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讲真,胡国上上下下就没听说谁送花,大家摘花要么是做些胭脂水粉、要么用花酿酒,只有少女才插几根花枝在闺房,却没有相送……何况是这种从盆栽里剪出。
纳兰楚接下鲜花,上上下下看了看,“……很美。”由衷道。
貂蝉面颊闪过尴尬,“我自己包的,之前看过女主子包过一次。”
纳兰楚暗暗惊讶,对这一束鲜花越来越的喜爱了,“谢谢大人,妾身很喜欢。”
“你叫我什么?”貂蝉微微俯身,笑着靠近她,仔细捕捉她脸上的羞涩。
纳兰楚不习惯于人面对面距离这般近,害羞地侧过头,“自然是称呼大人。”
“叫夫君。”
“……”男子气息扑面而来,纳兰楚只觉得心颤,“……夫君。”
貂蝉这才满意地在她脸上轻吻一下,才快步进入房间,“我换身衣服,你等等我。”
纳兰楚不解,“等你……做什么?”
貂蝉侧过头,“不是要下厨为我做烧豆腐吗?我们一起,我给你打个下手。”
纳兰楚吓坏了,“不不不,大人……哦不对,是夫君,君子远庖厨。”
“我不是君子,”貂蝉人已经进入卧房,只留声音,“我只是夫君。”
人离开了,厅堂里只留下纳兰楚主仆两人以及一室的芬芳。
一时间,纳兰楚没说话,小菊凑了上来,“恭喜夫人、贺喜夫人,夫人和大人感情越发的好了呢,刚刚奴婢看得甜甜的,好像吃了蜜一样。”
“……”纳兰楚脸红扑扑的,“但你觉不觉得,他的改变特别突然,突然得我有些……”
“有些什么?”小菊问,“夫人喜不喜欢大人的改变?”
一个问题点醒纳兰楚,她点了点头,“喜欢。”
随后,纳兰楚欣赏了一会花束,最后依依不舍地将包裹花儿的丝绸打开,将花枝插入花瓶。
纳兰楚怎么会想到,貂蝉对她态度的转变,全因她在芙蓉院的表现。
卧房内。
一向性格清冷的貂蝉忍不住笑了又笑,脑海中一次次回忆自家夫人的羞涩和胆怯,又想起来在芙蓉院时某人的冷静和沉着,心中对夫人越发喜爱起来。
她是他的,只是他一个人的!
除了效忠的主子和女主子,这是貂蝉第一次真切感受到属于他的东西,却怎么也没想到,竟是个大活人。
一盏茶的时间后,貂蝉换了身便袍便跟着纳兰楚去了紫烟宫的小厨房。
两人婉拒了下人的帮忙,窝在厨房中亲力亲为。
貂蝉洗菜切菜,纳兰楚掌勺烧菜,两人忙得不亦乐乎,直至深夜。
入夜。
两人安歇,新婚夫妻少不得温存。
少顷,貂蝉将心爱的夫人揽在怀中,“为什么一直心不在焉?”口中虽然问着,但实际上眸底伸出却早有答案,只等着她来回答。
他知道她不会对他隐瞒,当时在芙蓉院时她的表现已经说明一切。
果然,纳兰楚挣扎片刻,而后道,“今天我回纳兰府时,见到夏公子了。”
“哦?”貂蝉眸中掩着笑,“然后呢?”
纳兰楚便将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的说了,无丝毫遗漏,“夫君,你说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貂蝉轻笑出声,低头吻了她的额头,“我们已经仁至义尽,剩下的看他自己的选择了。”
“自己的选择?”纳兰楚不解。
“嗯,”他将怀抱紧了紧,与火热的拥抱不同,悠远的目光却冰冷一片,“若他分善恶、识好歹,我便看在你的面子上网开一面,尽量在不违反律法的前提下帮夏家减刑。但若他执迷不悟,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纳兰楚垂下眼。
“怎么,心疼了?”貂蝉挑眉。
纳兰楚苦笑,“夫君说笑了,说不心疼是假的,夏家上上下下几百口,妇孺又何其无辜?不过……算了……一切,还看夏公子的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