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景、何箴二人看着眼前的箱子,这是刘瑞抄了沈陉的家之后找回来的。所有家产刘瑞不允许州府的人碰,全部交给暗卫的几个人换为钱粮派兵押运到前线了。而沈陉本人在抄家之时就一把火把自己烧死在屋子里。
而这个箱子里是二人收受沈陉贿赂的账本,刘瑞手里已经有了一份。这些就给了他们,至于他手上的账本早就让吴链送到他老爹那儿了,估计早就让皇帝看了。
二人打开箱子,发现里面不只有账本,还有一卷竹简。竹简上写着:豫州刺史郑景、豫州刑名令何箴亲启的字。
二人拆开竹简,读着上面的内容。二人脸色越来越不对:“从垕载十年至二十年,此乃沈某上交的最后一批账册。两人刺史、四任刑名令。豫州上下官员唯胡州牧一人未取沈某一分一毫,堪称国朝大吏。其余衮衮诸公皆不足道也!”
郑景、何箴二人面露尴尬,对视一眼又看向竹简。
二人眼睛有些花,似乎看到沈陉飘离那竹简,像往常一样在房间里。时而踱步,时而坐下。那声音也随身影在房内飘荡:“我大周富有四海,倘若朝廷节用以爱人。使之民时,各级官员清廉以自守。开丝绸、瓷器、铜铁。仅此三项便可富甲天下,何至于今日国库亏空?”
“然朝廷上下挥霍无度,便掠之于民;民变在即,便掠之于商。沈某今日之结局早在意料之中。然此账册吾已一式两份交由陈留太守刘瑞。沈某家产或可充作军资,然无法为诸公洗清罪孽。望诸公另寻良策,为朝廷破敌或可减罪。否则,沈某先行一步,似诸公锒铛于九泉,此日不远矣!”
两人跌坐在地上,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破门声,紧接着就是刘瑞带着一队甲士进到屋里。
看着跌坐在地上的二人,刘瑞说道:“沈老板的书信想来二位都看见了。朝廷昨夜六百里加急,命属下即刻捉拿二位大人,押送进京受审。”
说完对身后的甲士一挥手,出来两人把郑、何二人押了下去。
......
翌日清晨,顾清和沈龁刚来到郡守府,刘瑞变交给两人一张诏命。
上面的内容大约是:胡启突发疾病,已经回洛邑修养,临行前推举刘瑞暂代主将之位。
看着面面相觑的两人,刘瑞开口了:“留芳,有什么想说的?但说无妨。”
顾清朝刘瑞一揖:“诸公,在下以为。胡州牧并未回洛邑。”
刘瑞嘴角一挑:“何以见得?”
顾清:“据我所知,胡州牧的军队皆为精兵。将领皆为通晓兵法、经验丰富的良将。州牧若抱病需要回洛邑修养,军队指挥权也该交给他手下的将领,为何会推举主公?”
刘瑞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那你以为当如何?”
顾清笑了笑:“在下以为,州牧并未回洛邑,而是携轻兵北上前往平原抄黑山贼后路。”
刘瑞哈哈大笑起来:“不错,胡州牧却是诈病。现在黑山贼内部一定都在流传:胡启重病回洛邑,新任主将是个没有上过战场的纨绔。胡州牧与黑山贼交战多年,虽未将其剿灭,却也打得他们闻风丧胆。他们此时得到这个消息一定高兴得找不着北了。”
“而且刚刚遭了雪灾,不只是百姓。他们也一样受了灾。一定迫不及待的想要下山劫掠。我军正好可以一举歼灭。”
沈龁闻言一喜:“主公,在下以为此次对主公而言也是一次机会。主公或可凭此站扬名,为日后做准备。”
刘瑞看着沈龁:“子季,我一个未上过战场的纨绔,他们全是身经百战的老将。我如何扬名?”
沈龁:“在下以为,主公心中已有谋划。”
“你好滑头哇!”刘瑞看着沈龁笑道:“也罢!留芳,你在陈留。管理一切军资调度。子季随我一道前往大营。”
“喏!”
......
下午时分,刘瑞与沈龁到达了仙公山大营,于治带领着诸将已经在大营外迎接。
“末将于治,率众将迎接将军。”于治上前说道。
没有传说中的下马威,也没有人不服。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进入大营之后,刘瑞视察了大营内部的状况。心中感叹:不愧是胡启带出来的兵。大营布防固若金汤。相信若是黑山贼攻打大营想要守住也是轻而易举。不过刘瑞要得可是剿灭。
刚刚进入大帐,刘瑞就下达了他作为代理主将的第一道命令:“传命下去,将营外明哨缩小到方圆十里,十里之外的明哨都撤回来。十里之外全部改布暗哨。”
说着看了看营中仍然挂着的胡启的帅旗说:“将州牧的帅旗摘下来,把我的挂上去。记住,挂得高高的,要让所有人尤其是黑山贼知道本将军来了。”
众将面面相觑,胡启诈病是密谋。除了刘瑞与沈龁,这个大营里就只有于治知晓。就是怕走漏风声。于治看到众将犹豫,当下出列大声喊道:“喏!”
此时在黑山贼的营寨里,头领张岩无比头疼。自从遭了雪灾,山下的官兵就一直枕戈待旦。只要他们一露面,迎接他们的就是疯狂的追杀。
这些时日,营寨中已经饿死冻死了不少人。之所以还没有发生动乱不如说是没有发起动乱的力气了。
张岩正在头疼时,一个小兵走到帐内:“报!头领,灵丘的弟兄回来了。说有要事禀报。”
张岩抬起头:“哦?快让他进来。”
小兵朝账外一招,灵丘的间谍走了进来。
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