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人……”

雪鸢姑娘带头走下了马车,雪言却显得有些唯唯诺诺,余光轻轻瞥向后面,忧心忡忡!

向前走来两名侍卫,一个绕着马车走了一圈,眼睛发出利光,仿佛能把整个马车看得通透,另一个拉开车帘,直接爬上了马车,用手摸了一下马车的木板,将身上佩戴的剑向前伸去,用剑柄敲击着车厢木板。

雪言的心如鹿撞,砰砰的跳着,心里七上八下的,宛如激荡的湖水一样不平静,眼见他的剑柄就要指向车里的暗箱,那一刻,时间好像停滞住了,周围的空气凝固着,她似乎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

“咚咚……”这声令人战栗的声响终于响起,剑柄敲在了车厢的暗箱处。

所有人的眼睛都立了起来,视线齐齐看向车内,里面的侍卫用手伸向暗箱缝隙,用力扒开。

一种紧张和恐惧占据了雪言的整颗心,怀揣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的她整个人都在发颤,一颗冷汗划过背心,只见暗箱已经被扒开。

暗箱是空的,什么也没有,雪言一脸吃惊而又茫然,里面明明有两个人的。

侍卫将暗箱板合上,转身从车上直接跳下,恭敬说道:“大人请,”垂首用手指着前往宫门的路。

雪言深吐了一口气,可谓虚惊一场,只是……他俩跑哪去了?

“你脸色怎么那么难看?”雪鸢姑娘看着她说。

“没有啊……”声音还有一丝颤抖。

“上车吧!”

待雪鸢姑娘上车之时连吐了两口气,上车之际,往周边看了一眼,用眼神在寻找,旁边是一条长长的车辆队伍,都是要进宫的大臣,今天的检查真是严格,幸好她官位高,有特权,否则也要站到队伍之后排起队来。

宫门敞开,却有重兵把守,见这阵势估计连苍蝇蚊子都飞不进去,这样也好,也避免进去以后遇到危险。

马车徐徐渐进之后,后面又辇来了一辆马车,停在宫门口,车内迟迟未见有人探头出来,赶马人是一青衣男子,十分俊秀,一副淡然悠哉的表情,仿佛什么也没有听见。

“车内所载何人?”凛冽的声音再次响起,守卫挡在车前问道。

车帘纹丝未动,里面还是没有人探出头来,赶马男子也还是一言不发!

“车内所载何人?”语气加重,凛冽中带了一丝吼。

所有人都将视线全部聚集在这辆马车上,后面排队的人也忍不住伸出头来看。

这时,车帘微动了一下,里面伸出一只皱纹密布,长满了老茧且有深深裂痕的手,车内传来严重的咳嗽声,一声接着一声,未曾间断,仿佛都要把肺给咳出来了!

车帘被拉开一小角,露出满脸黑斑点的一张苍老面容,车内散发处污浊的臭气,所有人都被熏得不行,捂住了口鼻。

“车里什么味道?”

“好臭啊……”

所有人都在问,吵闹的追问声哄哄响起。

老人用那只沟痕遍布的手拿出一块黑色令牌,色重质腻,漆黑如墨,纹理细致,在阳光下发出墨光。

“原来是李国老……”语气渐平和。

国老用手捂住口,狠咳了几声,泡沫横飞,几名守门侍卫身子略微往后退缩。

李国老本来是朝中重臣,后来年事太高,染上怪疾,此病可使皮肤严重衰老腐烂,发出难闻的腐臭味,全城百姓都知道,后来辞去朝中事务,在家中养病,这次君上立后,作为老臣的他自然亲自前往。

“李国老德高望重,为忧都呕心沥血,小的就不给您做检查了……”守城的侍卫担心此病会传染,而且车内的气味那么浓,他们也不愿进去检查,直接放行。

青衣男子抽动马缰,马儿嘚嘚的往前走去,车内人的咳嗽又响起,听这声音就像快要临终似的,旁边站岗的侍卫纷纷往后退,一脸嫌弃的表情……

马儿终于跃过大门,站在了宫里的青石板上。

“怎么样了?”车里传来沉稳的声音。

青衣男子坐直了身,头偏向车内,低声说:“已经进宫了。”

车帘直接被撩开,刚才那个身患怪疾的国老变得精神抖擞,仿佛二十多岁的青年。

“还是你有先见之明,若是躲在叶姑娘的车内,早就已经被发现了。”

“她师父太过敏感,躲在她的车里太过凶险,不被她发现也要被侍卫发现,只能另寻他路……”柳无痕不停的用眼睛扫视着前方。

幸好早上二人走出叶府时柳无痕心生一计,潜入李国老家偷取了令牌,乔装改扮一下,再利用风清轩给的断皇散散在车内,使之散发出熏烈的臭味,这才躲过一劫!

“不过你又是怎么知道李国老的呢?而且还知道他身患怪疾,没人敢与之靠近,”风清轩问。

“早年浔国攻打忧都,君晟派使臣前来浔国讲和,那个使臣就是李老,当时接见他的人就是我,后来谈和失败,李老回到忧都之后就生了一场大病,被大夫诊断得了怪疾,从那以后他就卧病在床,不再管理忧都时事,”柳无痕像说书一般侃侃的说。

“这么怪异,究竟是患了什么病?无缘无故的怎么会得这样的怪疾,”风清轩心里十分疑惑。

“哪里是什么怪疾啊,”柳无痕叹了一声,似在为这老臣哀叹,“和谈失败,我们那位傅王爷怎么可能让他安然无恙的回到忧都呢!”

当年和谈,城府深沉的傅辰就给他下了蛊毒,让他饱受蚀肉之痛,容貌极具衰老,全身皮肤溃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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