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言淡淡一笑,“你说,能帮到的我肯定帮。”

“我们去屋里说吧!”

说罢,就走进了屋里。

雪言一愣,满脸的疑惑,什么事情搞得那么神秘,看起来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她随即走进了屋内,只看到曼妙的身躯在桌前不知捣鼓什么。走进一看,原来是在用开水泡茶。

“什么事啊?”雪言坐下问。

茶水递到她面前,沉声说道:“先喝口茶吧!”

雪言不知她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今天的面色确实不大对劲,她缓缓端起桌上那杯茶,微微蹙了一下眉,轻抿了一口。

白秋水坐下,轻叹了口气,“洛凡,无论我做了什么,也都是逼不得已,你日后千万别记恨我。”

雪言听得一头雾水,讷道:“你在说什么啊?”

此话一出,面前顿时变得飘虚起来,眼前的一切好像空中的尘絮在飘荡,迷迷糊糊,飘缥缈渺。

她恍然才知道那杯茶里被下了药,正想开口询问缘由,却一点力气也没有,发不出声音。紧接着,眼前一片漆黑,倒在了地上。

夜幕垂下,潋滟城已经隐没在黑暗之中,远远的只见半边的天空都已经被烧得发红,夜风冰冷,街道满是月光的清冷,城中全部布满了白羽军。

一顶软轿在路中央缓缓行着,轿内的人淡然阖目,眉头微蹙,似是睡了,又似是想着什么。

忽然,轿辇一震,原本微闭的双眼登时睁开,眼角闪过一道精光,淡淡却是有力的声音传出软轿:“离陌,怎么回事?”

“回将军,一辆马车迎面疾驰,轿夫怕伤了将军,躲得急了。”

“什么人?”又是简短的一句,却依旧掷地有声,浑然天力。

车夫早已跪在轿前,听到问话哆嗦着答道:“小人家中老母病危,赶着回去,不想冲撞了将军,还请将军恕罪。”

轿帘缝隙间,柳无痕看清了那人,“把人压下,搜车。”

“是!”

唇边一丝笑意刚露出便已隐了去,拂衣下轿,一袭白雪外袍更衬得他身如剑指,淡定至极,他缓缓言道:“杨尚书千金被掳,黄昏时分城门就已经关闭,若真是急白天就该出城,为何偏等晚上?满口胡言!”

“将军,车内夹层有两名捆绑着的女子,”离陌风低头禀告。

此时的雪言正昏昏沉沉地睡在马车里,旁边有一女子余惊未定地蜷缩在马车一角,抬眸便见一只温实的大手探入车内,轻轻撩起车帘,随即一张淡漠却英气逼人的脸映入眼中。

目光轻触的一瞬,那人原本温柔和睦的眼中似是闪过一丝惊诧又飞速转为惊喜,仿佛又看到了希望一般。

“雪言!”

眼睛看向了正昏迷不醒的雪言,温柔的眼明静如水,脉脉含情。只是雪言昏昏欲睡,一点意识也没有。

柳无痕赶紧抓住她的手,摸住脉搏,平稳均匀,没什么异样。

“离陌,赶紧找大夫,立刻回府!”声音有些急促,带了些许紧张。

“是!”这是离陌第一次见到柳无痕这么紧张,不知这轿内的姑娘是何许人也。

难道,就是在四个月前落入江中,将军派人找了许久的那名红衣女子?

离陌来不得再多想,差了一名随从去找大夫。

柳无痕轻轻抱起雪言,将她抱进自己轿内,看她睡熟时的清丽容颜,竟然呆住了。

“将军,车上还有一名女子!”

柳无痕走下轿,再次撩起车帘,目光淡淡的看着轿内女子。

女子低下了头,一路挣扎周旋,此刻虽已松绑,但她的衣衫已有破裂之处。就在她羞愧难当的时候,厚实的手从眼前滑下,一种温暖,包围周身,驱散恐惧。

她抬起头惊诧地望着他,只见他温实的大手伸在自己面前,在等待自己的回应。女子眼中的惊诧化为娇羞,微低下头,面如霞飞,伸出了手。

柳无痕似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利剑一般的唇竟扬起一个弧度。低下头来看着她的手,轻轻握住,将她带了出来。

柳无痕将她领进自己轿内,问道:“敢问姑娘芳名?”

“杨书瑶。”

“书瑶?”

柳无痕自小见过杨书瑶一面,当时还有沈飞燕在场,自那一面自后就再也没见过,没想到现已长得亭亭玉立,比之前更加温婉可人了,难怪沈飞燕要跟她攀比。

“一早便听闻杨尚书千金被奸人所掳,本王特派白羽军把守各处,想来就算没有此番相遇杨小姐也该获救了,”柳无痕淡笑着说。

杨书瑶脑中一震,白羽军?难道眼前这男子就是刚刚威名赫赫的大将军柳无痕?

身子猛地一颤,急急说道:“见过大将军。”

“你怕我?”

柳无痕剑眉一挑,眼神中多了些玩味。

书瑶没再吭声,似是默许。柳无痕,浔国大将军,常年出征,战功累累,只凭柳无痕三字足以守疆,单靠白羽军三字足以扩土,杀伐决断,弹指即成。

怕,她怎能不怕?

柳无痕并没有把书瑶送回杨府,只是命离陌捎了话,说杨小姐获救后身体虚弱,就近到了大将军府,让杨尚书安心。

离陌试探着问:“将军,杨尚书怕是不会答应吧?”

“放心吧,他不会。”

薄唇微启,这世间,这天下,仿佛没什么是他掌握不了的。

回到府中,赶紧将雪言抱出轿,一边走一边问随从:“大夫呢?”

“已经在将军房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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