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流菁端着一盘水果拼盘进来的时候便看见自家闺女独自坐在沙发上,以为她不舒服,“如酥,怎么,是今天掉水不舒服?”
她靠着如酥坐在沙发上,腾出右手要摸一下她额头上的温度。
“妈妈,我怀孕了!”
楚流菁的手一软,差点就将手里的盘子滑出去,“你,你刚才说什么?怀孕?!”
向来在谈判桌上淡定自若的她结巴了,她的乖乖女,能不能不要每天都给她这么多惊喜?
见母亲这么震惊,如酥以为自己要死了,正准备酝酿要大哭的心情,楚流菁把她抱了起来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摸了摸她白嫩的脸,“怎么突然就怀孕了?别怕,告诉我。”
她温柔的大手慢慢地顺着如酥的后背,安慰着她,如酥便把今天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
楚流菁狠狠地送了一口气,这小丫头,差点把她的魂给吓了出来,“没事,不会怀孕的。”
“真的?”如酥揉了揉眼睛,绞着手指。
“我还会骗你不成?不过,你亲了小诺之后,他就没什么反应吗?”
“唔……”如酥咬着手指头,仔细想了很久,“不知道,当时我很怕自己被淹死,没想其他的。”
“他没脸红?或是很担心你会被淹死?或者……”
“妈妈,我是不是亲生的?你都没有这么关心我的,我是不是失宠了?”糯米团子打断她的话。
“……”楚流菁扶额,她只是很关心自家女儿的未来幸福而已。
翌日……
如酥因为掉下水受了凉,感冒了!
楚流菁带着如酥去市区的一间大医院看病,排了很久的队才能拿到号,国外看病要先前几天预约,这会能拿到号都算是提前打了下招呼。
看了医生之后,只给了一句话,“无大碍,去楼下排队缴费拿些药吃了就好。”
如酥一听见吃药两个字,整个人都怔了怔。
她不想要吃药。
因为是临时出来的,楚流菁也没好意思去打扰左妈妈和左诺,只是两个人一起来的。
一般来说,医院每天都是人满为患,但因为来得早,此时医院内的病患及家属还没有达到**时段。
绝大部分的孩子都是不喜欢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如酥乘着楚流菁在排队缴费拿药,便提出自己出去上一趟洗手间。
想着如酥虽然平时调皮,但脑子还是很机灵的,应该不会出事,便答应了。
一溜烟的,如酥便真的进了洗手间,上完厕所后一走出走廊大道。
一楼大厅与缴费处隔了一扇四米高的露天天屏,天屏两边自成一个世界。
如酥还没有走出医院的轨道门,手腕便被一只粗粝如钳子般的大手攥住,陌生的气息袭来,如酥心下一惊,反射性地想要甩开攥住自己的手,却无法挣脱。
她还没有扭头,便听见一个如砂石般粗糙的嗓音,“二妞,你要去哪里?别乱跑。”
心下如打雷般!细瘦的肩膀蓦地一抖。
如酥扭头一看,是个一米七左右的中年男子,光头,贼眉鼠眼的,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中文,却对着自己笑得和蔼,如慈父一般。
只有那冷清的话让如酥四肢百骸发寒。
“你要干嘛?快放开我!我不是什么二妞,你认错人了。”如酥用另外一只手想要掰开他的钳制,却挣不开。
由于用力过猛,她未扎起的黑色软发散落在她的嘴角处,带着几丝凌乱。
“你再不放开我我就喊人了,我妈妈就在不远处。放开我!”她眼里有些焦灼,之前被倒卖器官的石静好绑架后,她心里可是留下不少心理阴影,深埋在心底,这会被激发出来。
她像一只脱离了大海被捕的鱼,剧烈地挣扎着,想要逃离。
这里是医院一楼,不时地有人从这里走过,几个年轻的外国人被如酥的这么一吼,目光也被吸引过来。
如酥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用英语喊着救命,眼里流光四溢。
谁知道光头男子拍了拍她的肩膀,用英文看向几个青年人,满含歉意,“不好意思,我家二妞这里出了点问题,”他换了一只手钳制如酥的手腕,一手指了指自己的脑子,
又看向如酥的脸,“乖,爸爸带你回家,不要闹,你一定会好的,你妈在家等你,我们得快点回家。”
“你脑子才有问题!”如酥还是一地刺见有人这般光明正大地说她脑子有病,眼中泛着一丝杀气,“你快放了我,我不是什么二妞,要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你的病……哎,二妞不怕,爸爸不会放弃治疗你的。”他抓着如酥的手骤然加重,如酥痛哼出声,柳眉一皱,想要说话却被强制性拉着出门。
他左一口二妞,右一口二妞的,亲切的让如酥有一瞬间真的以为自己就是二妞,那几个青年人看着般阵势,以为他们俩真是父女关系,摇头说了一句可惜便走了。
“啊——救命呀,救命呀!”如酥想要揍人,被他缠住了双手使不出力,只能喊着救命。
一路被拖到了医院大门前的公交路,路上的行人车子都匆匆。
知道了,全知道了!
刚开始她还以为这个男子认错人或者是有精神病,看他这般对付外人的好奇,游刃有余,像是个老手,便能推断他没有病。
他完完全全是冲着自己来的。
知道了这个事实,如酥也渐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遇事不能慌,越慌越乱,对自己越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