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怎么样?他们有没有为难你?”宋悠然连忙问道。
“……陆晓说她嫉妒你,嫉妒唐靳对你好。”殷越泽说着停了一下,“唐靳也对你有意思?”
宋悠然,“……”
大猫,咱们的话题是不是偏了?
“我和唐靳就是同学关系,你不要多想,然后呢?”
“她全都承认了,说是自己事先打听好我会带你来参加寿宴,蓄谋很久才这么做的。”他说完,气氛更加沉重了。
宋悠然静默片刻,“你相信吗?”
“不信。”那头传来两个字。
“殷雪怎么样了?”她问道。
殷越泽深深叹了口气,“从急救室出来,进加护病房了,还没醒过来,像医生说的那样,口腔严重灼伤,脸上也是,嘴都变形了,身上还好一些,24小时清醒过来就没事,以后说话吃东西会有些困难,段时间内都需要打营养素。”
宋悠然呼吸一滞,胸口涌上一种名叫难过的情绪。
她虽然与殷雪不熟,今天两人相见她也对自己露出不善的一面,可是总归没有做出太过分的事,生在殷家,那种优越感是无法抹杀的,她见到自己,看不起很正常。
因为自己,她的下半辈子可能会很难过。
尤其,宋悠然上辈子已经尝过毁容后整日被人嘲笑的滋味儿了。
“那殷家决定怎么处理陆晓……和我?”她艰难地开口。
“已经联系警方了,二叔那边绝对不会放过陆晓,故意伤人罪,再打通关系,至少**年往上,不会轻了。”
“那我呢?”
这次殷越泽沉默很久,“你也是受害者,不会有事,警方可能会找你做笔录,你只要实话实说就好。”
宋悠然微微咬牙,恨声道:“一口咬定是自己想做的,她真是找死!”
“我们试过很多方法,都没法从她嘴里撬出话来,她有动机,很难让人怀疑,顶多就是我和承旭,其他人都相信了。”
宋悠然胸口起伏着,哑声道:“她还在老宅吗?”
“在,今天再问一晚上,明天就交给警局了。”
“我想见她一面。”
“不行。”殷越泽不同意。
“我就是有几句话想问她,顺便,道个歉。”宋悠然从小没有父母在身边,不过她知道孩子受了伤,做父母的会是什么心情,伤心,悲哀,愤怒。
“他们正在气头上,你过来不合适,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吧,你想见陆晓,可以在警局见,我帮你安排。”
“不行,一定要今晚。”在警局,处处受到监控,不方便的地方太多了。
电话里很久没有回应,宋悠然静静等着,那边响起打火机的声音,接着是烟被吐出的轻微呼气声响。
“好,那你来吧。”他低声道。
宋悠然应了好,拿着手机出门,脚步很轻,今天宋凌睡的早,正好给了她机会。
兜转一圈,从家里到老宅,从老宅到医院,从医院到家里,最后还是回到老宅。
宋悠然现在对这里的印象,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
命里犯冲?
大概就是这个词,她来三次,没有一次是好的,现在第四次,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
殷越泽早早交代过守门的保安,见到宋悠然直接放行,宋悠然在宅子前喷水池边看到殷越泽,他一手点着烟,偶尔来回踱步,时不时抬头看看天空,白色的路灯照在他身上,平添几分荒凉寂寥的感觉。
他远远就望见了宋悠然,熄掉烟,朝她走过来。
“这么晚,这么冷,你就穿着这个出来?”殷越泽盯着她身上的薄毛衣,很不悦,把自己穿的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
“没事,我打车来的,不冷。”宋悠然裹裹外套。
殷越泽牵着她的手,不急不慢地往前走。
“悠然,今天是正月十五。”
“恩。”宋悠然声音很小,殷老爷子的生辰很好,在正月十五,一个象征家人团圆的日子,如果没有这场意外,他们现在应该在屋子里热闹地举杯畅饮,吃着团圆饭。
“其实不一定只有正月十五,月亮才是圆的。”殷越泽冒出一句八竿子打不着的话。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正月十五只是代表了一种美好寓意,月亮当然不止只有这一天才是圆的。”宋悠然回了句。
“是啊,悲欢离合,阴晴圆缺,都是每个人必须经历的。”
殷越泽停住脚步,低沉的嗓音给人无比安定的慰藉,“悠然,这件事你不用自责,本来就不是你的错。”
宋悠然低头不语,看着地上的石砖格子。
殷越泽见状,只好带着她继续走,没有走正门,而是从侧门直接上楼,陆晓被关在三楼的一间库房,门口还有保镖守着。
老宅灯火通明,所有人都在客厅,隐隐能听见洛香梅沙哑的嗓音和哽咽哭声,三楼倒是没有人。
“你进去吧,我在门口等着。”殷越泽对她道。
宋悠然点头,保镖帮她打开门,她走进去后,又关上门。
库房里亮着灯,一摞摞废旧的杂物箱子堆积在一起占了半个房间,箱子上面,是一个一人高的玻璃窗户,窗户是那种老旧的敞开式窗户,上面是半圆弧状,此时打开了一扇,另一扇半敞着。
陆晓两只手被反绑着,还是那身佣人的装束,坐在地上,斜靠着一个箱子,神情黯然,两只眼睛的红肿消了些,头发衣衫略微凌乱,一边侧脸还有肿胀的五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