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和蔼可亲的脸转瞬变得冷沉,目光凶狠无比,全身无不透露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气息。

走进杨府大厅,朱门绣户,好生气派,柔和的阳光自镂空的红木窗子在地上投出点点斑驳。

一名紫衣男子坐在主位上,面色生冷,眼神深谙,脸部的线条在冷空气里看起来冷冽且坚硬,全身散发着阴冷的寒气,让人不敢与之靠近。

“王爷,”杨尚书毕恭毕敬的给他拱了个礼,态度极其谦卑,犹如一条被踩在脚下的软弱小狗。

傅辰抬起阴冷的眼眸,声音似坚冰,冷冷道:“他走了?”

“走了,微臣邀他进来坐一下他都不肯。”

傅辰冷冷一笑,眸色闪着凌厉的光,“他知道我在这,自然不会进来。”

说话间,瞥了一眼杨书瑶,邪魅一笑,“这便是令千金吧,素问杨大人之女长得美若天仙,今日一见,果真绝色。”

“王爷见笑了,小女哪能承受住王爷的一番谬赞啊,”说完,扭头对书瑶说:“还不给王爷行礼。”

书瑶连忙向傅辰行了个礼,温婉道:“书瑶见过王爷。”

“杨小姐不必客气。”

“你先下去吧,爹要跟王爷谈些事情,”一副老者风范,声音浑厚有力。

书瑶轻轻点了一下头,看了傅辰一眼,又礼貌的笑了一下,恭敬地退出了大厅。

杨尚书随即坐下,语重心长的说:“王爷,此人不好对付啊!”

傅辰面色阴沉,冷冷的说:“倘若好对付,我也不用亲自去无忧城了。”

杨尚书闻言并未惊愕,似乎早已知晓此事,只是淡淡的问:“王爷此行可有收获?”

“收获,”傅辰冷冷一笑:“这次肯定让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站起身,面对门外明艳的阳光,恍如一个睥睨天下的威严王者,却又透着阴冷的气息。

杨尚书也起身站在傅辰之后,仿佛一个随从一般,毕恭毕敬的说:“老臣愚钝,还请王爷明示。”

傅辰转过身来,淡笑的眸里暗藏着森冷的光,隐匿在黑不见底的眼眸深处,沉声说道:“之后你就会明白了。”

杨尚书疑惑,讷讷的说:“他把书瑶送回来,门口又冷语相对,可见他已经知晓我们的计谋……”

杨老满脸疑问,按理说他们现在应该是出于下风,应当另想办法对付柳无痕,可此时傅辰不急不躁,还乐在其中,说些让他听不懂的话,句句暗指柳无痕死期已到。

傅辰此次前往忧都,行踪隐蔽,忧都是敌国,不知他前去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

“杨大人莫要猜测了,”傅辰笑容敛住,脸色又沉了下来:“计谋被识破,令千金没能套住她,可叶雪言不是已经送回他身边了嘛。”

说完,嘴角冷抽了一下,露出一丝得意而阴冷的笑。

“叶雪言?”杨尚书听言又是一愣,“昨晚和书瑶同坐一辆车的就是叶雪言,她怎么会在潋滟城?”

傅辰面容坚冷,语调低沉,缓缓的说道:“这你就不用管了,总之就坐等看戏吧!”

门外阳光有些发红,白花花的院内积雪融化成冰水,淌在坚硬的石板上,湿漉漉的一片,生冷极了!

风柔和的吹着,书案上的香炉熏香悠悠摇曳,雪言独坐静房里。

突然间,有一丝清新的味道传了过来,不是香炉里的熏香味,不是别院里的冬草露香,也不是融雪凝香,而是一种独特的,带着温暖和艳火,甚至是带着久违之感的味道。

雪言寻味走去,绕过别院,走向一处阁楼,阁楼处有威凛守卫把守,宽大匾额上写着“墨渊阁”,雪言直走而去,却被守卫拦住了去路。

“姑娘请留步,墨渊阁是驻守重地,没有将军的指令,谁也不能进入。”

雪言一愣,有些讷住了,大概是他的军事要地,所以不让进。味道也不是从这座阁楼里发出来的,而是……

往右一看,便拐走上曲折游廊,放眼望着碧澄的小湖,高高露出湖面的枯黄荷叶中心托着一大捧白雪,犹如一朵碧色白心的天上雪莲,心蕾处的白雪已经逐渐融化,荷心处的上半部分白雪泡浮在冰水上,煞是好看!

荷心里掬的冰水一点一滴的随着荷叶茎流淌下来,宛如一场清新的小雨刚刚降完,荷叶极致的沐浴了一番,有如出水芙蓉!

走过游廊就是一扇月门,雪言直直的穿了过去,那股清香的味道越来越浓,这是一个佳木茏葱的青苍小院,虽是冬季,但满院青葱,宛如阳春三月,满园盛开。

那些奇花异草,仿佛愈冷愈翠美,花丛尽头,假山怪石嶙峋,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嶙石上攀着奇草仙藤,引蔓累垂,好似一个小葫芦,可爱至极。

满院散发着阵阵清香,沁人心脾!

这座府邸别院依山而建,十分清幽,抬眼望去,院外是一座巍峨的高山,仿佛镶嵌在天边,高山周身是连绵起伏的山峦,在晨光的照耀下发射出闪闪的金光,显得分外壮丽,好像一幅美丽的图画。

碧绿长青,草地正中央种着枯萎干瘪的彼岸花,奇花拥簇,若不仔细看还当着看不着,各色艳花都将枯黄凄凉的它给覆盖住了。

雪言走进花草中,蹲下身子,扒开拥簇的奇花异草,见到那许久未见的彼岸花,霎时,感触颇深!

来到这个地方,你依然存在,雪言欣慰的笑了笑。

柳无痕自月门走出来,看到雪言蹲在花丛之中,火红的艳裙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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