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边风的威力绝对不可小觑。
昨天李利负气离开郡守府之后,一夜没回来,急得李暹找遍了整个后院,又派人在城中四处寻找,却始终不见大哥李利的踪迹。
入夜之后,还是滇无瑕劝阻李暹不必再找了。因为代替李挚贴身保护李利的副统领胡车儿和一百名亲兵都不见了,这就说明李利自身的安全无虞。
最后,滇无瑕含笑对李暹说道:“暹弟,你可别忘了,姑臧城是你大哥的老巢,郡守府方圆数十里之内的一草一木,他都了如指掌。说不定啊,你大哥在外面金屋藏娇呢,今夜便是出去和红颜知己私会去了!呵呵呵———”
李暹闻言后,憨憨地傻笑,认为嫂子是在安慰他。不过,经滇无瑕这么一说,他倒也放心了,至少不用担心自家兄长的安危。
第二天上午,李利带着胡车儿等人回府之后,立即拉上李暹,带上几坛美酒直奔武威郡和金城交界处的武侯村而去。
樊稠生前是金城人,南郊战死后,却因金城尚未归附李利治下,樊勇便将他的尸身先运到武威境内,然后又经黑龙岭进入隶属金城辖下的武侯村。
武侯村,也叫武侯亭,名字极为响亮。
实际上,时下大汉境内唤作“武侯亭”的村镇极多,名头响亮,说出来有底气,让村民们感觉很有面子。
不过樊稠所在的武侯村却是有渊源的。概因樊家自称是大汉开国大将军樊哙的后人,而樊哙死后的谥号便是武侯,故而武侯村便由此而得名。然而,这个村子此后只怕是要换名字了,毕竟樊稠死得并不光彩,村民们为了不被牵连。自然要换个名称,何况如今天下动荡,更改村名也很容易。
“哒哒哒!”
前往黑龙岭的驿道上,骏马疾驰,马蹄飞踏,尘土飞扬。
“兄长,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呀?昨日兄长下令所有西征将领今天到郡守府议事,如今我们已经出城了,军政议事怎么办?”策马挥鞭之中,李暹扭头对李利大声问道。
“呵呵呵!”李利大笑着说道:“议事不急。刚才我已经让人传令下去。郡府议事推后两天,让各营将领暂在郡府厢房住下,歇息几日,待我们回来之后再行议事!至于我们此行的去处,难道你还不熟悉这条路吗?”
“啊!”李暹闻言微愣。既而欣喜地说道:“莫非兄长要去看望二哥?太好了,小弟早就盼着这一天呢!哈哈哈———”
李利满脸笑容地扭头看了看弟弟李暹。笑道:“昨天你都亲自开口相求了。为兄岂能不给你面子!何况我和二弟终归是结义兄弟,不管他是不是还在埋怨我,作为大哥,我理应前去樊叔坟前祭拜一番,顺便看望二弟。”
李暹闻言呵呵直笑,诧异地问道:“一夜不见。兄长怎会转变得如此之快?莫非真如四嫂所说,兄长昨夜出去私会红颜知己了,今日才会心情大好?”
“啊!”李利闻言大惊,急声问道:“你说什么。无瑕知道我昨夜去哪儿了?她怎么知道的,是谁向她透漏了我的行踪?”
“呃!”李暹惊愕地扭头看着李利,神情愕然地说道:“昨夜嫂子对小弟说笑呢,随口这么一说,让我不用派人出去找你了。兄长,难道嫂子猜对了,你真的在府外金屋、、、呃,金屋藏娇?”
“金屋藏娇,你们可真会往外捅词儿!”李利脸上微微发窘,掩饰地说道。
随即他留意到弟弟李暹骑在马上不时扭头看自己,脸上还带着促狭的笑容。顿时李利知道自己刚才关心则乱,说漏嘴了,并策马靠近李暹,低声对他说道:“这事暂且不要声张,你几个嫂子都有身孕了,不能生气,万一她们气坏了身子,我拔了你的皮!记住了没有?”
“嘿嘿嘿!”李暹憨笑着说道:“兄出去,小弟保证不告诉任何人。不过、、、嘿嘿嘿!小弟就是有些好奇,这是第几个嫂子了,第七还是第八个?”
“啪!”李利闻言伸手拍了一下李暹的肩膀,笑骂道:“你小子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竟敢取笑你大哥,我看你是欠揍!之前我在长安纳娶了一房妾室,那是你七嫂,名叫唐姬,贤良大方,你以后见到她不可失礼。现在这个名叫何莹,是你五嫂任红昌的远房表姐,其实和你五嫂一般大,而且长相和红昌极其相像,不熟悉她们的人很难辨认她们姐妹俩,容易认错人。
何莹生性喜静,不喜喧哗,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女红手艺极其出众。今早回来,她还让我给你和二弟带回来几件锦袍,随后你自己来取,试试合不合身。另外,欣儿她们每次做衣服都有你一份,只是路途遥远,没有及时带给你。再过几天,你去北地郡上任之前先去一趟郿邬,把你嫂子给你做好的衣服都带上,让你穿几年都穿不完!”
李暹闻言后,双眼不禁有些发红,感激地说道:“小弟何德何能,怎敢劳烦几位嫂嫂给我做衣服,我、、、、、、”
话说到一半,李暹便扭过头去,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眼见弟弟李暹感动得落泪,李利策马与他并驾齐驱,轻轻拍拍弟弟的肩膀,和声说道:“我们兄弟俩自幼父母双亡,我便罢了,母亲去世时我都已经十岁了,可你当时还小,经常穿我的旧衣服。如今为兄已经成家了,理应把你照顾好,你几位嫂嫂每次给我做一件衣服,就会给你也做一件。自古有言,长兄如父,长嫂如母。你嫂嫂给你做衣服也是应该的,我们是亲兄弟,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