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照,如酥跑出门外才发现自己没有穿鞋,水泥路上传来滚烫滚烫的温度让她不禁皱眉。
如果慢走的话,从江宅到左宅大概需要二十多分钟。
此时的街道并没有几个人,偶尔有几辆车也是快速地驶过,并没有人注意到如酥的点点情绪。
咬咬牙,如酥还是往左宅的方向跑去,微风将她额头前的碎发吹起,跑了大约十几分钟,如酥停在了一个交叉路口上。
双手撑在膝盖上,双眼睁得老大,眸底水光潋滟,突然便想起初见那一年在这个位置里。
她四岁,左诺八岁。
他说自己很丑,把她弄哭后不知道该如何哄好她,半是皱眉半是找纸巾的模样刻在她心头,就那么落地生根,开出一朵明媚娇美的花。
只有她一人知道。
否则她怎能容许他一个人这个毒舌自己,说不出为什么,他在她心中,具有那么独特的位置,独特到连自己都觉得很奇怪。
太阳在头顶的正前方,当如酥跑进左宅之际,发现左爸爸竟然不是在公司,而是坐在客厅里浏览电子经济报,还有在一旁切水果的左妈妈。
听到一阵急促地响声,两人掀起眼眸,左爸爸浅笑着首先发话,“如酥?你怎么来了?不在家好好休息?刚才还说着待会要去看你,你就来了。”
“一个人来的?你这丫头,外面的气温还不低,要是弄出病来怎么办?家里的司机也真是的,小姐出来也不送一下。”左妈妈放下手中的水果刀,将手中一块新鲜清甜的贡梨递到如酥嘴边,半是责怪半是宠溺心疼道。
糯米团子下意识便张口吃了,两颊塞得鼓鼓的,可爱又娇憨,但也没有忘记正事。
如酥一个劲地摇头,发丝有点凌乱,却丝毫不损她的干净美丽,鼻子酸得越发难受,“我没事,他们不知道我出来,”
这是怎么地了?
“你这丫头,竟然没有穿鞋子?!”左妈妈视线触及到如酥微微泛红的小脚,有点惊,作为一个话剧演员,左妈妈十分注重身体上的健康与美观,“这可不行,会伤脚的,你等一下,我去找双鞋子给你穿着。”
“不要,我……”她软糯的嗓音带着几分不同寻常的颤音,不知所措。
左氏两夫妻一脸诚惶诚恐模样,左爸爸放下手中的平板,俯身抱起如酥,“怎么?是左诺那小子欺负你了?你别怕,告诉我,我去修理他。”
如酥攥紧左爸爸的衣袖,一个劲地摇头,“不是,我……左叔叔,”
“嗯?”
她睫毛湿漉漉的,像只森林里的小精灵,低垂着脑袋,“你可不可以不要抽阿诺哥,会疼的。”
左爸爸一愣,继而想起前几天自己揍左诺的事情,他自己的脾气不怎么好,左诺性子随他,硬碰硬的,他便上手了。
“可他前些天不是害得你被人拐了?这可是他说的。”
小丫头咻的一下脸红了,咕哝着,“不是他害的,”她扯着左爸爸的西装前襟扯了扯,“左叔叔,以后不要再抽阿诺哥了好不好?”
怀中的团子很暖很软,左爸爸于心不忍,摸了摸如酥的黑发,细细地哄着她,“好,以后不抽了。”
其实他打了左诺之后,看自己亲生儿子身上的红痕,他是十分后悔的。
——你可不可以不要抽阿诺哥,会疼的。
左诺刚从楼上的书房出来便听见楼下吵杂的声音,还有一个朝思暮想的奶音,他脚步下意识的往楼下走,刚下到楼层的一半便听见了这句话。
脚步硬生生地顿在那里。
她怎么知道自己被抽了?
看她那个样子,脸色红润,身上裸露出的皮肤也没受伤,的确像黄管家说的没受多大的皮肉伤。
暗地里送了一口气。
良久,他才回过神,眸色暗晦不明却如诗如画,转身又上楼去了,留下一抹清冷欣长的身影。
没有人发现他的出现和离开。
如酥往周围扫了一圈都没有看见左诺,“那他现在在哪里?”
左爸爸将她衣领抚平,“在书房吧,你要是想见他就上去吧。”
左妈妈提着一双可爱的小拖鞋刚走进客厅,便看见如酥从左爸爸身上跳了下来,一溜烟蹭上了楼。
“哎?这孩子,鞋子都不穿?”左妈妈提着一双鞋子走了过来,有点懵地盯着自家老公眉角的笑意,“你笑什么?”
左爸爸凑过去搂着她的细腰,低声,“你介不介意养个童养媳?”
在左妈妈惊诧之际,左爸爸便捡起沙发扶手上的外套穿在身上往外走。
“什么童养媳?你们今天怎么了?儿子奇怪就算了,做爸的还在胡言乱语什么?”左妈妈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把鞋子送上楼还是放回去,叹了一口气,“算了,懒得管你们。”
如酥以手当梳地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发型,彬彬有礼地在左诺的书房门外敲门,“咯咯咯……阿诺哥,是我如酥。”
要是平时,早就进去了还敲什么门?今天情况有点特殊。
她甜而不腻的嗓音在空旷的走廊里荡出回音,如戴了麦般,带着一股迷之慵懒。
“进。”
简单干脆的一个字,就像是浸泡在美酒里的动人音乐。
如酥钻了进去。
“有事?”左诺握着一只钢笔,头也没抬。
如酥都习惯了他这副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冷性格,凑到离左诺三米远的地方。
自从知道如酥来了左家之后,左诺整个人都不怎么静得下心,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