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晚上,没有一个人是睡得好的,一向淡然沉稳的柳无痕做了一场怪梦,梦中是一片黑暗,却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责备他。

低沉的嗓音犹如地狱里泣血的冤魂,带着浓烈的煞气和深深的失望,?让他在床上不安的冒出冷汗。

白昼的光线从窗户外射了进来,在梳妆台上落下斑点,他猛然睁开眼睛,看到雪言就睡在自己身边,这才吐了口气,擦去额头上的冷汗。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做噩梦,梦中却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个女人的声音,极其陌生而又熟悉,像是从遥远的国度传过来的!???

雪言眯开眼,看到他满头大汗,脸上有些惊慌,便问道:“怎么了?”

柳无痕摇了摇头,低声的说:“没事,做了个梦!”

他掀开被子,走下床,倒了被茶,拿起茶盏正准备喝,门外却传来了轻盈的脚步声。

他一愣,余光瞥向门边,只见一个清瘦的身影立在门外。

“咚咚”一声,敲门声响起。

“谁?”雪言望向门边。

“大人,奴婢给你梳洗来了,”门外传来清丽的声音。

雪言一听就知道是绿璃,走到门边,把门微微打开,有些生气得说:“我不是说过了嘛,你这几天不用来伺候我的衣食起居,”这小姑娘也真够难缠的!

绿璃讷住,垂下眼眸,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就像一只刚刚还在盛开的花朵瞬间焉掉了,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就像下雨天顺着屋檐落下的水滴,一颗再一颗。

雪言见她这个样子,有些惊讶,有些不耐烦的说:“你哭什么啊?”

只不过轻轻说了她一句,就哭得稀里哗啦的,古代的人真的就全都是玻璃心啊!

这一说,她眼泪就像流水势越来越猛了,抽泣声也出来了,仿佛就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猫。

“这些日子大人一直疏离绿璃,奴婢不知道做错了什么,还请大人明示,”绿璃一边哭一边说。

哎哟喂,顿时无语了。

她忽然才发现,绿璃还只是一个小孩子,或许她的世界装的都是叶雪言,雪言的一句话或者一个眼神都能影响她的整个世界,这几日因为屋里藏着人,所以不让她入内,没想到这小姑娘竟然以为是自己在故意疏离她,想必她此时的感受就像是一个小孩被母亲抛弃了一般。

雪言微微皱下眉头,整理了一下情绪,温声说道:“我没有故意疏离你,我只是,”她眼睛转了转,神色一闪,伶俐的说:“这几日我在想朝中政事,不让被人打扰,”总得拿一件事糊弄过去,不然这个小姑娘心里肯定会不舒服的。

绿璃的眼中闪出喜色,“原来是这样,”脸上立刻绽开了笑容,焉呆的花儿又重新盛开,喜上眉梢。

“你先走吧,”雪言见她笑了立刻轻松了许多,舒了口气说:“等我处理完朝中政事之后你再来找我吧!”

“嗯,”绿璃笑着点点头,转身走了几步,顿了顿,又转过身来,望着她说:“这是奴婢给您准备的漱口茶……”

“给我吧,”她伸手接过。

关门之后,她将那盏茶放于桌上,坐下轻叹了一声。

“看来你这里我不能待下去了,”稳重的声音突然响起。

雪言听了,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小脸在仔细的思考。

时间急速而过,香炉里的缕缕香烟升起,在两人的眼前飘散,雪言默默注视着柳无痕的眼睛,那里面,有锐利果敢的精芒在轻轻的闪动着,她知道,以他的智慧不会不知他这次潜入无忧城的凶险,雪言的嘴唇轻轻的动,想要说什么,却终于在他睿智的眼光中停了下来。

雪言站起身来,走到床边把外套穿上,借着穿衣的时间思考了半晌,突然眼前一亮,低声说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柳无痕眉毛扬起,“你是说西域丝绸店铺?”

“你们长期待在我们这里太过危险,叶府丫鬟仆役太多,周边又还有侍兵驻扎把守,一旦被发现,肯定很危险,”雪言擘肌分理的说:“西域丝绸店铺已经被封,不会有人想到你们就在这里,相比这里,西域丝绸店铺绝对要安全得多。”

“嗯!”

今天的空气十分沉闷,东方也不见旭日升起,整个世界都是一片灰暗,仿佛在预警什么。

天空中乌云密闭,乌云卷积着狂风一直在天边怒吼,可迟迟不见雨落下,好像是在发牢骚一般,忧都里的所有人都抬头齐齐观望,那一刻,他们好像都听到了世界将要崩坍的清脆巨响。

这种景象一直持续到晚上,漆黑的天幕中闷雷滚滚,北风呼啸悲嚎,如同发疯的野兽,层层黑云几乎要压在地面,飞沙走石,睁目如盲。

空无一人的街道,有三个人出现在街头,狂风卷席,衣袂飘起,在萧肃的街上点上了一点明艳的色彩,三人举步走向夕水街。

凄冷的烈风一直激刮着三人,好像是在阻止他们的前进,可他们遇强则强,一点怒吼的风在他们眼中根本算不得什么。

层云堆积的夜空上,仿佛有只凶猛的夜枭飞过,翅膀扑朔,穿梭在黑如地狱的街道上空,发出凄厉的长鸣。

这一声长鸣雪言好像听过,记得昨天晚上二十多名骑兵死前就有一声凄厉的鸣叫划破黑寂的夜。

这是在暗示她什么吗?今晚会有血光之灾?

雪言的心不由得一颤,一股不详的危机感涌上心头,可还是一直快步向前走着。

突然,一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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