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如酥便被楚流菁亲自开车接回家了。
一路上,如酥都乖乖的没有说话,心里还是有点担心楚流菁会责怪自己打那晚打了迟盛的脸。
但也就只有一点点的不自在罢了。
她觉得自己并没有错,没啥好愧疚的。
望着后视镜里倒影着如酥的嫩脸,楚流菁只觉得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仿佛被人用刀子划开一道口子。
又疼又闷。
今天晚上,她就向如酥道歉,把这根刺拔掉!
由于两家都在同一个小区,距离也不远,只用了二十几分钟便回到了江宅。
如酥走在前面,今晚的月色很好,月光透过合欢树的树叶树枝投下斑驳疏影,带着几分诗意。
接着月光,如鹰的明眸瞥见大宅门口停了一辆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加长版博兰基尼。
他们家没有几个亲戚,并且,楚流菁也不喜欢带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来家里。
这个时间点,怎么还有客人?
如酥偷偷从包包里掏出一块口香糖塞进嘴里咀嚼。
管她呢。
在自己的地盘,她一点也不怕,大摇大摆地,极其嚣张地走了进去。
可瞥见客厅里那道熟悉的倩影——杨姿姿,还有迟盛和一个中年男人,她脸色微变,下意识地跑到了楚流菁的身后抱大腿,压低声音,“妈妈,他们怎么来了?”
那个女人对自己的狰狞追赶可是在她心底留下不小的阴影。
楚流菁微微弯下腰,大手一把捞起突然跑到自己身后的如酥,温柔地抚了抚她的碎发,“如酥不怕,我在这,谁也不敢欺负你。”
如酥大脑飞速地运转起来,挣扎着想要脱离楚流菁的桎梏,“我不道歉!我没有错!”
语气很坚定,带着一如既往的倔强。
她误会自己了。
亲了亲女儿的额头,柔语,“我都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你不用道歉。”随即,视线移到客厅里,变得凌厉起来。
如酥水眸一转,闪过一抹惊喜,这意思是,妈妈不怪自己喽?
“就是你想的那样。”她坚定沉稳的话稳当当地落下。
如酥如吃了蜜糖一般,这下子就不用小心翼翼抗拒了。
客厅里的三人听见动静,立马站起了身子,乖乖地站好,一副如同被老师罚站的学生,动作带着几分拘谨。
低调又彰显豪华的大宅子里,灯光炫目,空荡的客厅里静的连掉下一根针都能听见。
高跟鞋踏在光洁无痕的玉膻香木地板上,发出低沉又有节奏的响声,如古钟一般敲打着杨姿姿的心。
她低垂着头,一副难堪又不甘的表情藏在暗处,只有她知道。
自从那天慈善晚会结束后,她与楚流菁不欢而散,楚流菁并没对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心里自觉得渡城江家也就这样,狐假虎威,能拿她怎样?
“妈咪,我的胸口好疼,真的好疼。”一出会场的大门,迟盛再也撑不住了,疼得蹲下了身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刚才被左诺踹都还没有这么疼,这会疼得他倒吸气。
身上精致的小西装都被自己体温烘得七八分干燥,只有他知道有多难受。
杨姿姿美丽的大眼狠狠一抖,心一沉,赶紧打电话让司机开车过来。
去市中心医院一查才发现自家儿子的肋骨断了两根。
断了两根!
左家那小子年纪亲亲就如此凶狠毒辣,难怪左家百年来长盛不衰。
这仇她记着了,来日方长。
迟盛原本那张微棕色的脸此刻又青又白,做母亲的心里揪着疼。
这一切都是江家那个死丫头害的,心中的愤怒歹毒如藤蔓般疯狂滋生着。
迟盛自小便被含在嘴里疼爱着,怎能受如此羞辱。
她立马打电话给自家老公,她要为自己儿子报仇。
拨出的电话迟迟没有接,一直处在关机状态。
握着手机,心里咯噔一跳。
她可是很清楚,老公再忙,手机也不会关机的,除非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
一连打了七八个电话,对方都没有接听。
可能是他最近太忙了,连今晚这么高端的晚会都没有参加呢。
对,就是这样。她这样安慰着自己,刚挂断电话,手机还没有焐热,自己经纪人就打了电话过来。
她心情又烦又燥,此时不想关心工作上的事,果断地摁掉手机。
可经纪人的电话却如同夺命连环一般打来。
她用力划了一下手机,吼道,“干什么?一直打电话来,烦死了!要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你就给我卷铺走人!”
经纪人手一抖,差点摔了手机,心里却是冷笑,这个杨姿姿真是没眼力,以为全世界都围着自己转圈,这下子可得罪大人物了,“你新接手的剧换女一号了。”
他话语里带着满满的幸灾乐祸。
当头一棒!
“……你说什么?我被换人了?你开什么国际玩笑?”杨姿姿陡然拔高语调,“我下个月就要开拍了,你跟我说换人了?”
作为一个演员,最出色的本事便是掩饰。
而此时的她却有点慌了,原本疲惫的脸此时带着几分惨白,穿着尖头高跟鞋的脚差点一崴。
怎么可能?
这部剧意义非凡,能出演这部戏的每一个角色都是大咖——在演艺圈内有着驻足轻重的话语权,她的女一号角色都是靠自己老公多次请求才得来的。
可见多么难得的一角,更何况是主角!
本来还想要借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