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和尚有些不易觉察的翻了翻白眼!这位铁老爷子平日里在这些晚辈面前,恐怕没少吹过大气,可这别的也就罢了,竟然还吹嘘当年虎丘一战,话里话外,都透着他似乎能跟百升明月一战,要知道连拈花道人,当年都是侥幸得胜,真要是让铁戥出手,能在百升明月手下走出十招去,都算他武学精湛了!
铁戥也知道这位背着朴刀的汉子,吹捧自己有些吹捧的过了,赶忙招呼众人上路,急急忙忙向着玉皇山赶了过来,等到了山下,早有守在那里的江湖汉子大声呼喝,似乎是防备着有人前来接应白直,铁戥不免拿出自己洞庭领袖的架势来,可谁知守在这里的大多是河洛一带过来的武人,那里将什么洞庭一脉看在眼里,好话说尽,只是不允,弄的那朴刀的汉子险些跟人动起手来!
如此僵持不多久,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上山搜寻的武林人士也都退了下来,毕竟天色一暗,相互之间难以照应,这玉皇山上有树林森茂,难保白直不会趁机突施杀手,总是他受伤已重,索性等到明日一早再说!
“他娘的,河洛那几个人,仗的什么腰子?”铁戥也不知出去跟谁说了半天话,回来却是有些气呼呼的,几个晚辈赶忙迎了上来,不在和尚等人只是站在一旁冷眼旁观,铁戥一拍屁股坐在路边大石上道:“咱们三湘的朋友这才刚刚下来,河洛那些人,比咱们早来些,只不过把守个路口么,有什么好神气的?说到头,还不是要看那人最后落在谁手里?”
“铁爷爷看来胸有成竹呐!”柴影若不冷不热一句道:“看铁爷爷这意思,这一回你老人家可要立下头功了!”
“那是!”被这朴刀的汉子一脸得意,看着柴影若道:“咱们铁爷爷别看是在洞庭号令群雄,实则年轻时,常在苏杭一带走动,对这些地方了如执掌,就是衡山那些大侠们,也得跟铁爷爷商量商量路径!”
“谁让你说话来着?”铁戥脸色忽然一沉,喝止住那汉子道:“刚才我跟衡山几位高手都商量过了,三湘武林就把守这一路,河洛那些人,还是守住他们那几条道儿,岭南来的,来回游走,防着有脱漏之处,你们都上心些,别丢了咱们洞庭一脉的脸面!”
不在和尚借着一点火光,见铁戥说话之际,脸上神色似乎有些变化不定,却是上前应了一声道:“咱们自然遵从铁爷爷吩咐,绝不让那人走脱了!”
“嗯,你这个念经的是个晓事的!”铁戥瞧了瞧不在和尚,点了点头,一回身在自己带来的那些人之中,点出几个人道:“你们几个带齐家伙,跟我走一趟,免得衡山那边人手不够,其余的就在此把守住了,等我回来!”
任天白看看黑魆魆的山上,再瞧瞧远处西湖湖面上挂着点点灯火的渔船画舫,心里却是有几分异样感觉,就似乎这地方自己有些熟悉一般,可最为奇怪的也就是这一点熟悉之意,从小到大,自己都未来过杭州,此次乃是第一次,再想想九姑姑好像说过,自己父亲不上十岁,就能在钱塘江掌旗踏潮,如今自己离着钱塘已经不远,等此事一毕,须得去见识见识才成!
“任师兄好像是有心事?”柴影若见任天白眉头微皱,眼望湖面,一脸沉思之意,却是笑嘻嘻过来问了一句,任天白一愣神,隐约闻见柴影若身上淡淡飘来的香气,登时有些紧张道:“没……没什么,我只是想着我爹年幼之时,怎么会在江南地方,九姑姑说他曾在钱塘踏潮,我也不知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倒不知任总捕是江南人?”顾层云眼神一动,脸上露出几分诧异,不在和尚在旁幽幽道:“不知道又怎样?他是江南出身,却是从华州发迹,又有什么好奇怪的?”顾层云闻言,仍是有些将信将疑,可也只是瞧了一眼任天白,再不言语!
“钱塘潮乃是天下奇观!”柴影若忽然有些兴头起来,面露几分盼望道:“据说潮来有如雷动,惊涛拍岸,地裂山崩,这次来了,离着潮信之期不远,咱们可得瞧一瞧才是!”
“有什么好瞧的!”不在和尚靠在一块大石上,已经有些打盹的意思,眯着眼睛道:“不过就是水头大些,你真要看,等有了机会,跟师叔去海里看看海中风浪,就知道什么叫做曾经沧海难为水了!再说这里离着江边也不远,从这玉皇山……”
他这一句话还未说完,身上忽然一个激灵,竟是腾的一下跳了起来,让任天白也是一惊,还当是白直要从山上冲下一样,再看自己师父,低着头寻思片刻,两手一拍,有些懊悔道:“铁老头真不愧他这名字,他娘的原来早有算计!”
“大和尚多虑了吧?”顾层云也有几分诧异,嘴里却是淡淡道:“就凭他那些本事,还能怎么个算计法?除非他有本事在这里拿下白直!”
“我看他就是这么想的!”不在和尚眼光之中露出几分寒意来,瞧了瞧远处横七竖八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的那些汉子,语气一冷道:“你不要忘了,刚才他们之中有人说,铁老头年轻时,可是走惯了苏杭道路的,就是那几个随他而去的,手里拿的家伙,也多是猎户打猎所用的窝弓弩箭,这老小子算是把咱们给摆了一道!”
“师叔这话怎么说?”柴影若脸色一变,不在和尚摇了摇头道:“来不及细说了,铁老头自以为算计周密,可只怕其中百密一疏,咱们不要枯守在这里,即刻上山去,快走快走!”
几个晚辈也不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