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些荒诞,但宝芙也只能这么推断,刚才那一霎,瘤头怪诈尸。它的魂魄重返躯体,用尾巴刺死僵尸男,大仇报过,再度离去。
或者也有另一种可能……宝芙摇摇头,将这种愚蠢的执念,从自己头脑中驱赶出去。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那根空落落的无名指。任何事,果然都是由不习惯变为习惯。人的改变之快,快得令她惊讶,现在看到这根无名指,她已经没有任何不适。
好像,这根无名指上,从来都没有佩戴过任何东西。
瞥了一眼,血污中那把寒光凛冽的缅刀。只有这把刀,在默默无语地证明,这座猛蛊洞中,刚才发生过什么。宝芙想了想,抬脚从这把缅刀旁跨过,朝猛蛊洞曲曲延延的深处走去。
这把刀过去的主人,是那龌龊的僵尸男。但并非因为洁癖,所以她才不带这把刀,虽然她很明白,她要去的是什么地方。
她只是不需要刀而已。刀,或是别的武器,可以保护还有生存*和生存意义的人。对她来说,则显得有些多余。
空气中传来轻微的,利器破空敕响,她的脸颊,感到气流急遽摩擦带来的生疼,仿佛有极为锋利削薄的东西,贴着她脸庞飞过。
她眼角余光,看到闪耀的冰冷寒芒,和自己被斩断的几茎黑发。
是那把被她遗留在地上的缅刀,此刻正挟着雷霆万钧之势,朝前方黑暗中飞去。