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陌才不会给他好脸色看,在他眼中,只有柳无痕这个主子,任何人他都不会放在眼里,更何况还是一个千方百计想要至他主子一死的傅辰呢!
所有弩箭调转方向指向他,可他却一脸冷冰,丝毫不畏惧。
“离陌,”柳无痕喊了他一声,声音低沉的说道:“退下!”
男子双眸阴沉的瞪了傅辰一眼,转身走向自家船上。
“唰唰”声顿时响起,几名侍卫一把抽出佩刀,狂声大叫道:“抓住他!”
离陌顿住脚,眸色变得灰冷,刚才是因为自己出手在前,怕给将军找麻烦,那么现在就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了。
他冷笑一声,头也不回,抽出手中长剑,寒光闪现。
冷峻的少年甚至看都不看对方一眼,整个人腾空翻飞,一脚踢在迎面而来的男人的前胸,那人惨喝一声,狂跌而去。
手中虬龙宝剑凌空飞舞,犹如无数条光束在闪耀,只是半晌的时间,身子轻轻落在甲板之上,而那些刚刚狂妄至极的侍卫已经全部趴在地上。
“不错,”傅辰一脸阴笑,鼓起了掌:“不亏是你手下的人,够厉害!”
柳无痕却仍旧保持着一副冷清的面样,“那你也想试一试他的厉害吗?”
话里充满了挑衅,陌渊今天心情糟糕透了,即便已经受伤,身体已经冷得麻木,可心里的怒火却在燃烧着他,他快要压制不住了。
他一震手臂,披在身上的白裘大衣顿时滑落,做好了战斗的准备,身后的死侍跟着他,一身凛冽的气息,无所畏惧的样子,仿佛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心里准备!
金船上十多名侍卫迅速飞奔,向着他们纷涌而来,人人手持利器,丝毫不做半点掩饰。
这边战刀闪现,带着嗜血的味道,只见冲上来的一名侍卫刀法利落,出手狠辣。
离陌面色不变,奋勇当先,身子顺着刀身华丽的一侧,腾空跃起,剑带着风自上而下,唰的一声割断了随风飘起的白帆。
那人猛势攻上,刀尖向上挑来,离陌眉梢一挑,在空中翻滚,旋转,如海鸥一般飞旋而来,猛的一脚踢去。
男人被踢得踉跄后退,止不住脚,离陌身子顿时好似泥鳅一般滑溜的就贴上去,身手灵活行云流水,一把抓住那人,小膝撞向他下巴,以暗劲制敌,手上的长剑顿时抵在男人的咽喉处。
旋转!摁头!夺刀!抹喉!
动作连贯,毫不拖泥带水,等他毫不迟疑的奔出几步开外的时候,杀向另一人的时候,那男人这才委顿在地,满眼的不可置信!
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这样壮观的景阳之下,离陌的动作好似凌风飞舞的落叶一样,倒是成了一道灵动的优美画景。
翻飞!猛刺!开劈!惨叫!跌落!
离陌出手不再容情,面对对方明显是要至他们于死地的意图,他丝毫不掩饰自己黑袍缓带之下的杀气和利齿。
咣当的利器落地声不绝于耳,离陌寒剑劲道来袭,一把架住了两把战刀。
一转,一抡,一拉,一提,森寒的剑身抹过脖子,擦出鲜血,身前的人便砰然倒地。
一番猛攻上来,竟然没有一个人能跨出离陌的身,冲到船上。有如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可他凭借的并非是险要地势,而是快如疾风的身手。
潮水般的人群越涌越多,离陌整个人腾身跃起,一把抓住一名侍卫的脑袋,快剑刺入咽喉,一道血线顿时冲天而起!
离陌经历多年魔鬼训练,有着极其凌厉的战斗经验,武功何其之高,哪里是这些掇臀捧屁的侍从所能比拟。
众人眼花缭乱,还没看出端倪,就见场中再无一人站立,怎能不惊?
傅辰面色发青,上前一步,厉然说道:“简直无法无天,还有没有把我这个王爷放在眼里,来人,将这帮不分尊卑的狗东西给我拿下,生死勿论!”
手持弓弩的侍卫发出利箭,一阵密集的箭雨瞬间如同飞蝗一般冲向船上的人。
危险!死侍们把柳无痕和风清轩围在中间,战刀舞得犹如满月,宛如一张无坚不摧的无形大网,刀插不进,针刺不穿。
死侍们各司其职,一场密密匝匝的剑雨停下,竟然没有一个人倒下,全都威风凛凛的站在原地,一点事也没有。
傅辰大怒,接近着第二场箭雨猛势而来,离陌的反应何其之快,身体下意识的挪动,身形一闪,猛扑了过去,虬龙剑朝前一挥,一道寒芒闪现而出,陡然射向金船之上。
傅辰一见,连忙后退,身后的侍卫站于前,好似挡箭牌一般,只听砰的一声闷响,他面前的挡箭牌犹如稻草,一整排的倒了下去。
金船上所剩之人寥寥无几,傅辰眉头紧锁,阴冷的呵斥声蓦然响起,缓缓说道:“你们竟敢动本王的人,怎么,还想杀了我不成?”
柳无痕面不改色,宛如一朵被庇护得很好的百花之王,冷清如冰,低沉的说:“我们走!”
说罢,便走进了船舱。
死侍们仍然横刀站在甲板之上,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金船上的人。
身为死侍,他们要时刻保护主子的安全,不能掉以轻心。
船轻轻晃动了一下,在江面缓缓转了半圈,调转船头,往潋滟城方向驶去,渐渐远离金船,越走越远。
金船上的人都不敢再动,傅辰怒视着这艘船越走越远。
这时,离陌猛然发力,三步前跨,一步狠狠的踢了桅杆一脚,随后借力飞起,瞬时间好似一只大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