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门大汗涔涔,用厚重的袖子擦去额头上的冷汗,所有人的视线全都落在地上几名已经自缢的黑衣人身上,新后一脸矫情样站在君晟身边,眼睛却瞥向雪言那边,冷笑了一下,仿佛很享受看到她一脸惊愕的样子。
漠殇大殿,威气十足,雪言跪在殿中,从看到山雪的那一刻她早有预警,只等待宣判。
“云相,你作何解释啊?”声音像是在叹气,仿佛在给她开罪一般。
她一脸漠然,头平起,眼眸垂下,淡漠的说:“臣,无话可说。”
“你……”为她开罪之人气得头发晕。
“请君上恕罪,雪言是一时疏忽才让刺客有可乘之机,还请君上念在她曾为忧都立下汗马功劳的份上,饶她一次,”雪鸢姑娘跪在她旁边,在极力挽救她。
“爱卿请起,此事和你无关,”一脸的怜悯与关心。
“不,”她十分执着,“雪言犯下如此大错,身为师父的我难辞其咎,微臣愿意一力承担所有的罪责,望君上成全。”
“爱卿……”他话音顿了顿,眉梢微挑,眼神闪过一丝不忍,“这事真的和你无关。”
“雪言是我徒弟,我们师父感情亦师亦友,臣,愿代她受罪,”雪鸢姑娘的坚毅却没有半分地动摇。
“你这是何苦呢!”劝慰的声音从他嘴里发出,不经意流露出对她莫名的关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见不得她受罪。
“求君上成全……”她俯身叩首,头重重的磕在坚硬的地上。
雪言一愣,“雪鸢师父,您……”
“你住嘴,”她厉声道;“还不想君上认错。”
她在为她争取最后的机会。
“我……”她止住口,心里确实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她不是什么守护忧都的大将,也不是他们口中所谓的一国之相,她只是一个从现代过来的人,为何要背负这些和她无关的事情。
旁边坐着的新后不禁暗自在心里凉笑,仿佛在看一出好戏,传说中骁勇善战,身手过人,智勇双全的叶雪言也不过如此,照样不是在跪俯于她的脚下。
他垂下眼眸,沉思了一番,似有倦意的长叹了一声,新后立刻将视线投到他身上,满脸柔情的关心,用手在他胸前为他顺气。
他这才抬起头,把新后的手轻轻推开,眼睛看着大殿里跪着的两个人,凛然的说:“叶相,你真就无话可说吗?”
这是她最后的机会,雪鸢姑娘凝望着她,眼中充满了期盼。
她表情虽然是呆愣的,可心里却在深思,半晌之后,她抬眸看着殿上的两个人,凝声道:“臣,”她顿了顿,眼神闪烁了一下,继而说道:“臣一时疏忽,还望君上恕罪。”
话一出,殿上所有人都吐了一口气,全场只有一人的表情和所有人相反,狠狠怒视着着她,眸色似火,仿佛快要喷了出来,一脸气急败坏的样子。
殿上那张一直威漠紧绷的脸舒展开来,竟然露出一丝欣慰的笑,眼含笑意的说:“既然云相知道错了,爱卿及时救孤有功,两人可功过相抵。”
“谢君上……”虽不见她面具下的容颜,此刻却能感觉到她十分开心。
雪言想不到,雪鸢师父为了自己居然能够全部豁出去,她在雪言身上给予的怕是她所有的希望,否则不会这样的。
“两位爱卿起来吧!”
殿前怒目四射,新后毫不遮掩的冷盯着她。
雪言漠然以对,惹得她更加愤怒。
宫殿外有一侍卫快步走了进来,叩首在前,“启禀君上,今天早上有刺客潜入李府,打晕了李国老,盗取了令牌,还偷走了国老府中的一匹老马,国老担心刺客会借机潜入宫中,特派府中家丁来报。”
殿内一片哗然,这千防万防,却防不到李国老那去,君晟笑了笑,稳声说道:“你让家丁回去告诉李老,刺客之事已经了结,让他费心了,顺便给孤捎句话,李老为忧都鞠躬尽瘁,劳苦功高,让他好好养病,孤抽空会去府中看望他的。”
“是……”侍卫退下。
“想必今日大家都乏了,早些回去歇息吧!”君晟摆手说道。
从宫里出来,还未回到府里,途中就听到了城中百姓谈论君上被刺的事,立后大典,城中沸扬的并不是此次大典的盛大隆重,而是宫中混入了刺客,而一向在百姓心目中威名远胜的叶雪言也因此成为了忧都的笑柄。
可她却丝毫也没有因此而被影响到,因为只有她自己知道叶雪言身上所载的声誉本就不是属于她。
可那张冷冰冰的眼睛却一直盯着她,快要把她冰冻。
车上就她两人,对着这么一个冷冰冰的人,她连声都不敢出。
直到回到了府中,紫色衣袖随着手的高高扬起而飘逸起来,一抹明艳晃入她的眼,只听得一声响,脸上一阵疼痛,飘逸的袖子拂过脸庞,留下了红色的巴掌印,空气中弥漫着疼痛的气息,随即便是一顿斥喝与责骂。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知不道道自己身上背负的责任,你不但没有肩负起叶家族的使命重责,反而还把叶家百年声誉全部毁绝了。”
“你刚才没听见城中百姓的讨论吗,你,叶雪言,”她用手指指着她,怒不可遏的说:“现如今就是一个笑话。”
她垂着眼眸,不知为何,明明与她无关的事,和她无关的话,指着她说的时候她心里竟然会感到一阵钝痛,连轻微的呼吸都会拉扯到心脏疼痛起来。
门外家仆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