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也正如陆正霆所说那般。
陆正霆连着几天都回来得很晚,许言一直都没有在他面前提起柯雅如的事情。每天晚上,许言不问,陆正霆也不说。
一个星期过去了。许言蹲在婴儿车旁边,咯咯咯地逗着熊熊笑嘻嘻的,她看着熊熊天真纯真的眼睛,忽地想起柯雅如,萧兰卿把奶瓶给熊熊,熊熊紧紧地抱在胸前,像是抱住了稀世珍品,抱住了整个世界。
许言看着忍不住笑了,摸了一下熊熊的手,故意装作要抢走他手中的奶瓶,谁知熊熊皱了一下眉,盯着她看了半天,又望着奶瓶,顿了顿,十分大气地把奶瓶递给许言,眼里是浓浓的舍不得。
“咿咿……”
许言面带微笑地接过奶瓶,熊熊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目不转睛地望着他的奶瓶,十分的惹人爱。
“我喝了哦。”许言笑着说道。
熊熊咬着嘴唇,默默地别过眼,似乎在说你喝吧,我让给你了,谁让你是我妈妈。
瞥见熊熊的小表情,许言顿时哈哈大笑,这几天压抑的心情总算有所缓解。她笑着把奶瓶重新递给儿子,就见他怀疑地望着自己,奶瓶也不接。
“妈妈不喝,逗你玩呢。”
熊熊好像是听懂了许言的话,顿时咋呼呼地挥舞双手,双腿腾空蹬,发泄自己对妈妈的不满。萧兰卿总说她长不大,她还不相信,现在……她只想说自己这是童真未泯。
熊熊比刚出声那会儿可长得可爱多了。许言越看越喜欢。不过他还是跟以前一样,吃饱了就睡觉,睡醒后又继续吃,这段时间他醒着的时候会开始在床上爬来爬来,时不时地在有人牵着情况下会走上几步。
陪着熊熊玩了一会儿,等他累得睡着了,许言回到房间里,看了眼时间,现在才下午。她寻思了半响,换了身衣服,经过客厅时给萧兰卿打了个招呼就出门了。
渝州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萧彧笙处理,所以他在江城只呆了几天就回渝州了,萧老爷子担心许言受委屈,所以一直等着陆正霆把柯雅如的事情处理干净才离开。
司机开车和她自己开车,许言更喜欢自己开车的感觉。
她去车库提了一辆平时经常开的车,便直接朝着医院的方向开去。
在去的路上,她在脑海里想了许多自己可能要面对的事情。她难得把车速放慢,跟着交通规则行驶,汽车开上高架桥,在这里堵了快十分钟才有些许的松动。
在堵车的十分钟里,许言接到詹萌的电话,问她现在在哪里,她如实回答,詹萌深感惊讶,又气呼呼地把她说了一遍。
“许言,你是菩萨吗?她柯雅如用得着你去医院看她吗?你现在去医院不是找骂吗?说不定那些记者就躲在医院的某个角落等着你去自投罗网,然后把你团团围住,质问你为何要害得柯雅如流产……”
“詹萌,没这么夸张吧?”
“你以为我是吓你的呢?你觉得我像是这种人吗?”
“唔,我只是觉得……”
詹萌努了努嘴,瞥了给她剥瓜子的宁西,对着电话说道,“许言,你平时多精灵的一个人怎么在这个时候犯糊涂?你自己仔细想,你明明是看见周围没人,为什么她会突然冲出来,还这么巧合地被你的车撞了?”
宁西剥瓜子的动作一顿,微微抬头望着詹萌,似乎在质疑她话中的意思。
见状,詹萌皮笑肉不笑地捂着话筒,别过头挑眉望着宁西,小声地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在中伤柯雅如?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人没有一点同情心?”
宁西忙不迭地摇头,他要是敢点头,他绝对相信詹萌会一脚踹过来,然后送他俩字,滚蛋!
“没有,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宁西认真地回答。
詹萌撇了撇嘴,指着瓜子,“速度。”
宁西低头悲催的望着自己微红的手指,剥瓜子不仅是个技术活还是一个体力活。
“许言,你听我说,你乖,别去医院看她,柯雅如那人没你想象的那么脆弱,说不定这背后就是一个阴谋。”詹萌抓了一把已经剥好的瓜子搁在手心,一边说,一边吃。
“叭叭叭”
许言出神地在思考詹萌的话,没有注意到前面的路已经可以通行,直到身后的车按了喇叭。她连忙踩下油门,“可孩子始终都是无辜的。”
“你别傻了,孩子是无辜的,可你之前不也是要求陆正霆把她肚子里的孩子打掉吗?其实这事不就是一个性质?而且你去看她,也不会得到她笑脸迎人,说不定会拿着扫把把你打出病房。”
詹萌说的很有道理。
许言认真的想了想,不过最后还是把车开到了医院。詹萌所说的蹲点的记者还真的被她撞见了,不过幸好她溜得快,没有被他们发现。她快速地跑进了电梯,鬼使神差地摁了柯雅如所在的楼层。
出了电梯,她又不由自主地走到病房门口。她举棋不定地站在门口,一会儿伸手一会儿缩回来,重重地叹了口气,正在她打算推开门的时候,病房里传来柯雅如如泣如诉的声音。
“正霆,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没能保住我们的孩子。”
“都怪我,为什么不听你的话,非要离开你给我安排的家出来散步,我也没想到会在那里遇见许言,我真的没想到,我真是太没用了,连孩子都保不住,我很难过……”
“我每晚做梦都梦见孩子哭着对我说,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
许言握着门柄,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