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曾经说过,沈经识确实是得到了宝藏,那是一座地下宫殿,装满了稀世珍宝,但需要钥匙才能打开宫殿大门!却无人相信我的话!”
“所有人都认为我是在编造谎言陷害沈经伦,可按当时的局势,要想陷害他,根本用不着编造这种犹如天方夜谭的谎言!想必太子也听闻过,那时的沈经伦战功显赫,在百姓心目中他的地位甚至比皇上还高!您想想,若是让他变得富可敌国,这隆禹迟早会易主!”
“我承认,当年的确是为了私欲才要致他于死地,不过我相信,最想让他死的……是皇上!”
无论那时的沈经伦有没有异心,最终都逃不过一死的下场。或许是预见到了这种结果他才抵死不说出底下宫殿的位置以及钥匙的去向!
书启寒神色冷淡,双手搁在膝头握紧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还是你认为我蠢得连挑拨离间都看不出来?”
“哈哈哈哈哈!您信也罢,不信也罢。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不过是不想看到自己的敌人得到我所求之不得的东西而已。”刘正撩开垂落在眼前的头发,目光锐利如剑,直刺向他。“当然,老夫还有一事想要告知太子殿下,不知催公公可否先退下?”
催安抬头望向主子,见他沉默一瞬后便点了点头,虽是无比担忧他的安危,还是听命退了下去。
外面的几个狱卒正围在四方桌上喝酒吃肉,猛地看见太子身边的管事公公出来,立刻站起来点头哈腰地行礼。其中一人以袖擦拭了长凳后请催安坐下。他皱了皱眉,略有些嫌弃。不过刚才跪了好一阵儿,这会儿膝盖正酸软,也就将就着坐下了。
面前桌上一片狼藉,酒肉味混杂在一起令人作呕。他胃里一阵翻腾,翘着兰花指遮住口鼻,一副要干呕的模样。旁边几人尴尬地对视几眼,趁其不注意也露出鄙夷的神情。
一个阉人而已,有何好嘚瑟的!
奈何一个阉人地位也比他们高,惹不起就只能捧着!几人中的头头抓起一小坛未开封的酒双手奉上,谄媚地笑着:“公公,这坛五十年的女儿红,孝敬给您老人家!”
催安诧异,难闻的味道被酒香覆盖,表情瞬间被惊喜代替:“哟!你们倒是大方,竟能喝得起五十年的女儿红?莫不是诓咱家的吧?”
“不敢不敢!公公,这绝对是纯正的五十年女儿红!百汇楼的掌柜跟小的有点关系,特意去他那里用最便宜的价钱买的最好的酒!”
“百汇楼的?”催安眼睛一亮,揭开封土嗅了嗅,瞬时陶醉在酒香中。面上是发自内心的高兴,接过小小的酒坛笑道:“果然是好酒!你们的心意咱家就笑纳了。这些小钱,拿着去吃茶吧!”他平日里不是没收过别人的好处,只是这些人本身不是什么富贵人家,他做不来贪小便宜的事!他曾经也是从小喽啰一步步爬到如今的位置,理解下边人的苦处。
头头捧着掌心里的十两银子,激动得与众人连连道谢。没想到这催公公还挺大方!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书启寒快步走出来,催安赶紧迎上去跟在身后。狱卒跪在地上行礼,眼见着太子殿下就要离开了,不想他却顿住脚步,回头嘱咐道:“好好看管刘正,孤不希望在明日行刑之前有任何意外发生!”
“奴才遵旨!”
催安不知刘正与太子说了些什么,只是看情况,殿下似乎不怎么高兴。他还是少说话,多做事吧,免得触了殿下逆鳞。
夜幕降临,百家灯火闪烁。今日的帝京格外喜庆,犹如庆贺新春。沈宗恪坐在天行阁屋顶上,抓着酒坛一口一口往肚子里灌。原本该跟百姓一同庆贺的,他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白日里回到府中就被祖父叫了过去。阿毓也已经等在书房中,一见他回来,立刻高兴地站起来迎接!
“四哥!”他其实想说些什么,但祖父肯定会训斥的,只好把那些话咽回肚子里。不过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他很高兴刘正要死了!
沈百舸状若没看到孙子的小动作,让沈宗恪坐下。自己咳嗽几声,端了温热的汤药一口饮尽。又咳嗽了几声才道:“找你们兄弟二人来,是有些事要说。”对面二人正襟危坐,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两个少年与他们的父亲极其相似,眼前这一幕让沈百舸恍惚回到了多年前。两个儿子在某一日找到他,严肃又认真的表明自己不想参加春闱,非要跟着父亲上阵杀敌!最近他总是在想,当年若是不答应儿子们的请求,结局会不会有所不同。答案不得而知。
如今刘正终于走到了尽头,有些事,必须要告诉孩子们了。
“还记得祖父曾经告诉过你们,关于刘正进谗言陷害恪儿父亲之事么?”
沈宗恪目光下落,轻轻点头。听他继续说下去:“你兄弟二人记住,今日我与你们所言,不得让第三人知晓!”如此严肃的神情,让两人不由得拧起了眉心。总觉得祖父有些怪异。
随后,沈百舸起身,从书架的某个暗格中取出一只巴掌大的木盒子来摆在二人面前。沈宗毓疑惑地望着祖父,又看看四哥,自己动手打开了木盒子。一张泛黄的羊皮纸静静躺在里面。沈宗恪拿出羊皮纸摊开,蹙眉看着上面描绘的與图。看标记的地名,是西域阿布达国的地形图!其中靠北侧的沙漠地带以朱砂做了圆圈标记。
“祖父,这是?”
“地下宫殿的位置!”
沈宗恪与沈宗毓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