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寂静,夜空如黑幕,挂着几颗零星,屋外有些许虫蝉鸣叫声,给江宅添了几分宁静安逸。
“妈妈,我吃饱了,你慢用。”如酥放下筷子蹭蹭地上楼了。
“哎……”楚流菁看了眼酥吃了一小碗的饭碗,一字眉微微凝起,这孩子怎么了?
如酥趴在床上,摊开手脚,看着天花板发呆,连自己母亲进来了也不知道。
楚流菁一把抱起如酥软软的身子,怜爱地拧了拧她的脸蛋,“我的小宝贝这是怎么了?”
她肯定有事,要是换了平时,如酥晚餐是要吃一碗半的饭,但这些天,她只是勉强吃了一碗。
如酥耷拉着小脑袋不说话。
小女孩渐渐长大,有了自己的小秘密不愿意说出来。
“小宝贝不开心?”楚流菁玩弄着如酥脸侧的碎发,状似无意询问,“你阿诺哥欺负你了?”
如酥摇了摇头,钻进她怀里,“妈妈,我也想上初中。”
“可你小学还没有上完。”
“那为什么阿诺哥可以上初中?”她眨巴着大眼,有点焦急,声音还有几分颤意。
楚流菁一下子懂了,这丫头是不习惯左诺突然上初中,不和她上同一所小学吧。
“那是因为你阿诺哥上完小学了,以后你上完小学后,也可以上初中的。”
“那我是不是又可以和阿诺哥一起上学了?”她猛地抬起头,一脸惊喜。
“你们现在也是一起上学放学呀,这有什么不开心?”
好像是。
如酥鼓着腮帮子,想通了后就心情舒畅,心情一好胃口就好,勾着楚流菁的脖子撒娇,“妈妈,我想吃桔子。”
“你这丫头,”楚流菁宠溺地拧了拧她小巧的鼻子,“等一下,我去给你拿。”
说完她转身便出去,她就如酥这么一个孩子,自己没能给如酥一个健全的家庭,自己愿意宠着娇着她。
如果如酥的父亲没有搭乘那趟飞机,一切,会不会很美好?
可惜这世间没有如果,没有后悔药。
——
这天,左诺上完跆拳道,便提前放学去芭蕾少年宫接如酥,他一进芭蕾舞蹈室便看见如酥踮起脚尖伫立。
他肩上挎着一个单肩包,墨色的发丝跌落在额头前面,挡住了黑眸里的光。
慵懒闲宜地站在休息室的一个角落里,那个丫头一点一点地长大,一张脸也不在是以前的婴儿肥,多了几分少女的立体柔顺,五官越发清雅高华。
不一会,有专门的指导老师走到她左侧,细心又残酷地在矫正她的姿势,薄薄的汗水将她的舞蹈服浸湿,勾勒出她白嫩的后背。
即使隔着一段距离,左诺也瞥见了如酥那轻微颤动的身子与额头上沁出的香汗。
许久,舞蹈老师才走到如酥身侧,拍了拍她的肩膀,浅笑细语,“如酥,今天上课就到此结束,你今天做得很好,回家后注意合理饮食。”
语气早已没有之前的严肃刻板。
江家高价聘请她作为如酥的芭蕾老师,她一定会尽全力把如酥培养好。
“嗯,谢谢老师。”如酥舒了一口气,刚将踮起的脚放下来便觉得脚下一软,一个趔趄差点跌倒。
站在室外的左诺看到她重心不稳,下意识地抬脚走向她,刚走几步便看见如酥没有摔倒,生生地止步。
胸口闷闷的。
“好酸!”如酥甩了甩刚才一直摆姿势的手臂嘀咕,一瘸一拐地走向舞蹈室外。
“阿诺哥?!你今天怎么这么早下课?”在看到左诺的那一刻,她脸上的倦容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欢欣。
“做得比较好,便提早下课了。”
他答应过如酥,今天要去那家她喜欢的酒店吃饭。
“我要一份蔬菜沙拉就好。”如酥扫了眼菜单,语气平淡如水,带着几分压抑。
左诺诧异地掀起眼帘,“你不想吃肉?”
如酥摇了摇头,喝了一口温开水,“老师说练芭蕾不能吃太多荤菜,否则会长肥肉,还影响训练和美感。”
之前刚开始练芭蕾的时候,老师严格地限制她肉类摄入,作为一个肉食主义者,差点把她逼疯。
但这几个月下来,她已经好很多了。
左诺抿了抿唇,洞悉一切的眼睛瞥了眼她渐渐平坦的小腹,视线放在了窗外。
窗外的各式车子在纵横交错的高速大道上飞驰,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如条条丝带。
而室内柔和的白色灯光洒满他俊逸的侧脸,带着几分淡淡的凉意。
如酥嚼着面前的蔬菜沙拉,味如嚼蜡,小眼神时不时地瞟向了左诺碗里的肉。
许是她的眼神太过炽热,左诺抬起浓长的睫毛。
四目相对,如酥有些许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又强制镇定下来,“怎么了?”
“你眼神太有戏了,”左诺用公筷夹起一块大鸭肉放在如酥的碗里。
“啊?”顿时,鸭肉的鲜香钻入如酥的琼鼻,直撞到她的大脑,四肢八骸都叫嚣着“吃了它,吃了它”。
“趁热吃。”
如酥如铜铃般大小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的鸭肉,吞了吞口水,有点不放心地摸着自己的小肚子,“不好吧?吃了会长肉。”
话是这么说,虽然心里早已打定好主意要将这块鸭肉吃进肚子里,但表面还是要拒绝一下。
左诺用膝盖也能想到如酥的想法,冷嗤一声,她现在还处在长身体的阶段,不吃肉怎么能行?
“不会,你现在已经瘦了很多。”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