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言在半空中急忙转身避让,可是赵戟不愧是灵**方第一人,力道之准,让人叹为观止。只听咔的一声响,钩锁上方的绳子立断,雪言刚刚稳定下来的身体瞬间又再下坠!

就在这时,只听“嗖”的一声锐响登时划破长空,白色军团已经火速赶来,为首一名白袍男子手握劲弩,弯弓搭箭,三只劲箭瞬时间连珠而发,手段让人叹为观止,好似长了眼睛一般。只听砰砰砰三声锐响,竟然神乎其技的自上而下狠狠扎在钩锁上端的绳索之上!

赵戟暴怒,眼神凶狠的一把举起身边的一名亲兵,向着雪言兜头就砸了下去。

白袍男子冷喝一声,拔出腰间厚背战刀,单手斜举,随后以迅雷之势轰然射向那名张牙舞爪大声尖叫的士兵。

人群中顿时响起一片惊恐的尖叫声,只见那柄战刀噗的一声就没入那名士兵的头颅之上,而后死死的射进崖壁的石缝之中。

可是士兵下坠的力道却并没有得到缓解,而是顺着削铁如泥的战刀登时分为两半,战刀切开头颅、脖颈、躯干、小腹,众人甚至能听到那凄厉惨叫声中夹杂着的骨肉碎裂之声。

大片的鲜血从上方滴落,洒在雪言的肩膀上,随后,就见那人整个分成两半,从雪言的左右两侧迅猛而落,死死的砸在泥土之上,摔得鲜血飞溅,血肉模糊!

人群已经沸腾,无数人的牙关都在激烈的颤抖。趁着这段时间,白色军团们越靠越近。

赵戟整个人都疯了,他高举着战刀,怒声对着士兵们叫道:“杀啊!杀啊!射死她!射死她!”

人们都呆住了,无人听从他的号令。

赵戟暴怒,一刀挥下,顿时削去了一名亲兵的半个脑袋,大声叫道:“射死她!射死她!”

中央军们如梦初醒,纷纷弯弓搭箭,箭矢瞬间如蝗虫般袭来。

雪言正在惊愕中,就听白羽军前有人大声叫道:“跳!”

她想也没想,一把松了手,身体顿时腾云驾雾的飞速而下,密密麻麻的箭射在头顶上,冷冽的杀气激的她头皮发麻。失重的风好似要将她的肺扯碎了,她的呼吸很艰难,甚至喘不上气。

地面越来越近了,她深知能看清地上有多少粒石子,有多少颗小草,之前那名士兵的血肉像是一团烂泥,可以预见她若是掉下去之后会是什么模样。

可是她却并不害怕,有一股信念在她心里支撑着她,让她义无反顾的做出了这一系列的决定。

她甚至是满心的欢喜,那些满满的幸福,巨大的喜悦,无法抑制的欢乐,竟然从她的嘴角溢开,就在这生死的一瞬间,她完全失去了惧怕和担忧,像是一个回家的孩子,开心的笑了起来!

“嘶!”

战马狂嘶,蹄声如雷!

男人白色的披风迎风招展,战马人立而起,男人一把伸出手来,打横抱住了她的腰,战马不堪重负的顿时跪下身子,可是他却坚定的稳稳的抱住了那抹纤细的影子!

血红的夕阳之下,两只手坚定的握在了一处,男人将她放在马背上,而后对着马儿沉声低喝:“白骓,站起来!”

通体雪白的战马好似有灵性一般,顿时一跃而起,身后的白色军团齐声高呼,声音欢腾,好似一片起伏的白色巨浪!

“雪言。”

男人低下头,眉眼仍旧是刚刚在大堂里离别时的那般模样,只是更显沧桑,但是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却好像活了过来。

那是很久之前,在潋滟城的后山上,在将军府的后院花香里,在海的帆船之上,那个深情款款的男人有拥有的神彩。

自由的,不羁的,充满对未来坚定信心的无畏。

冲出潋滟城之后,这只雄鹰终于展开了翅膀,再也没有能够阻挡他飞翔的枷锁,天地这般大,他终于可以自由的飞了。

“无痕。”

雪言笑了,发自肺腑的开心,她紧紧的握着他的手,感觉自己的血液似乎都在炽烈的滚动着。

他的脸色是凝重的,显然还没有从害怕失去她的恐慌中脱离出来,流星疾走,一派疲惫。

可是他的表情还是那么熟悉,就是这个人,和自己并肩奋斗这么久,从无背叛,就是这个人,和自己相爱相守了这么久,从无离弃,就是这个人,自己为之几乎付出了一切,从无后悔。

生死的一刹那,你究竟能完全相信谁?

雪言展颜一笑,然后一把张开双臂,紧紧的抱住了无痕宽阔的胸膛。她的嘴角微笑着,可是眼泪却一行行的流了下来,润湿了男人冰冷的铠甲,打湿了男人坚定的心跳。

多少次的死里逃生,多少次的忍辱负重,多少次的颠沛流离,她从不觉辛苦,从不会放弃,因为她知道,她从来就不是一个人,在她最绝望的时刻,那个人总会站出来,为她遮挡一方风雨,和她并肩而战,从不言弃。

无痕的下巴摩挲着她光洁的额头,声音仍旧是一如既往的淡定平和,可是那里面,却好似有奔腾炙热的情感,将欲冲出:“别怕,有我在。”

历经繁华而重归平淡,他们之间,从来不需多言。

“雪言,我们并肩战斗。”

无痕傲然抬起头来,望着那些瑟瑟发抖的灵**士,雪言坐在他的身前,也昂起头来,眼角还闪着泪光,可是却丝毫无损她绝代风华的美貌。

女子一震手上的利刃,指着那些面皮发白的中央军,朗声说道:“好,就让那些宵小见识一下白羽军的厉害!”

赵戟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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