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男人默默的点了点头,似乎早就已经料到了,他看着老兵佝偻的身体,将近五十岁的身子已经撑不起那身军装了,肩上的双月单纹图案显得有些破旧。青年微微皱眉,问道:“中央军和禁卫军不是都跟着皇上去凤都了吗?你为什么没去?”

“将军,小的太老了,走不了那么远的路了,活命的机会,就留给年轻人吧。”老兵低沉的叹了一声:“我十四岁开始当兵,从马夫开始,一直到守城门,已经守着帝都三十多年了,不能因为这里被人攻打了,这里的百姓都逃跑了,我就也跟着走啊。只要城门还没倒,我就得在这呆着。”

年轻人眉头一皱,一双眼睛深沉如海,眼内波光翻涌,好似有利剑在熔炉里煅烤。

老兵没有注意,仍旧絮絮叨叨的说着:“再说,小的的家人都在这一仗中死了,我一个人去凤都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留在这里,最起码还能找一找熟悉的人,看看有没有无人收敛的邻居们的尸首需要我帮着收敛。人啊,总是要入土为安啊!”

年轻人低下头,面色有些悲凉,在他的背后,是大片大片的焦土和废墟,曾经,那里矗立着全大陆最为繁华的建筑和人群,有世界最雄伟的楼塔,最奢华的宫殿,现在它们已经沦入历史了。

“将军,”老兵抬起头来,紧张的搓着手,有点忐忑,见年轻人的表情温和,终于还是不解的问道:“为什么那么多的门阀贵族,没一个来派兵来帝都支援的,皇上还带着大部队迁到了凤都,帝国要分裂了吗?又要打仗了吗?柳将军什么时候会带着白羽军打过来啊?”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平静的声音自年轻人的口中缓缓吐出,但是却有强大的信心从他的话语中散发出来。

年轻的男人面容坚韧,语调低沉,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帝国不会分裂,白羽军军不会打过来,帝都不会毁灭,总有一天,离开的人都会回来,潋滟城,会重现昔日之宏伟、往日之风采!”

老兵有些发愣,望着眼前的年轻人,这些日子听来的传闻突然间土崩瓦解,那一刻,他真的全心全意的相信了眼前这名年轻将军的话,老人眼睛冒出希望的光芒,振奋的问:“真的吗?他们还会回来?那小的还能继续守城门吗?”

“你会的,”年轻人转过头来,轻轻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我特许你一直守下去,哪怕到了一百岁,我也会派人每天抬你到城门前来。你若是还有子孙在世,我就特许你的后代子孙为我浔国皇朝守帝都之门,帝都不会亡,只要我还在世,绝不食言!”

说罢,年轻的将军翻遍全身,终于在衣兜里摸出一块被火烧黑了的银牌,上面刻着细致复杂的牡丹花,那是浔国的国花,在这刻看来,显得神圣且苍凉。

“这个,就当做信物。”

老兵大喜,可是转念却有些怀疑,他不解的望着年轻人,很聪明的换了一种委婉的问询方式:“请问将军是哪个师队的?小的能不能被告知将军的尊姓大名?”

年轻人抬起头来,此时太阳已经升出了地平线,刚刚雾蒙蒙的天气顿时消失,金芒万丈,洒下漫天金光。

“我是羽林军统领,我叫韩朔。”

老兵顿时一惊,眼睛瞪着大大的,过了许久,老兵砰的一声跪在地上,使劲的磕头大叫:“小的有眼无珠,冲撞了韩将军,请将军恕罪,饶了小的这一回。”

前面没有声音,老兵抬起头来,却只看见城楼的台阶上一个挺拔的背影。

年轻的将军手握佩剑,一步一步消失在城头,背脊挺拔,像是一棵足以撑开天地的树。

光华璀璨,霎时间恍花了老头的眼睛。他转头望去,只见自己的面前,一块银质的牌子放在青砖的地面上,牡丹花怒放,像是九月的暖阳!

百年之后,灵国的凌霄阁史书对当年的记载只留下了这样一段话:白羽军叛变事件之后,浔国皇族广发征召令,各大门阀返回领地,各国君王无一响应,浔皇无奈,下令迁都,羽林军统领韩朔守国门,十三皇子傅翊自请命追击白羽军,浔国军政,就此露出疲态,已难以领袖庞大的国土和八方的诸侯势力。在我国仁圣武德明智睿敏皇太子的周旋下,灵国一跃成为当世第一大国,中原大地的商业中心由北方开始转移,浔国商户人心不稳,大规模越过边境进入灵国,仁圣武德明智睿敏皇太子之通天彻地之才、精才艳绝之智、神乎其技之勇、光照天下之义堪称当世之表率、天地之翘楚、万民之大幸……。

虽然后世的史学家们都对后面关于东方少卿皇太子的记载保持了高度的怀疑,认为柳无痕造反根本跟他没什么关系,而且很多人十分坚决的认为,后面的话绝对是东方少卿皇太子自己加上去的,因为前后墨迹的颜色完全不一样,而且如果说前面是令人观之赞叹的极品书法,那么后面的字迹,就连刚学写字的孩子看了都要汗颜。但是这不能否认前面的真实性,白羽军叛变事件之后,偌大的浔国皇朝,真的走向衰败了。

就在潋滟城帝都面临着百年不遇的可怕劫难的时候,无痕和雪言就已经在计划如何前行了。

由于苍岩山地形复杂,山路较多,但十分狭长,会造成大部队前行速度缓慢。

无痕和雪言商量一番,最后决定无痕带着白羽军走山脚下的路,雪言带着白秋水的两千名士兵和三百墨渊阁死侍走山上的路,两人相约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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