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吊灯上散发着明亮冰冷的光,打在如酥头顶上的王冠中,折射着无数条刺目的冷线。
微微扬起的头颅加上绝美的脸庞上,更是带着美丽的锋芒。
这样子的女子,不用攀比,天生为王,自带高贵,不应该埋没在小小的渡城。
江生然被如酥气的后退一步,整个人就像是吃了火药一般,就差一把火点燃。
不知什么时候,花雪已经走上了致辞台,亲密又自然地挽着江生然的手腕,故作轻松道,“生然,我在渡城三年的时间,我听说如酥从小性子就这般娇蛮,年纪还小不懂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上,不要说这么重的话。”
这话表面是想要劝江生然不要置气,暗地里却是说她江如酥娇蛮比不上江薇吧。
果然,一听花雪这话,宾客们纷纷感叹继母难为,认为花雪是个好母亲。
江生然娇妻爱女都在左右,拂了拂自己闷闷的胸口,对如酥的印象更是差的要命,“江如酥,你就这般不待见你薇薇?”
如酥看着他和花雪互相缠着的手,真是伉俪情深呀。
这个时候如酥才能精准地感受到,当初如颜在白家的地位,也是这般不受待见吧,真是可怜又可悲。
其实江生然对于如酥来说,也不是那么地重要。在她最需要父爱的时候他都没有出现,在她足够坚强了,他出现却让她不习惯,而现在,他的父亲也不是那么地在意她和母亲。
不是吗?
“对。”她说的斩钉截铁,不留半点情面。
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江生然脸上一阵僵硬,搭在江薇香肩上的手微微用力,仿佛在可以压抑般。
“爸爸,你不要怪如酥,肯定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才会让她这般嫌弃,”说完,她眼眶湿润却故作坚强地看看如酥,“如酥,要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你说出来,我会改的。”
如酥看她的脸和性子都透着江生然五分模样,没由来地烦躁,睨了她一眼,“你这么招人嫌弃,我百分百地肯定,只要你不要这般做作,否则,你迟早会倒血霉的。”
故作掩泪的江薇整个人一僵,差点将自己的舌头咬出血,手指死死地扣着自己的掌心,硬是把涂着豆蔻色的美甲镶入掌心肉里。
这个该死的女人抢了自己原本应该有的荣华富贵,荣誉地位,夺走了她六年的父爱,这会儿还要在这里羞辱她。
楚流菁也同样把自己母亲的男人给抢了,凭什么要她和母亲舔着脸去贴对方的冷屁股?
就是因为她名不正言不顺?要是命运这种东西可以改变,她用得着这般趋炎附势?
现在她和母亲,都要忍着,从今天开始,这个仇,她发誓一定要加倍还回去。
垂下的眼睑将她眼里一闪而过的狰狞遮掩住。
底下的宾客们表情越来越惊悚,突然归国的江家大小姐竟然说话如此彪悍,不知道实力如何。
一股气血从江生然脑门上涌了上来,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你个不孝女!你是要逼死我们?!”
“不孝?我只不过是说了几句真心话,怎么就被你扣上了一顶这么大的帽子?我怎么敢逼死你?
放心,虽然我崇尚科学,但我还是不敢做一些违背常理的事情,你是我的亲生父亲,即使你再不待见我,我还是尊敬你。
同样是女儿,人家的是恨不得捧在手心含在嘴里,你话说的这么重,就不怕我难过吗?
不知道父亲是不是在国外呆久了,忘记了一些事儿,a国内是实行一夫一妻制度,不是古代可以光明正大地宣布自己的妾侍,还把上不了台面的流浪在民间的‘格格’带了上来。
如酥现在说起谎来那就是信手拈来。
她记得头儿说过一句话,每个人毒舌冷漠都是绝对的潜力股。
因为不在乎,所以不怕对方伤心难过,那样子,便所向披靡。
江生然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厌恶自己,竟然要赶她!所谓的父亲,也不过如此,说起狠话来,那自然是没必要顾忌了。
但凡他给自己半点好声好气,她也不至于如此咄咄逼人。
底下原本议论纷纷的杂声在如酥的话一停顿之后,便全部噤声了。
一些在外面包养情人的人脸上的笑意渐渐消散,目光闪躲,一些太太震惊如酥说的话真实又偏僻入里,张着嘴怔怔地看着那个如钻石般璀璨的女子。
在上流的圈子里,有钱人包养的事情算是一种明知不明说的事情,此时却被渡城数一数二的江家大小姐抖了出来。
把花雪比作是妾侍,把江薇比作“格格”,真是的脱俗又犀利,啪啪打脸。
在这么大的场合里,半点面子都没有留给江生然。
他一时脑充血,高血压直线上飙,后退着踉跄几步,几乎要跌倒在地,幸好被花雪母子搀扶起来才没有跌个狗吃屎。
“生然,你还好吗?”花雪情急之下想要学电视上的人掐江生然的人中,却因为指甲太长太锋利,也没有掐中对方。
脸色微微一抽,不知道是因为血量的上升还是被如酥的话刺激得整个脸都是猪血红。
硬生生地将江生然的左鼻孔下方划出一道血痕,后者一阵哆嗦倒吸冷气。
滑稽得不行。
“爸爸,你别生气,不要出事呀。”江薇半跪地在地上,活脱脱一个大孝女般,“爸爸,你不要出事了,我和妈妈只要在你的身边就足够了,我一点也不在意这种生日宴,我只想要我们一家人好好地在一起就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