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要取消婚礼,就算他给她带来了难以承受的伤害,她还是想要嫁给他。
没办法,她真的是爱惨了他了,即便是他把自己的尊严踩在了地上,甚至还用脚碾了几下,她依旧无法转身…。
她完了……
听到她这么说,鲁元的神色冷了冷,淡淡的说,“既然表妹这样贤惠,那我也就放心了,红蕊刚来,还不大熟悉府里的环境,就有劳表妹多操操心,好好的带带她,也好叫她早点儿融入到咱们府里。”
宁儿咬着嘴唇,只觉得自己的嘴唇都要给咬破了,半晌才听到自己支离破碎的声音,“嗯……”
“母亲看到了吧,表妹贤惠,不是善嫉的女人,她都已经接受了,母亲还有什么接受不了的呢?”鲁元端起案上的茶杯,漫不经心的啜了一口,问。
荣欣大长公主气道:“放屁,她接受了不也是你逼的,我不管,反正你必须得把那个女人送走,否则别怪我对她不客气!”
鲁元说,“母亲,红蕊都已经是儿子的人了,您想叫儿子把她送去哪儿呢?”
“我不管你送去哪,反正不许她进府来,咱们家可容不下那种千人骑万人夸的脏女人!”因为气急,大长公主的话有点粗鄙起来,这还是她一再压抑着自己的脾气呢,要不是怕杀人不吉利,她真想下令一顿乱棍打死那个骚蹄子!
鲁元听了,倒是没有啰嗦,也没有替红蕊求情怎的,站起身说,“既然母亲不容她,那儿子就在外面给她安排个宅子,让她住外面去吧!”
这是要安外宅的意思。
宁儿本想制止,她不想他住到外面去,即便是对那个女人有一百个膈应,她也不想元哥哥跟她住到外面去,她情愿那个女人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膈应着她,也要元哥哥好好的住在家里,让她天天都能看到他。
可是,她如鲠在喉,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能听着他们说,却开不了口,最后眼睁睁的看着他冷着脸离开了。
鲁元走后,荣欣大长公主拉着宁儿的手,安抚说,“这个混账东西现在是跟咱们赌气使性子呢,你别理他,等他耍够了也就消停了,那个红蕊什么的你也不必放在心上,一个娼妓而已,给人玩儿的东西,做不出什么花样来的!”
宁儿低着头,肩膀微微的颤抖着,半晌才说出一个“是”字。
荣欣大长公主见她难受,拍着她的后背说:“我知道你因为他买了那个賤蹄子心里不痛快,但是小孩子家,馋嘴猫似的,保不齐就不这么着,世人都是打这么过来的,别放在心上就好……”
宁儿知道大长公主实在安慰她呢,她也想放宽心不放在心上,可是她做不到啊,无论大长公主怎么安慰,她内心的痛半分都得不到缓解,一颗心就像被人用一把很钝很钝的刀子慢慢的切割似的,钝痛得让她都要崩溃了……
“你看你,还哭,明天就要当新娘子了,要是把眼睛哭肿了可就不好看了!”荣欣大长公主拿着帕子,哄孩子似的哄着她,还亲手给她擦眼泪。
对这个外甥女,荣欣大长公主是真心的疼爱,不光是因为她深爱的丈夫临终前的嘱托,也是因为宁儿这孩子是真的好,性子醇良憨厚,为人大度得体,她在府上住了十年,还没听过一个人说她不好呢。
她没有女儿,这些年来,已经不知不觉得拿她当自己的女儿来疼了,这会子看到她伤心落泪,自然也跟着心疼了。
宁儿虽然心如刀割,痛苦不堪,但是看到舅母哄孩子似的哄着她,也不好再继续哭了,就擦干眼泪,勉强的说:“多谢舅母关心,宁儿没事,宁儿想起来了,那边还有些事儿没做呢,先回去忙了,等晚上再过来给您请安!”
荣欣大长公主知道她想静一静,独处一会儿,就捋了捋她的头发,慈爱的说,“去吧,等晚上舅母叫人给你炖野鸡崽子汤喝……”
从荣欣大长公主的院子里出来,宁儿的乳娘愤愤的说:“这叫什么事儿啊?姑娘明天就过门儿了,将军这会子弄个外宅出来,这不是往姑娘的心上扎刀子吗?”
宁儿的爹娘死的早,是奶娘一手带大的,奶娘一直把宁儿当成是自己的女儿一样疼爱,宁儿也把她当成自己的娘了,所以俩人间说话并不像别的主仆似的那么小心翼翼,而是有什么说什么,毫无忌惮,也毫不避讳。
听到乳娘的话,宁儿的眼泪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擦都擦不过来了,“乳娘,咱们……回去吧……”
“哎!”
乳娘还以为她再说跟她回院子去,赶紧上前来搀扶,没想到宁儿又添了一句:“我是说,回咱们姑苏的老家去吧!”
乳娘一听,吓了一跳,急忙左右看看,又把服侍在身边儿的两个丫头支开了,小声说:“姑娘这是什么意思啊?咋冷不丁想起要走呢?大长公主对您多好啊,跟亲生女儿似的,再说,姑苏那边儿早就没人了啊……”
“我不想留下来惹人讨厌,你没看出来吗?他讨厌我,一点儿都不想娶我,我不想……这样让人厌恶…。”宁儿哽咽着说。
乳娘看着她哭得那么可怜,也心里疼得不得了,但是心疼归心疼,她的守旧思想还是不容她去做破格的事儿。
姑娘嫁给将军,虽然不受将军待见,但是起码将军的人不坏,不会冷着她们饿着她们的,而且又有大长公主给姑娘撑腰,她在这府里肯定能衣食无忧,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
可要是回姑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