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酥下午只有一节课，但今天还要值日。
待纷纷离开课室之后，只剩下如酥和另外一个男同学赖闻献搞卫生。
那个男同学是班里的调皮王，重点是人懒，很多人都不愿意与他搭档干活。
那个时候，如酥年轻不懂，性子乖张，楚流菁便日复一日地在她耳边讲，要好好和同学相处，不要欺负别人。
可见小时候的如酥是多么嚣张跋扈乖张。
刚开学的时候两人第一次搞卫生时就分配好任务，赖文献扫地拖地，如酥擦黑板倒垃圾。
因为倒垃圾排是在扫地后面，赖文献每次搞卫生都左找借口又找借口地不愿意搞卫生。
本着母亲的劝诫，如酥个人也觉得多劳动一下不是坏事，所以每隔两个星期搞卫生之际，她基本承包所有的工作。
不知为何，自从被石静好拐过一起次后，她整个人都变懒了。
“江如酥，我今天下了第一节课的时候，感觉肚子很痛，我想要去上个厕所，你先搞卫生，不用等我。”
没有一点客气，很理所当然的支配任务。
“哦。”如酥淡淡地应了一声，看了一下讲堂正上方的时钟，四点十五分钟，嗯，还早。
继续坐在自己位置上做作业，她习惯在学校里把作业先做完，回家便自由活动，不用想学校作业的事情。
想怎么浪就怎么浪。
二十五分钟之后，赖文献大摇大摆地从厕所里出来，想着一般到了这个时间节点，如酥都把地扫的七七八八了，回来回家了。
右脚刚踏进课室后门，他便发现有点不对劲。
江如酥怎么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为什么地上有这么多垃圾碎屑纸？
根本就没有扫地。
他将手机放入校服口袋，口气有点不善，“江如酥，”
“听得见，喊这么大声干什么？我又不是聋子。”她将最后一个答案写在数学练习册上，瞟了他一眼，随手将桌子上的保温杯打开喝了一口水。
这么悠闲慵懒的动作落在赖文献眼中，莫名的填了一把火，“你为什么不扫地？”
有些人，习惯了你的付出，就会把你的所作所为当做理所当然。
如酥轻笑一声，粉唇上还沾着一些水，润亮娇艳的，“瞧你说的，好像是我扫地一般，你忘了以前我们扫地分工是你扫地我倒垃圾的？”
“我这不是上厕所去了？”他说得那叫一个气势汹汹。
“上就上，我也没强制性不准你上。”如酥脾气也上来了，柳眉一拧。
“我的意思是，我上厕所你不会趁着这个时间帮我扫一下地？”他半是叉腰半是恼火。
“我帮你扫得还少吗？基本上每次我们搞卫生，扫地檫黑板倒垃圾等等都是我一个人
我一不是搞卫生专业户，二不是你请的钟点工，凭什么要我一个人单独干？”
赖文献一下子就怔了，平时搞卫生基本上是她干的，今天她是怎么了？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咄咄逼人脾气不好的江如酥。
他后退一步，稍微隔开与如酥的距离，仿佛如酥就是一个病毒，上下打量了一番，“你是不是前些天出事，脑子受了伤有毛病？”
这可是关乎自己声誉的东西，如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胡说什么？我脑子好得很，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懂不？
而且，你上个厕所要这么长时间，建议你最好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可别是小小年纪就出了什么尿频尿急便秘的问题。”
课室外面的走廊里偶尔有几个学生走过，都好奇地往这边打量。
赖文献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声线粗嘎，“你真是小气，搞个卫生都不愿意。”
——你真是小气？
如酥长这么大，说她嚣张跋扈的不少，但还是第一次听人家说她小气，还真是人如其名地赖皮！
将额头前的碎发夹在后面，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横眉冷肃，“小气？这大半个学期过去了，你摸着良心想一下，这大半个学期是谁把卫生承包掉的？你良心不会痛吗？”
在赖文献还没有惊诧之际，她双手环抱在胸前，一脸恍然大悟，“我差点忘记有些人是没有良心的。我今天偏偏就要告诉你，我就是这么小气，你以后别想我帮你搞半点卫生。”
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让你以为我很好欺负！
糯米团子清脆又带着魔性的声音很快就吸引了路过三班的路人学生的注意，几人小声地议论纷纷。
——那个年纪调皮鬼又干了什么事？把美女学霸都惹生气了？
——貌似是搞卫生的的事。
——被修理了？想不到江学霸还这么火爆脾气……
虽然很小声，但赖文献都听见了，立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头，手背上青筋微微凸起，可以很清楚地看清上面纵横交错的筋脉。
这是在隐忍。
他驻立在原地不动。
如酥清了清嗓子，将视线从赖文献身上收了回来，“赶紧搞卫生，五点时分我要离开，我不管你五点前有没扫完地，到点我就走，到时候垃圾就你倒。”
她眉宇间露着不耐烦，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这是老师教的。
没有办法，赖文献果真去后门角落捡起一把扫把开始扫地，却故意把灰尘扬得老高。
宽阔空荡的课室在几秒的时间内弥漫着漫天灰色的灰尘。
如酥发现，怼人的感觉真是爽，不用自己憋着一股闷气。
她一点也不在意赖文献的故意之为，慢悠悠地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