,是我把你赎出来的,好吧,虽然我承认是我设局骗得你,但是好歹我没真叫人砍掉你一只手啊!”
“还有你,尹玉枫,你忘了你当年被你母亲扫地出门的惨况了,连妓院你都赊账,全城的姑娘都瞧不起你,要不是我,你现在还在怡红楼的地下室里关着呢……这个这个,虽然你被你母亲扫地出门是因为我逼你承认蓁蓁肚里的孩子是你的,但是你也占了便宜了,蓁蓁那么水灵的一个美人,现在已经是你的填房了。”
一阵凄惨的叫声突然响起,穿破云霄,方圆二十里内的飞禽野兽全部受惊四处逃窜,灵国最尊贵的太子东方少卿在玉水山上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叫声,他高声痛骂道:“一群忘恩负义的混蛋,枉费我平日对你们推心置腹,竟然在关键的时刻拖我下水,你们等着,早晚有一天,我要你们全家的女人集体侍寝!”
几下制服,五花大绑,就在众人长吁一口气的时候,只听山下一匹骏马突然散步一般沿着山路嘀嘀嗒嗒的走了上来,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