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绯给两个人都倒过酒之后才坐下来。
她最近迷上了喝用鲜花酿造出来的酒。因为这种酒味道好,却不容易醉人。
“说了一些,但不是全盘都交代了。十世镜的功效在于迷惑人心。”
此番前来,不就是为了说这个么?
但苏尚书的视线却始终盯在凤绯的嘴角。他真的是很想要,很想要替她弄去那红艳的果汁啊。但是,他却是一动也不敢动。
“瞑教主倒也是肯说。如果要对付天启帝的话,这个兴许能够用得上。只是没有使用方法,到底有些麻烦。”
凤绯在思考着。低着头,丝毫也没有去管苏铭在做什么。
她垂头思索的模样,当真是比一幅画还要美上许多。
苏尚书仿佛是被魔物控制了一般,居然真的伸手放到了凤绯的嘴角。
天啦!自己在做什么?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之后,苏尚书快速的抽回了自己的手。
“对,对不起。主子,我刚刚不是故意的。”
他有些慌神,急匆匆的道歉,唯恐主子会怪罪他。
凤绯却依旧只是随意的笑了笑:“你替我将嘴角的酒渍擦掉而已,有什么好道歉的。”
凤绯哪儿不知道他有可能是对自己懂了什么心思。但她一点儿都不知道收敛。
她希望自己能够吸引各种各样的男子,就恍若黑暗中的烛火吸引向死而生的飞蛾。
所以,她毫不收敛的绽放自己的魅力。
苏尚书这才缓过神来,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长方形的玉盒:“主子,今日前来,臣下还有这件东西要给您。”
这个东西,他放置了很多年了。在没有找到她的日子,他常常只能够看着这个,睹物思人。
凤绯只是看着那个盒子,便觉得亲切。就好像是曾经她珍爱多年的东西,现在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眼前。这样的感觉挺好。
“是什么?”
她好像并不那么急着想要打开眼前的东西。心中甚至是觉得现在的自己没有资格打开一样。
“是碧落笔。一笔定生死,一笔判来生。”
苏尚书口中念念有词,眼底是回味,也有向往。
凤绯虽然说分听不懂这些话,但直觉告诉她,这必然是个好东西。
她直接将那个长方形的玉盒子给收了起来。
苏铭见状疑惑不解:“主子,您不打开看看吗?”
“不了。我想,我现在大概也用不了这个东西。你说是不是?”
苏铭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但最终还是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嗯。”
的确运用不了。运用这个东西,可是需要消耗强大的内力的。现在的凤绯,动不了。
“既然如此,我又何须打开它?倒不如留着。待到我真正能够运用它的时候,再打开。”
苏尚书终究还是笑了。
这个样子的她,方才是自己主子的做法啊。
“主子,臣下还有最后一件事情要告诉您。”
他想要再磨蹭一下。他希望时间能够过得慢一些,再慢一些。这样,他就可以跟主子再多相处一会儿了。
“说。”
杯子里的果酒又没了,须得再添上一些。
凤绯老老实实的给自己倒上酒,嘴角轻笑又荡漾开来。
苏铭看得失了神,旋即说:“主子,你身上的印记,千万不可让瞑教主瞧见。”
瞑教主他们那个大漠传说,显然不是传说。而是事实。瞑教主显然知道很多内情。
“你说的印记,可是这个。”
凤绯说完这个话,居然当着苏尚书的面,直接扯开了自己的薄透的衣裳,用自己腥红的指甲刺破了肌肤。
诡异的图案在心口蔓延开来。
苏铭却无心去观察那个图案。他眼底全是凤绯那两团……
鼻尖一股热流。
完了,又流鼻血了。
凤绯见状,笑得更迷人了。她将衣服松松的系好,旋即递了一方丝帕给他:“最近天气格外的热,苏尚书可要注意泻火。”
苏铭尴尬的低着头,旋即说:“臣下失礼了。”
凤绯微微斜着头,撑着自己的半边脸,旋即说道:“你这样不叫失礼。若是你窥见了那样的景象,还能够保持住自己镇定自若的形象,方才叫失礼。”
苏铭不知道回应什么了。索性闭上了嘴,什么也没有再说。
这一夜,江水流动。苏铭终究是从花船上离开。
凤绯低着头看了自己的心口好久,想要把脑海中那些模糊的画面变得清晰起来。然而,全是徒劳无功。
而且,那些记忆在脑海中,还越想越让人觉得头疼。这种滋味,当真不怎么好受。
因为不好受,故而她都没有继续往下想了。说到底,何苦自己折磨自己呢?
同一夜。弑神殿。
在弑神殿鲜红的血池中,墨邪浸泡在那里面。
他的四周都是绯艳鲜红的血。而他肌肤雪白,和周围的鲜红形成强烈的对比。
此一刻,他就是恶魔本身。
不过,这个恶魔也太好看了一些。
血池中,他的皮肤仿佛撕裂开来,周遭的鲜血沸腾翻涌。
“尊主,已经将九王爷的替身给弄下悬崖了。九王爷生死未卜的消息,只需要半个月,便会传入帝都。”
来传话的是东护法。是个彪形大汉。看着是个五大三粗的人,实则心思格外细腻。
“如此便好。记住了,是生死未卜。”
血池里,墨邪甚至掬起了一捧鲜红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