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拿出一个药瓶放在胡馨儿手中,“这是我婆婆自己练的药,虽然效果比不上那凝花,但去疤效果也很好。我今日突然有事,但等我忙完,那花一定回来替姐姐你取。”
说完,仿佛是很着急的,还不待胡馨儿回话,樱沁便是抱着那只鸟儿又走了出去。
——
抱着那只鸟儿,樱沁来到了圣灵宫。
没错,在注灵宫时,樱沁本来是要去给胡馨儿寻花的,却是刚出门不久,她就见到了这一只鸟儿落在她头上,并告诉她,灵尊有事找她。
灵尊有事?
那岂不就是红坠有事?
这红坠,听说是在仙门里,很难被弟子们见到一面的存在,也几乎是从未亲自找过任何仙门弟子,今日忽然以这仙门报信鸟传唤她,是有什么事?
虽然樱沁不知他有什么事儿,但现下在她眼里,除了是她体内灵元之事最为首要之外,红坠的事,就是大事。
所以,胡馨儿拜托她的事,自然就先放下了。
红坠的这圣灵宫,今日是她第二次来。
一出玄门,眼前就是那片云崖。
依旧是浓白而厚重的积云,一眼望不到边,起起伏伏,犹如海上汹涌波涛。
然而,也就是在时隔不到一个月前,才来过此处的她,今日再在这崖前一望,就像是隔了好几个世纪。
也对,其实人,总会在壮阔面前觉得自己非常渺小。
本来今日红坠找她,她心里还是非常高兴的。
且还想到,红坠救了她那么多次,她一直想找个机会报答他,可苦于总是找不到合适的时间,且也不知道以什么理由去找他,就搁置了。没想到今日红坠居然亲自传唤,虽不知他是有什么事,但也是在心里满怀着期待一直愉快着。
直到,来到了这崖前。
看着云海,忽然的就驻足在此停留。
在这一片无边无际的白中,是逐渐涣散的目光,莫名的,毫无征兆的,她的脑海里就闪出一些画面:
一对巨大的翅膀,飘飞着黑色的绒羽,无论如何伸手都触及不到的脸……
仿佛是有谁在哭泣,
谁在呐喊……
“怎么回事?”
这突然显现的画面使得她的头晕疼起来。
腾出一只手,揉了揉脑袋,再一回想。
这才出现在脑子里的画面,不过是在几息之间,就模模糊糊,想不真切了。
这感觉,就像是睁着眼睛做了一个梦。
一个,像是从前世而来,遥不可及,而又莫名的,让她望眼欲穿的梦?
突然,心疼了一下。
这是毫无征兆的,她的心在一瞬间,就像是被蒙上了一层寒霜,疼得凛冽,却又不知道是为什么。
就像前不久她做过的一个梦,明明记不起梦的内容,却偏偏是十分难过。仿佛是有那些东西,千丝万缕般的连接着,理不清,剪不断,想要得,而又不得。
“我这是怎么了?”
为一些不清不楚的事情为难自己,这当真是不像她了。
樱沁又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却就在敲了脑袋后这一瞬,她忽然又明白了些什么了。
她与红坠。
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圣灵阶灵尊,一个四阶化灵的修士。
就好比这眼前浮云,隔着天与地那么遥远。
这仿佛是要让她知道,她与他,不会有太多交集。
所以,她在来这圣灵宫前,是在期待着什么?
为何要去期待?
突然,怀里的鸟儿飞了出去。
在她头顶盘旋了一圈,吱吱了两声,道:“樱姑娘,灵尊正在等你,快走吧。”
说完,鸟儿往前飞着。
她仿佛像从梦中惊醒,立即回神过来,应道:“哦,好!”
自嘲的笑了笑,不就是一片云海,不就是一段距离,何须如此心境浮沉?
深吸了口气,整理了一下心情,就随着鸟儿往翠竹林的深处走去。
只不过,在抬脚跟着鸟儿那么一刹那,她忽然回想起,刚才的一个画面:
是那对黑色翅膀的主人,那张脸,长得还真像红坠。
——
而在此时的注灵宫。
精灵兽林的巨树之上,在这树的枝桠搭建起来的平台,一只扑腾着红色翅膀的精灵兽在悬空飞动,霜无月与胡馨儿相隔而站。
霜无月摸着下巴,思虑了一会儿,道:“据你所描述,她怀里的那种鸟儿,应该是灵宫报信鸟。可这种信鸟,也就只有仙尊可以控制传信,那么如此看来,她应该是拂燚招去了。”
“我想也是,毕竟霞雨山宗的选拔会快开始了,门中所有的弟子都会进入炼修状态,她作为掌门人的徒弟,修为自然也不能落下。只是可惜了少主今日所布下的夺魂阵……”几缕发丝垂在额间,胡馨儿拨指一撩,声音极致的柔,媚眼如丝。平日里那副友好的姿态,现在全数变成了妖娆的魅态,眸光一转,胡馨儿又道:
“我已经尽力了,怕她不来,还假意在手上造了伤疤出来,可是她还是没来。”
霜无月倒是没有责怪胡馨儿的意思,说道:“看来有些事情出现在她身上不是巧合,我曾经说过,不知她身上有什么东西,竟然连天都会帮她。不过也真是可惜,几日前从华潋那里得来的麒麟玉歙,增加了摄魂琴与深狱揆索的魔灵之力,想来以此布得的夺魄阵,应该可以将她控制。”
说到这里,霜无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