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我交了你便放过我?”少年挑了挑眉,似乎有些头疼道,如今来抢东西的人,不管是谁都喜欢说这一句。
话音一落,也不管黑衣人是何反应,便将藏于袖中的软剑骤然击出,离他最近的那两个黑衣人躲闪不及,顷刻便受重伤倒地。
而后便又是一场不容半分闪失的混战,也不知是不是他几番逃脱终于惹恼了对方,这次不管在他剑下有多少人伤亡,最后都会有源源不断的人顷刻间替补上。
眼看一轮弯月就要从头顶重新没入山坳,少年也由于劳累过度出手慢了两分,一道剑光便趁这空当从他左肩直划到了腰腹。
鲜血喷涌而出,离陌吃痛后退两步,脸上表现出难受的表情,用手捂住伤口。
黑衣人渐渐逼近,逐渐将他包围。
“小子,识相点把东西交出来,留你个全尸,”为首的黑衣人拿着森冷的锋刀,在惨淡的月光下发着嗜血的寒光。
离陌忍痛冷冷一笑:“痴心妄想!”
声音仿佛经受地狱重重冥火焚烧后的灼热之刃。
那人神色冷冽,眸中闪出怒狠暴戾的凶光,阴寒冷冽的说:“找死。”
说罢,挥起手中的剑,就要斩去,离陌自知已经逃不掉,但也不会束手就擒,持剑相抵。
昼夜骑行奔波,身心早已疲惫,再加上持久厮打,现在又受了伤,哪里还要力气与之抗衡,如今已是砧板上的肉,要任人宰割了。
一砍,一挡,一劈,一躲,虽然接得住招,但力气不足,两剑对持相抵之时黑衣人一脸猛踢到他腹上。
他痛退几步,黑衣人借势猛攻,腾身而起,又是一脚狠踢在他胸口,整个人被踢飞,犹如一张轻飘飘的落叶被吹走,又狠狠的摔到了地上,掀起地上一片尘土飞扬。
这一脚猛攻让他伤口一阵剧痛,险些无力动弹,还未爬起来,那黑衣人两步起跳,跃到空中,剑朝地上的他,犹如从天而降气势如虹的劈斩而来。
离陌眼睛睁大,看这嗜血的寒剑笔直的向自己刺来,已无力闪躲,只待一死。
这时,一颗石子突然从密林中弹射过来,劲道十足,猛如劲箭,势如流星,打在黑衣人的胸口上。
黑衣人猛的被弹飞,宛如被人丢去的沙包一般,又狠又重的摔在地上,荡起一阵尘土之浪。
旁边的黑衣人赶紧将他扶起来,他用手摸着自己的胸口,眼中全是惊愕,胸口痛得连呼吸都不敢。
离陌顿时看向一旁树影婆娑的密林,低声唤道:“将军。”
所有黑衣人闻言,都不由自主地停手戒备。
毕竟不管他们当中的哪一个,都是这武林中排得上号的高手,如今全神对战期间竟依旧没有察觉到任何气息,况且这颗石子力度十足,精确无比,让人无法抵抗,可见弹指之人功力深厚,势不可挡,绝非等闲之辈。
他们正小心打量间,却听有人惊道:“在那里?”
所指之处是棵已经掉光了树叶的梧桐树,原本空无一物,此时却有一白衣似雪的男子修长的身姿地站在树梢上。
发如鸦羽,眉目如画,微风拂动间,玉白双足隐隐可见。
“你是谁?”
其中有人用冷剑指着树梢上的柳无痕冽声问道。
“竟敢动我的人,”男人冷眉如剑,眸若寒星,轻轻开口,声音说不出的冷冽:“你们活得不耐烦了。”
“哪里来的不要命的,竟是想多管闲事不成?”
见他如此不把众人放在眼里,为首的黑衣人立马便出声呵斥道。可谁知话还未说完,他便觉自己喉头一甜,接着便坠入了永恒的黑暗。
“我最讨厌有人跟我大呼小叫了。”
柳无痕微微眸色未动,面色沉静,配在一张端正刚强、宛如雕琢般轮廓深邃的英俊脸庞上,更显气势逼人,令人联想起热带草原上扑向猎物的老虎,充满危险性。
在众人眼中却犹如催命恶鬼一般,他们只知晓一件事,那便是他们当中最强的头儿,在对方的手底下居然出了不到一招。
“不过看在你们也是受人指使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足尖一点,白色衣袂翻飞落地,柳无痕冷冷看着他们,声音如山谷的清泉冷冽:“谁派你们来的?”
所有的黑衣人面面相觑,畏首畏尾的样子,但眸中又闪着坚毅的惊光,虽然知道不是他的对手,但他们也是武林高手,哪有那般软弱,岂到出卖主人的份上。
“你要杀便杀,何必废话,”为首的那人声音铁铮,好不胆怯。
不愧是高手,一般人早已跪服在地上了,柳无痕早已猜到他们会这么说。
“将军,”耳边传来带着伤痛的沙哑声音,离陌蹙眉叹道:“先不要杀了他们,怕是傅王爷派来的人,可以带到皇上面前指证,这样我们就可以扳倒傅王爷了。”
听了离陌的话,他眸中闪过一丝戏谑的精光:“我数到十,若你们能逃出这个树林,我便把你们的命便还给你们。”
只是须臾,原本的猎人与猎物便互换了身份,可眼下谁都没时间去过多纠结,甚至有不少人抱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想法,希望这煞星去追别人。
这帮人如一群散乱的快马,在林中各个不同的方向快跑,谁也顾不得谁,柳无痕面色平静,并未追上前去,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正在所有人都以为已经逃出魔爪的时候,四面八方涌上了一大批身着黑色制服的死侍,提着森冷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