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瑕闻言微微一笑,点头说道:“妹妹所言甚是。你我二人皆是凉州人,而且出身诸侯藩王之家。所见所闻极其相似。昔日姐姐我在休屠王庭之中,部落首领们经常出兵劫掠汉境,除了金银细软和粮食布匹之外。他们每次都会劫掳很多汉人女子,而且都是年轻女子。战后。很多将领互相攀比,他们不比谁抢得金银细软多,也不比粮食布匹,只比谁抢到的女人多,谁劫掳的女人漂亮。而部落贵族们也经常聚在一起相互攀比各自的妻妾和侍寝女仆,比数量,比姿色。最后谁赢了,就能从对方妻妾侍女之中挑选自己看上的女子带走,据为己有。因此部落首领的妻妾至少也有上百人,而将领们也是这样。甚至更多。休屠部落是这样,其它羌人部落同样也是如此。
相比羌人部落,大汉境内的文武官员也丝毫不逊色。只不过他们极其善于伪装自己,做事都很隐蔽,明面上的妻妾都不会太多。三妻四妾加在一起也不过寥寥十几人或者几十人而已。但是,他们府中却豢养着数目极其庞大的侍女和舞姬,而这些精心挑选而来的女子同样是以供他们随时取乐的年轻女人。之前我夫君整饬长安纲纪,清查文武百官府中的侍女、扈从和家丁护院,结果查出每位官员府邸中最少都有上百名侍女舞姬。妻妾还不在此列,某些三公九卿府邸中的侍女、舞姬数量甚至多达上千人,并且全是年轻貌美的妙龄女子。事后,经过为期一个月的严查严办,从长安城以及周边各郡县之中,先后清查出年轻女子多达十余万之众,使得军中大多数将士都能成家立业,迎娶娇妻美眷。
相比这些表里不一的大汉官员,我夫君年少成名,手握雄兵,执掌天下权柄,可他至今也不过是仅有七位妻妾。而且,夫君最难能可贵之处在于,他从不与府中侍女暗通,也从未让年轻貌美的贴身侍女侍寝。只要他在府中,每晚都会回内府歇息,陪我们姐妹说说话,担心冷落了我们。
所以我和欣儿她们早有约定,绝对不会阻止夫君纳妾。如果遇到夫君看上的女子,我们不但不会设法阻拦,反而要极力促成好事。因为只有这样,夫君才不会移情别恋,更不会随便招惹其他女人。云萝妹妹千万别多想,姐姐这么说并不是没有原因,而是夫君如今位高权重,很多有心机的女子都会贴上来,希望借此进入内府,坐享荣华富贵。但云萝妹妹却不同,你不是看中了夫君的权势,而是真心喜欢夫君。另外,姐姐也可以向你透漏一点,夫君早就看上你了!因此妹妹只要主动一些,我相信你和夫君的好事为期不远,很快就能走到一起,成为我们李府内眷中的一员。”
“姐姐!”马云萝娇羞一声,满脸红晕地低头不敢看滇瑕的笑脸。
羞涩难当之余,滇瑕这番话却让马云萝内心极为震动,感触颇多。这番话让她深刻体会到滇瑕、李欣等原配妻室的宽广胸怀,也感受到了她们的睿智与宽容,从而更加坚定了她跟随李利的决心。因为她感觉与滇瑕等人做姐妹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姐妹之间互相包容,相互体谅,不用勾心斗角,也不用在李利面前争宠献媚。
此外,滇瑕刚才有一句话说到马云萝心里去了。那就是她之所以喜欢李利,绝对不是羡慕李利的权势地位,而且真正被李利叱咤风云的雄姿所折服。再加上李利能够降服她那桀骜不驯的大哥马超,仅凭这一点,就足以令她对李利刮目相看,暗自倾心。
少女情怀总是诗。马云萝从小与马超一起长大,心目中的理想男人就是以马超为模板的。而李利能够降服马超,这疑预示着符合马云萝心意的男人出现了。
“叮叮咚咚———”
就在马云萝和滇瑕坐在凉亭中窃窃私语之时,从后花园围墙之外飘来轻快悠扬的琴声。
“呃,这是谁在隔壁抚琴?夜深人静之时,他不去歇息,反倒深夜里琴,脑子有病啊!”乍一听到围墙外的琴声,马云萝顿时弯眉微皱,赫然起身,看着琴声传来的方向。语气不悦地沉声道。
滇瑕侧耳听着琴声,缓缓起身站起来,轻按着马云萝的肩膀。低声道:“妹妹不必动怒,抚琴之人应该是个女子。绝非扰人清静的孟浪男子。曲调轻快舒缓,琴声清脆悠扬,显然这位抚琴女子的琴技极为娴熟,精通音律。而且,她抚琴时的心情很好,似有喜事,琴声中透着一股难以言表的喜悦之情。”
“姐姐也通音律?”马云萝扭头看着滇瑕。诧异地随口问道。
滇瑕微笑着道:“我虽不会女工针线,却对琴棋书画都有涉略。云萝可知隔壁宅院是何人名下的府邸?”
“呃?姐姐若是不问,小妹险些忘了此事。姐姐入住后院之时,小妹就向李暹将军问过了。方圆五里之内,所有宅院全部归属郡守府,记在李将军名下。”马云萝应声说道。
滇瑕闻言微愣,沉吟道:“哦,这么说隔壁的宅院也是夫君名下的房产。既是夫君名下的府邸。住在里面的人理应知道夫君近期内就住在后院,她怎敢深夜抚琴惊扰夫君歇息?”
马云顺着滇瑕的思路,惊声道:“姐姐刚才说隔壁抚琴之人是个女子,难不成她与李将军相熟?”
滇瑕闻言神情顿变,惊愕地轻吟道:“哦。莫非夫君前天晚上就夜宿在隔壁宅院里?”
一念至此,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