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书生方瑜,目击到眼前这一片景象时,心里暗暗诧异,迷惑不已。
番僧松云怎会在此大雪山建庙居住?
他正在心自称奇之际,天仇一声惊呼,道:“瑜叔,你看!那边雪崖上现出两只手印,会不会是蕙妹所留下的?”
旁边愁肠盘结,忧急五中的奕琮,听到天仇此话,也跟着注意起来。
翠竹书生方瑜抬头看去,果然见冰崖上面,清清楚楚,留着一对纤纤的手印。
方瑜轻轻自语道:“可能是昨夜新雪乍降,蕙儿在攀登雪崖时抓了一把……现在现出此一痕迹,那是后来给冷风一吹,立时凝结成冰,才会留下此一手印。”
奕琮一见之下,心头“噗噗”直跳起来,暗道:“不错,蕙妹来过这里,但只见留下手印,不知伊人何处,难道已遭毒手?”
心念急转,满怀悲愤,向方瑜道:“瑜叔,我们攀登崖顶一看!”
他这话过后,先自飘身而上,登上崖顶。
果然,一望前路,手印、脚印,每隔三四或五六丈,就有一个雪泥鸿爪,依稀可辨得。
方瑜和天仇,也飘登雪崖,三人一路搜索。
天仇目注雪地,轻轻“噫”了一声,原来前面雪地上,有一件闪闪发光的东西。
奕琮也已发现,一个箭步上前,拾起看去,原来是一枚“天星银雨针”。
过去奕琮与佳蕙,两人一有闲下来的时间,就会粘在一起,两小无所不谈。
奕琮当然也知道:蕙妹自她瑜叔和哥哥那里,学得“天星银雨针”暗器那回事。
他转身向两人道:“瑜叔、仇弟,这是蕙妹使用的‘天星银雨针’。”
方瑜接过银南针看去,针尖上面,还留下一道褐朱的血迹,遂暖缓一点头,道:“蕙儿使用的银雨针,针尖有血渍留下,可见夜来必有一番血战……”
方瑜正跟天仇、奕琮在说话时,突然山顶传来一声断喝,“刷刷刷”人形闪晃,一连飞下五名藏僧。
为首那一个,豹头环跟,鹰腮狮鼻,一张赤红脸孔,颌下青渗渗的没有一根胡子,身穿一袭大虹烈火似的袈裟,手上执一根钢铁禅杖。
后面四名番僧,都是头戴雪罩帽,身穿杏黄僧衣,各执戒刀。
为首那执禅杖的番僧,念声:“阿弥陀佛!”接着嘿嘿连笑数声,道:“施主远来何干,莫非要来本山拜佛吗?”
翠竹书生方瑜一纵目,回顾一匝,见四面的雪崖上,人影绰绰,似乎埋伏了不少人。
他抱拳一礼,道:“在下‘翠竹书生’方瑜,今日上戈玛拉寺,来找松云大师,一算临安城‘校尉总管府’一桩公案……”
把话题一转,接问道:“但在下先问你一句,昨夜有一位女菩萨,前来参拜宝山,此刻何在,能否见告?”
那红衣番僧哈哈大笑,道:“哦,‘翠竹书生’方瑜,不错,中原江南武林,传闻有此人物,今日来到,也算好汉……”
一顿,又道:“至于昨夜来的那位女菩萨,却是对不起,贫僧等已把她送往极乐世界,尊驾等如要找她,就走上与她同一条路如何?”
旁边奕琮听到后面那几句话,悲愤膺胸,愁肠寸断……果然不出所料,蕙妹遭了番僧毒手。
胡天仇听到此话,更是如若针锥刺心……娘遭凶僧松云暗器所害,胞妹佳蕙亦遭彼等秃驴毒手。
此番自己兄妹两人,由武林侠义门中前辈陪同来此,娘仇尚未了断,胞妹已丧命敌手。
胡天仇剑眉轩动,星眸凌芒如电……,奕琮正待出手,天仇已“湛玉宝剑”出鞘,跃到方瑜前面,戟指红衣番僧道:“秃驴,少爷就是遭凶僧松去所害的梅玉芬之子胡天仇,今日特来索回这笔血债!你叫什么名字,若是无名之辈,还可放你逃生。”
方瑜见天仇挺身而出,相信他眼前场面可以应付,也就不加阻止。
红衣番僧厉叱道:“无知小狗,贫僧乃是松云佛爷首座弟子‘一弘大师’你嫌自己命长,就送你超度归天!”
话落,“豁啦啦”声响起,抖动禅杖,一个“独劈华山”之势,向天仇盖顶打下。
天仇已早有防患,手掣“湛玉宝剑”,只一晃身,躲过禅杖,趁势向前一递剑,招走“顺水推舟”,疾指一弘大师肩窝。
一弘慌忙退让一步,扬杖头,坐杖尾,“横架金梁”一式,往上封去,一阵“叮当”声起,四射出星星火花。
一弘大师手上这柄禅杖,乃是精钢铸炼而成,是以未遭“湛玉宝剑”所断。
天仇这记硬招接上,宝剑并不震开,剑锋仅仅荡出三四寸……
寒光一闪,再招“毒蛇寻穴”,又向一弘大师胸腹扎来。
一弘大师不由猛吃一惊,估不到此年纪不到二十的后生小子,竟有这等浑堆的内家功力,真令人不可思议。
当然,此番僧一弘大师不会知道:眼前跟他火并激战的年轻人,曾有一番奇遇,服下一枚稀世珍品的“雪莲太乙锭”。
一弘见对方厉招指来,横身一个“秋风扫叶”之势,禅杖向天仇下三路,直卷回去。
天仇托地一跳,避过禅杖。
两人一来一往,剑、杖交加,眨眼间已交手二十多个回合。
一弘大师乃是“瀚海罗汉”松云的首座弟子,一身武技高强。
但天仇虽是一个年岁不到二十的年轻人,固然方瑜所传这套“铁剑屠龙十八招”剑法,在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