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人身上都淡淡地萦绕着一股金色的光辉,熙熙攘攘的。
两人步入了一个转角小街,里面有一小排的买古玩的小贩在叫卖,好不热闹。
两道争执的嗓音传入如酥的耳膜。
“喂,那个年轻人!你必须把这个古董给买了!”一股四十岁左右的高大白人出手拦住面前抬步要离开的顾客,他碧绿的眼眸中带着些许强硬。
“你说什么?有你这么做生意的?强制性要求人家买古董?”这是被叫住的女子不悦的声调。
小贩将手指往地摊上的一张写着英文字的牌子一指,“白字黑字上写的清清楚楚,不准摸,摸了就得买。”
“我不小心碰了一下,而且之前没有看见。”女子有点被问住了。
可小贩一点也不松口,“你要是不赔我就报警。”
“你,你!行,好,算我倒霉,多少钱?”
“三百欧元。”
“三百欧元?你怎么不去抢?!就这也叫古董?成色这么差……”女子满脸嫌弃指责。
“话可别乱说,一句话,不赔就报警,我还不信这世界没王法……”
这年头,贼喊捉贼的手段,流氓用得最为熟稔。
如酥看见女子给小贩手里塞了几张欧元钞票,小贩这才放人,邪笑着碎碎念,“这钱才好赚。”
光头男子只关注着手中的手机通讯电话以及一些巡视的警察,不断地往那个小贩的地摊路上的走去。
如酥也是安静了不少,就算自己呼喊救命,拜这个光头男人所赐,大家也是以为她发病风言风语的,索性不说话。
黑漆漆地水晶眼珠子一转,她计上心来。
“二妞乖,爸爸带你回家,在医院被吓……”
在走进碧眼高大的小贩身边时,说时迟那时快,如酥抬起右脚便将小贩摆着地摊上的几个二十多厘米高的花瓶踹倒。
“啪啪啪啪!”一系列的瓶子摔倒破烂的响声打破了小街内各式单调的叫卖声。
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小贩的经营布置范围并不大,密密麻麻的花瓶中一个被踹倒,便产生了连锁反应,第一排的大型花瓶全部都倒地摔破。
光头男和一群小商贩都愣住了。
嗯,很好听。如酥微微颔首,第一次感觉陶瓷落地摔碎的声音很好听。
光头男嘴里的话还没有说完,入耳便是一阵清脆的响声,到嘴的话被噎住,小眯眼一眯,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
古老的青砖小石路上是各色大小不等的陶瓷碎片!
而这个肇事者就是被自己拉着的小女生。
“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如酥楚楚可怜的看向一脸震惊难以置信的小商贩,道歉不止,纤长的睫毛垂下,把眼里的那抹促狭和奸佞遮住,“不过,我们家别的没有,就是有钱,我爸爸会赔钱给你的,对吧?”
说完她又仰起头看向光头男,只见他原本白皙的肤色此时黑得像锅底似的。
你不是一直叫我二妞?想当我爸爸?我今天便告诉你我江如酥的爸爸不是这么好当的!
表面是道歉,心底里打了一锅阴谋。
真是抱歉,我得要找个比较“难缠”一点的小贩拖住你,最好是把警察也吸引过来,撑到楚流菁的到来也好。
如酥说到最后,那是拽的跟二百五似的口气。
态度那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她在赌,赌她之前没有看错,这个小贩是个擅长碰瓷的,准确来说,是个专业碰瓷户。
光头男好不容易拐个小妞,哪里想过捞的是个闯祸精。
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相信,这是如酥故意为之。
“大叔,我爸爸愿意把这些古董都买下,希望……”如酥一口流利的英语操得是没话说,睁眼说瞎话。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被光头男狠狠地拧了一下手腕。
这个时候,他不知道还要不要继续叫身侧这个女生女儿。
没有过度的停顿,光头男子拉着如酥便要离开,显然是不打算理睬这起事件,连一句话也不愿说。
伤上加伤,如酥倒吸一口凉气,你奶奶的,我又不是馒头用来搓圆搓扁的。
她挣扎着想要抓住什么,抓起的却是空气。不会是不管吧?
见过嚣张的,没见过这般嚣张的。
果然,小贩勃然大怒,从小摊的对面大步绕了过来,“**,没见过这般狂妄的父女。”他三步并做两步冲上前,一把攥住如酥在空气中拍打的右手,“给我站住!”
手臂两边被同时一扯,疼得她都要怀疑人生了。
“干什么?别拦着我们,我们要回家吃饭。”光头男子余光瞥见远处穿制服的警察,转了一个身,避开,满脸不好惹。
“砸了我的古董,还一脸不在意地说回家吃饭?”小贩冷笑一声,脖子上的青筋凹凸起伏,目测了一下被如酥踹倒的假古董,像是在隐忍着什么似的,“以为我好欺负?赔钱,四千欧元。”
“四千欧元?就这些货色你也敢要这么多?”光头男摸了摸自己的头顶,一指脚上的碎片,是个正常人都能看出这是劣质的古董,还四千欧元,四欧元他都不愿意给!
“喂喂,你什么意思?你没有证据小心我告你诽谤!我就四千你怎么了?不给你今天别想这么容易走人。”他单手玩弄着脖子上的十字架,眼神往不远处一群混混一扫。
六个混混立马包围过来,小贩的眼神更加阴冷,“好好思考一下,不然待会伤筋动骨就别怪我们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