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喊杀声划破天际响起,又是一轮猛烈的进攻和反击,箭矢排空,漫天血污,剑清的红色喜袍在寒风中猎猎翻飞,双眼锐利如星,目光愤怒的厮杀。
这是一场持久战,时间一场,她的手开始在剧烈的颤抖,身体却一步没退,冷风如同冷冽的刀子,寸寸刮在她的肌肤上。
风清轩目若幽泉,这一天是他人生中最难过的一天,他明明知道清水山庄是被冤枉的,但他一点辩驳的能力也没有,此时他若出手帮她,必定被傅辰咬住不放,若是他和剑清都背上了谋反的罪名,那剩下的人只有柳无痕了。
柳无痕一个人对付傅辰实在太难了,且不说为他二人,为清水山庄洗刷冤屈,单是这一次发生的事已经让他够呛了,很有可能已经连累到他,傅辰野心勃勃,只有柳无痕能与之抗衡,若是这次柳无痕也因此被连累,那……浔国就要岌岌可危了!
风清轩再也来不及多想,此刻只有让剑清停下手来,他腾身一跃,落在剑清身边,一把抓住她的手。
“剑清!”
剑清没想到他竟然会对自己出手,怒气十足的一脚踢向他,他见势用手抢过少女手中的剑,往后一退。
少女袖中伸出一把匕首,杀气逼人,和风清轩玥交起手来。广场中央,只见两人身影迅速绝伦,好似两团火影,挪腾跳跃,烈烈燃烧。
傅辰勾唇一笑,拿起弓箭,两箭并齐对准二人,嗖的一声,两箭齐发,柳无痕见识,拔出身边士兵的战刀,腾飞而上,砍下那两支疾飞的冷箭,牵起嘴角,声音冰冷如刀锋:
“暗箭伤人,卑鄙小人!”
傅辰放下弓箭,目光嗜血森冷的看着他,缓缓说道:“你这是在帮助逆贼吗?”
柳无痕冷哼一声,厉然说道:“我还轮不到你来管。”
说罢,他转身凌空翻跃,一脚狠狠的踹在沐剑清的手腕上,匕首落下,他挥刀狠插,毫不容情。
沐剑清没料到他二人会联起手来,一时不察之下竟被他攻了个措手不及,两人的身手何等了得,少女这一刻的失神已经足够,一只手被柳无痕牢牢抓住,用力一拧,已经脱臼,剧痛之下险些叫出声来,下一秒,已经被二人降服。
少女如出笼的猛虎扔在用力挣扎,两个大男人险些降她不住。
“砰!”一拳打剑清的后背上,剑清眉头一皱,就倒在了风清轩的怀里,不省人事。
风清轩心下一沉,不忍的看着沐剑清凌乱的发丝和杯雪溅满的小脸,这样对你也是救你,此刻不奢望你能原谅,只希望你好好活着就好。
醒来之后,剑清发现自己躺在冰冷而又潮湿的天牢,周围能听到有老鼠爬走的窸窣声,高高的天窗有一条明亮的阳光射了进来,细小的灰尘不断飘荡在阳光里。
喧嚣厮杀声总算消寂了,绝望的生冷之气笼罩在她的头上,巡逻的狱卒来回看了两趟,只是见她如一具死尸睡在床上。
她睁开眼,呆呆的望向高高的天窗,还有那一条明亮的阳光,之前在广场上惊心动魄的厮杀,如今想起也还能为之一怵。
绝望间,风清轩已来到牢房外,他木着一张脸,但能看出他眸中噙着的悲痛意。
“剑清!”
声音轻柔温和,剑清听到心颤了一下,不知为何,此时听到他的声音竟然会颤动起来。
她抬起头,冷冷的看着房门外的他,声音如寒冰:“你来干什么?”
风清轩满含愧疚的说:“我知道你恨我,我和柳无痕也是被逼无奈,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出证据,还你们清水庄一个清白。”
“被逼无奈,”沐剑清冷冷一笑,笑声在冰冷的死牢里回荡,最终归于死寂,憎恨的看着他,“不必费心,我们沐家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不用你这个外人操心。”
风清轩听言脸上现出神伤,长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我知道你现在什么也听不见去,看到你没事就好。”
拖风清轩着沉重的脚步缓缓的走了,冰冷的墙壁已经掩住他的身子,突然顿住了脚,头也不回,沉沉的说:“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你气我也罢,恨我也好,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你好。”
剑清眉头紧锁,不去理会他说的话,躺在床上将脸扭向冰冷的墙壁,整个人在潮湿的空气里所散发出来的气息是那么的冷冽。
而后,他确实做到了,在柳无痕的力保下,加上那些原本指证清水庄谋反的名派一夜之间被灭门,此事过于蹊跷,皇帝最终松口将清水山庄的人全放了,只是证人已死,死无对证,这件事也成为了并没有完全被平冤。
沐剑清出狱之后一直待在清水庄,再未出去过,只是偶尔听出去义诊的人说起外面的事清,清水山庄也渐渐变得没落了,对于世人来说,清水山庄也隐藏起来了,因为外面设了阵,一般人进不来。
沐剑清眼睛里充满了悲伤,一口一口的喝着酒,这些年她不是没有想过再去接触世人,只是她厌倦了世人的勾心斗角。
一晃眼,多少年血雨腥风,她抬起头来,拿起桌上的那两把剑,目光凝伤,一字一顿的沉声说道:“爹一直对你疼爱有加,没想到你为了庄主之位竟然将他老人家害死,差点让清水山庄惨遭灭门,你该死。”
柳无痕看了看她,沉声说道:“当年清轩也是想救你才出此下策,从那以后,他一直住在逸仙居,很少出来,过了这么多年,你恨也恨够了,倒不如看开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