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耀眼刺目的阳光从木制窗外洒了进来,照亮了整个房间,外面一些苦涩的香气充盈着这间小房子。
如酥看着女医生刚挂在自己头上方的吊瓶,“阿姨,这里是哪里呀?”
女医生张了张嘴又合上,犹豫不决,看如酥一对如星辰般的大眼渴望地盯着自己,不觉心下一软,“这里是个小山庄,”又担心这个孩子出什么意外,补充道:“白天村民们都上山管理果树,很少出来闲逛。”
那意思就是,她要是逃出去了,很可能遇不见救助的人而被抓回来。
她不死心,“这个小山庄叫什么名字?”
女医生擦了一把虚汗,估量着这么个小孩子的心思,却脱口而出“橘豪村。”
橘豪村,如酥在心底默念了三遍,把这三个字牢牢地记在心上。
“阿姨,如果我有困难向你求助,你会帮我吗?”她不知道这里有没有监控器,问得小心翼翼。
她软软的嗓音带着一丝干涸地叫着她阿姨,一对如黑曜石般的眸子带着五分希翼五分忧虑。
如果她愿意帮助自己,那出逃成功的机会会更大。
没有了石静好等人在一旁守着,女医生没有之前那么慌张不自在了,“如果你身上有不舒服的地方,我很愿意帮助你,但其他方面的事,抱歉,我无能为力。”
小朋友,你不要怪我,我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医生,我只要做好我医生的本分工作就好,以我一个人的力量真的没办法跟这么凶狠的人作斗争。
更何况,她自己也是被强迫性带到这里来的,她家就在离小山庄的不远的隔壁村,那个陈甲用她年迈的奶奶要挟,她也是害怕且自身难保,如何帮助别人?
她没有那个能力,也不敢用自己唯一的亲人来冒险。
如酥第一次发现,把希望寄托在一个陌生人的身上,感觉糟糕得要命。
实在是问不出什么东西,心如被千万只蚂蚁在啃咬,好半晌,如酥才拉了拉女医生的白大褂一角,“阿姨,动手术一定很疼,你说,如果我身上的某样器官被人取走了,我会死吗?”
正在收拾医药箱的女医生,心一惊手一抖,差点把碘酒甩出去,一个劲地摇头,微阖着眼,好像在逃避什么似的,“你说什么我不懂。”
她以前也来过这里给孩子看病,但还是止不住心慌意乱。
害怕是一方面,更可怕的是他们那双不染世俗污秽的无辜眼睛。
第一次从这里走出去,她暗自查了一下这些人,从网上的一些八卦及零散的新闻,她也猜到了这些人是干的什么事,即使没有十分真,那也**不离十。
连警察局下重本抓了几年都抓不到的犯人,她又有什么自信能为无辜的人伸张正义?她那能做的只有不害人保全自己的亲人。
见如酥张口还想问什么,她赶紧合上自己的医药箱,“你别问了,其他东西我也不知道,我先走了。”
“哎……阿姨。”
即使如酥再怎么挽留,那个女医生也离开了这间房子。
如酥愣愣地看着自己左手上贴的医用胶带,棉团里隐隐沁出一丝娇艳的红。
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很清楚地听见不隔音的隔壁传来石静好不善的语气,“那丫头怎样了?”
“没什么大碍,按时吃药,过几天就会痊愈。”
“出去后别乱说话,要不然,你和你奶奶都会有危险。”
“嗯,我知道了。”
吃了退烧药,一股困意向如酥席卷而来,不一会,如酥就昏睡过去,期间她听见一声开门声,一个带着老茧的冰凉手附在她额头上,喃喃自语,“退了点烧,真是个麻烦鬼。”
如酥还是听清楚了那个“麻烦鬼”,心里吐槽你全家都是麻烦鬼。
……
好渴。
如酥咂巴着嘴,原本润亮的唇此时因为缺水而显得有些皱褶。
快要渴死她了。
一个闲鱼挺身地坐了起来,一阵天旋地转的,如酥赶紧捂着脑瓜子。
靠,再这么下去,我就要熬成低血压了。
见周围只有自己一个人,她悄悄地从床上爬了下来,伸手一拉那个门把手。
上锁了。
叹了一口气,刚要转身之际便听见了石静好与陈甲的商讨声音。
“静好,听说左家的掌舵人发暗文求肾脏。”
“左家?就是渡城那数一数二的左家?”
左家?
是阿诺哥家?
一道曙光刹那间照进了如酥的心房,多日里的阴霾仿佛在听见“左家”这两个字里一扫而光。
一丝笑意在唇角里荡漾开来,她没有被放弃,不是吗?
一颗心前所未有剧烈地搏动着。
她将耳朵贴在木门上,希望能听到更多外界的东西。
“对,说很急,因为医院没有合适的肾脏,就想通过暗道买一个。”
“多少钱?”石静好更关心的是钱。
“说保底价一百万,如果能找到的话,价格都还可以抬。”这也就是陈甲又兴奋又激动的事,
“你想想,要是我们做成了这笔单子,老大肯定会奖励我们的,到时候我们拿着钱去国外度个舒心假,也不用像现在东躲西躲,忙里忙外糟心,怎样?”
相比于陈甲,石静好就显得淡定许多,琥珀色的瞳孔里带着几分说教,“对方肾脏需求资料属实?跟了我这么久,还是这般没点戒备心!”
“有资料有资料,”陈甲赶紧把手上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