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毅所料不错,几日之后陈景向鲜卑派出使者。
拓跋言看着眼前的几口箱子,对眼前的使者问道:“这怎么回事?陈景对我们鲜卑不是历来以杀为主吗?怎么现在开始送东西了?”
使者笑了笑回答道:“一点心意,州牧大人不像打仗,所以拿出这些年金银,还有外面这些粮食。希望我们和睦共处。”
拓跋言把玩着他的小刀,慵懒的说道:“有人告诉过本汗,若是幽州无恙,陈景会来打我们。若是幽州危急,你们会求和。”
使者好像早就料到,面色毫无波动的说道:“那可汗意欲何为?”
拓跋言把小刀往使者身前一指:“杀你祭旗,如何?”
使者冷笑一声:“荒谬!就在那边等着可汗,到时候或可与可汗同行。”
拓跋言眼中闪过一丝怒火,冷冷的说了一声:“拖出去。”
下属把使者的头颅端上来后,拓跋言说道:“传令下去,拓跋部落男人全体出动,三日后南下攻打幽州。”
.......
幽州边境,剧城!
“呜呜呜……”
悠远绵长的号角声从前方隐隐传来,张浪缓缓抬头,只见一面狼神大纛正从北方低矮的山梁后面冉冉升起。
紧随大纛之后出现的,则是一大片绵绵无际的长戟之林,那一片冷森森的寒刃,几欲映寒暗沉沉的天空。
再后出现的,才是汹汹人潮。
士兵上千,无际无边,士兵上万,接地连天!
城外的原野上,一片黑压压的人潮涌动,好象海浪一般朝着朔方城卷来,这正是拓跋言率领的拓跋鲜卑大军。
数以万计的鲜卑士卒汇聚成了连绵无际的浪潮,在那面狼神大纛的引领下,沿着平坦原野的漫卷南下。
又滚滚向前,其前锋锐士都快要进入了剧城守军床弩的射程之内了,后军轻兵却还在山梁后面无穷无尽地往上冒。
如雷的蹄声,震得大地都在颤抖,铁蹄溅起的烟尘仿若在天空中汇集成一朵巨大的乌云,像一头恶狼,张牙舞爬的向剧城飘来。
迎风飘扬的狼旗,遮天蔽日,匈奴、鲜卑八万余大军,仿若一头凶猛的怪兽,要把朔方城一口吞下。
八万大军示威完毕,又蜂涌而退。
徐执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心里泛起了异样的苦涩。
他知道,最终的决战终于还是到了。
这一刻,徐执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他们似乎败局已定了!而援军却还不见踪影。
望着天空中飘着的鹅毛大雪,生起一阵阵无力的苦涩。在这弹尽粮绝的绝地,这仗还怎么打?
距离鲜卑发兵已经九天了。徐执已经据守六天了,坚守了六天的剧城每一块夯土,每一块青砖都淌着热血。城墙下每一寸土地都是红色的,更有着数之不尽的血洼。
干涸的血迹有敌人的,也有幽州勇士的。
这六天六夜以来,守军人数从三万人锐减到了一万余人,只剩下了原本的三分之一。
而这样的结果,还是占据城池的优势,如果没有剧城这道坚实的城墙,而是双方野战的话,估计半天都坚持不下来。
而残余的三千之众,且都人人负伤在身。
至于幽州的大军。这次拓跋言出动了整个鲜卑部落的战力,仅仅是剧城一地就有八万大军,更不用说其他地方的敌军。
而北平一带的军队已经被辽东的公孙粲拖住了,无法派援军支援。
“要是有人再跟我说北方异族不善攻城,老子非揍得他遍地找牙不可。”望着缓缓逼近的一架架云梯,徐执恨恨的暗骂。
这人类本就是善于学习的动物,与中原王朝纠缠了数百年的北方异族也学到了中原王朝的一些攻城技巧。
尽管不如中原王朝精湛,可对付眼下的剧城却绰绰有余。
没办法,鲜卑大军现在别的没有,就是人多。这八万人,就是耗,也能把这三千人给耗死。
徐执飞速运转着他的大脑,希望能想出一个破敌之策。这是,一整涩风吹来,吹起了因为大战被打碎的城墙外皮。
粉尘飞扬。再经微风一吹,飘到身旁休息的兵卒眼睛嘴里,令他又是咳嗽又是戳眼睛,看着都为他觉得难过。
他顿时灵光一闪,竟如名将军师一般,计上心头,兴奋叫道:“好了,都别休息了,想要活命的最后坚持一下……”
而后指着身边一员沉稳的小兵道:“你领一个百人队去城里动员百姓,让他们协助你们收集面粉、锅灰、沙土、木灰,总之,细小之类的东西都可以,越多越好,越快越好。告诉他们,大家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蚱蜢,如果剧城失守,他们也活不成。”
“诺!”小兵双眼发亮,他似乎也反应了过来,一脸钦服的领一队人准备去了。
徐执又指着另一员小兵说道:“你组织三百兄弟去挑水。总之,能装水的玩意都尽快搬来,并盛满水,等敌人攻城了,就让他们在这冰天雪地里变成冰棍。”
就在小兵转身准备退下时,徐执又说道:“对了,粪坑里的玩意也给我弄一些。这些王八蛋不是饿得想要打劫吗?我们华夏子孙热情好客,不好好招待他们一餐,实在有失风度。”
“喏!”这员小兵也兴致冲冲的准备去了。
徐执观察了一下气象,发现此时风非常猛烈,而对面的联军似乎也没有攻城的打算。
这种天气攻城那将是事倍功半,估计对方也明白这个道理,想必是准备等到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